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缀着玉呢,缀着玉呢。”
“哈哈,你真是像龙泉……嗯?这块玉佩?”泰斗捧起那块玉佩,摸着细看,肯定地道:“这不是龙泉的吗?当年摸都不让我摸,说什么是祖传的玉佩,要留给女儿做嫁妆……”
“是吗?!”苏釉吃惊。这一节她并不知道。“娘的确是给了我。是我借……借给小纹佩的。”说完她转念一想。嫁妆,玉佩,小蚊子……这是多么好的寓意啊……苏釉简直想夸奖自己未卜先知。
“嗯……傍晚早点来。我先走了。”泰斗狠狠地摸了摸当年不让摸的玉佩,推门而去。留下蔡小纹双手捧玉佩,惴惴不安:“这原来是师伯给你做嫁妆的……我,我还是别佩了,万一碰破……”
仿佛没听到蔡小纹的絮叨,苏釉长呼一口气,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好累……”懒腰伸得她向后一倒坐在了床榻,望着蔡小纹拍了拍床榻。
蔡小纹被召唤,立即走来贴着苏釉坐下。苏釉侧身看她,眉梢都含了笑,伸指点点她的鼻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就别碰破呗。”
“可是,万一……”
“好啊,那我们就来说说万一碰破了怎么办?”
“那我赔你。你要我赔啥?”蔡小纹不明不白地要赔人家玉佩,水汪汪的大眼睛揉进了少许的紧张不安,就显得格外可口。苏釉像是看到大猪蹄,暗暗吞了下口水。
“如果破了,你就把你自己赔给我。”说这番话时,苏釉竭力让自己笑得邪魅又嚣张。她坚信夸张的笑容是心事最好的掩护,可惜她耍流氓的道行尚浅,接下来这句话多多少少又带着真诚的意味:“你就是我的了。”
蔡小纹本来看苏釉龇牙咧嘴地还以为是什么可怕要求,千年人参万年血之类的。结果听来这么一句,当下心咚地放下,立马答应:“好呀!”把自己赔给苏釉,蔡小纹没有丝毫舍不得,只是有那么点小心思:就怕你有了师姐夫就不要我了……
苏釉居心叵测地给师妹下钩,结果笨蛋师妹毫不犹豫地咬了。yin谋达成,苏釉心情大好,仰身倒下,双臂张开喊道:“累死我了。晚上还要赴鸿门宴。我睡一会,你睡吗?”
蔡小纹笑道:“不就是宜兴陶会吗?哪有鸿门宴那么夸张啊。”
“嘿嘿,你还不懂。睡不?”
不懂就不懂……蔡小纹不明白为啥苏釉总是把宜兴的同行说得那么敌对。不过她不想和苏釉犟嘴,便略过这个话题不提。“我不困,那我出去转转。”
“去吧去吧。小心别迷路,早点回来,不要和奇怪的陌生人搭讪……”苏釉翻过身装作睡着,暗地窃喜。她哪里是要睡觉,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小说里那对相爱相杀的姐妹,想把蔡小纹打发了好赶紧看几页。
蔡小纹总是这样中了圈套而不自知。不过现在出门,实在也不是坏事。雨过天晴,一踏出客栈的门,带着泥土和稻苗微香的清风就扑面而来。阳光破云一线,一往无前地洒向大地。蔡小纹感叹这比玉峰要舒服得多的天气,开始还惦念着玉佩小扭着走路。才走了几步,就再顾不得那么多,大步向前,深深吸吐这江南气息:都说江南好,果然就是好!连风都是香的……
“喂!”
蔡小纹刹住脚步,左看右望:谁在叫我吗?
“喂!”
又是一声,这下蔡小纹听出来了,是身后传来的。她转身看去,果然有一个姑娘,倚着半人高的篱笆,抱臂看她。
“你叫我?”
那姑娘慵懒得眨眨眼,连姿势都没换一下,仰脸问道:“玉峰来的?”
蔡小纹觉得这样隔得太远,就向她走近几步。那姑娘立即警觉了似的,曲脚后踏住篱笆垂下手臂。蔡小纹这才看清她脚旁放着细竹篓,竹篓里是五六支自制的简易飞qiāng。她再看那姑娘,大概比蔡小纹年纪小一点,面容嘛……蔡小纹看着她的脸庞忽然就想起了两句诗文: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两句诗当年在私塾怎么背都背不下来,没少被先生打手板,现在看着这位姑娘就想起来了,何其神奇!
这位美得能让蔡小纹想起洛神赋的姑娘等蔡小纹走近了,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情,手又抱上双臂,脚却不在放下,依旧踏住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