……蔡小纹浑噩地走出院门,不自觉地走向昨晚追shè箭凶手的那条路,心情低落到极点:我不必为柚子熬汤,我不能给她治伤,我保护不了她!我还能为她做啥?我算啥习武之人!我凭啥让她跟我过一辈子!
没有保护好苏釉的自责又涌在蔡小纹心头,心痛让她迎风飞奔起来。天yin得厉害。大风吹得两旁树木哗啦啦地响。憋了一天的雨,终于砸下来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蔡小纹脸上身上,她不管不顾,一直向前奔跑。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黑色方物。那是她的铁扇。蔡小纹停下脚步,捡起铁扇,紧握住贴在脸上。雨水冲刷掉扇子上的泥土。冰冷的扇锋硌着脸颊的刺痛催她下了决心。她没有多停,转身向无锡方向跑去。
夜幕降临,大雨刚刚停歇。颜耳令趁着雨气,头顶小猪云云在客栈前院里闲溜达。哼着小曲晃着头的她,看见浑身湿透的蔡小纹闯进院来,吓得差点把云云从头顶摔下。
“小蚊子……你……这是弄啥了捏?”
蔡小纹发团尽解,湿漉的长发贴在肩上脸上,遮住了表情,只剩执着:“安掌柜呢?”
颜耳令着实被她吓到了,怯怯地伸手一指:“她在浴室洗澡。你找她要弄啥呢?”
蔡小纹不说话,低着头就冲进店去。颜耳令叫她她不应,接着就听见浴室方向传来乒呤乓啷的大响。颜耳令一低头,让云云滑进怀里。她抱住云云,赶忙向浴室跑去。
门分两边推开,热气散去。颜耳令看见梁静安湿发披肩,赤身luo体地站在浴桶里,双手抱了个小木盆挡住前胸,满脸涨红。梁静安听见推门声猛然抬头,见是颜耳令进来,脸更加红了,几yu滴血,语无lun次地大喊:“出……出……您……您出去先!”
颜耳令未动。她也没多看梁静安。她的注意力,全在蔡小纹身上。因为蔡小纹正双膝着地跪在浴桶前,一字一字地咬牙道:“安掌柜,请收我为徒,教我峨眉宗派武功!”
夜渐深沉,泰斗对着那点微弱烛火,已一动不动地出神许久。这时,夜风骤起,烛火忽地随风一跳,终于唤回泰斗的神来。他深叹一口气,捏起搁在砚台上的笔,tiǎn饱了墨。翻过左手里已经捂热的红竹片,他端端正正地在竹片上写下三个字:蔡小纹。
黑墨浓厚,完全盖住了原先名字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蚊子需要成长,才能和师姐共撑起头上的一片天。
明天就是陶鉴了,可小蚊子现在还在无锡……
ps.谢谢speed姑娘的地雷
第74章 又鉴了吧
泰斗发现蔡小纹不见的时候,有琴博山正在给苏釉换yào。敷在伤口上的草yào是有琴博山自配的。一天要换三次。yào效还不明朗,反正苏釉就没觉得右手的剧痛有停歇过。泰斗亲眼见着有琴博山一圈圈地把包扎苏釉右手的白布解下,露出依然血红一片的伤口。褐绿上的草yào敷上伤口时,他清晰地听见苏釉猛力咬牙声。穿手之痛,不必亲历,光是看着便能感同身受。他并不想打扰苏釉养伤,可是他已知道陶会希望蔡小纹参鉴的心思。他本来就不放心蔡小纹参鉴,这个关头上找不到她,他便自然而然地多想,然后忧心忡忡。
和泰斗的担忧不同,苏釉倒很是平静。她咬牙熬过服yào包扎,长长舒气,对泰斗道:“小纹应该是去无锡了。那有她的朋友。师公不必担心。”她不知道泰斗已决定让蔡小纹参赛。若她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只怕她立马要挣扎着出门寻蔡小纹回来。既不知道,她便仅是猜想蔡小纹在宜兴没有别处可去,要是不见了只可能是去无锡找颜耳令,之前便是这样。所以她断定蔡小纹去了无锡,并不担心。担心是不担心,可是忍不住地难过。蔡小纹不在她身边,今天一直不在她身边。苏釉心里沉重,手上的痛便更加难熬。
苏釉躺下,用左手臂挡住眼睛,强自把委屈又想念的眼泪压下去:蔡小蚊子,难道非要我直说我要你陪陪我,过来抱抱我……这两天我见小师叔都比见你见得多……
“苏釉。”
苏釉拿下手臂,果不其然又看见这两天见了很多次的有琴博山。泰斗已经走了,就剩有琴博山笑涟涟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