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一手创办的, 报社里的人或是邵淑华招来的,或是皇帝派来的, 邵淑华哪里能够白白看着他们羊入虎口?当下便带着皇帝新派给她的几个侍卫拦在了那群差役的面前:“此处乃皇兄与本宫所开。你们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此处查封, 可有将皇兄放在眼里!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邵淑华的人身后不到对方的一半,硬来是不行的,这种时候,只能拼气势了。
求援的人已经派出,邵淑华眼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若是这一次, 她不能保住在场的这一批人,哪怕事后皇帝将报社解禁了, 也不会有人再敢顶着太后的怒火帮他们干活,只会想着怎样才能两边儿都不得罪,变着法儿的和稀泥。这可不是邵淑华要的结果,因此, 她十分清楚,稳住眼前的局面有多重要。
邵淑华表现得很硬气,只可惜,这些常年混迹衙门中的人也不是被吓大的。
领头那人是太后的心腹,并不怎么把邵淑华放在眼里:“此乃太后娘娘的旨意,公主无权过问。还请公主赶紧让开,不要妨碍臣等执行公务。”
“笑话,谁都知道母后最是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断不会什么证据都没有掌握,便贸贸然给人定罪!谁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哪个烂了心肠的人派来的,竟敢败坏母后声名,可恶至极!”邵淑华凌厉的目光四下扫dàng了一圈,不少衙役在她的bi视之下心中发憷,后退了一步:“本宫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敢离间母后与皇兄的母子之情!”
对方硬,她就要比对方还硬,这种时候半点儿都退不得!
邵淑华不自觉的拿出了商业谈判中的那股气势来。这种气势本身也许并不能直接震慑住别人,但谁让邵淑华今日穿了公主朝服呢?无形中便将她的气势拔高了一个等级。
领头之人见自己的下属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公主给唬住,心下很是不满,扬声道:“怕什么,咱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来的!在太后娘娘的旨意面前,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他看向邵淑华,加重了语气:“公主您素来孝顺,可别因为这么点小事违逆了太后娘娘的心思。”
邵淑华依旧寸步不让:“既然你说是奉了母后的旨意,那就将母后的懿旨请出来给本宫看看吧!若是你只有所谓的‘口谕’,口说无凭,本宫是不是可以说你在假传懿旨!”
领头之人一张脸yin沉的可以滴出水来:“这么说,公主是执意不肯配合了?既然这样,臣只好‘请’公主配合了。”他冲着身后人一挥手:“带走!”
这是不愿与邵淑华再jiāo涉,准备硬闯了!若是邵淑华等人正面与衙役们对抗,定然留不下这些人!
邵淑华面上镇定,心中焦急,她那便宜皇兄,关键时刻怎么就不靠谱了呢!要是任由报社的人被带走,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所筹备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却在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枣红色高头大马发出阵阵嘶鸣。
一名身着甲胄的将领带着一群士兵驱马上前,不由分说的将衙役们围了起来。
骑兵与步兵,杀伤力向来不是一个段数的,更何况衙役们所要面对的,是一群在战场上饮过血的将士。对方一兵未动,单只这阵势,就让人从脚下寒到了心底。
看到叶靖泽带着人出现,邵淑华心中松了口气。
她这才预料到,不知何时,她内心中,竟已是这般信任叶靖泽了。信任到——只要看着叶靖泽的背影,便觉得安心。
邵淑华相信,哪怕是她的皇兄本人亲自带着禁卫军站在这儿,她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叶靖泽,对她而言,终究与旁人是不同的吧?
战马上,身披银色铠甲的叶靖泽手持长刀,在阳光下折shè出凛冽的锋芒,眼神锐利而专注,犹如战神下凡。
士兵们拱卫在他的周围,个个严阵以待,仿佛这里不是京城繁华的街道,而是边关残酷的沙场。
这种架势一摆出来,甚至不必他们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对面的人就已经开始腿软。
领头之人看着自己手下东倒西歪的下属,心中暗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