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155
待司徒赫等人消失在街角,黎狸忽然挠挠头道:“大哥,我刚才好像看到落驸马了。”
“落驸马?表妹夫?”黎戍转过身,问道:“哪儿呢?”
黎狸指了指对街的茶楼:“刚刚我看到落驸马从茶楼上下来,现在不见了。”
黎戍顺着黎狸的手指看过去,茶楼二层靠窗的位置正对着这条主街道,若是坐在上头能将整个场面看得清清楚楚,黎戍不解了:“不可能啊,表妹夫平常只喝酒的,什么时候改了脾性,大早上的来喝茶了?小狐狸,你看错了吧?”
“才没有!”黎狸哼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落驸马,整个盛京城谁比他更好看?我怎么会看走眼呢?”
黎戍敲她的脑袋:“他最好看?赫将军也没他好看?”
“不一样的,落驸马的好看和赫将军不一样!”黎狸捂着脑袋若有所思道:“大哥,我现在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婧公主没想过要和赫将军在一起,而是选择了落驸马……”
黎戍根本不信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他根本都不理她,转身就走:“小狐狸,跟大哥去吃早饭,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因为赫将军和婧公主太像了!他们那儿都像!看久了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有亲密的关系的,在一起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像彼此,自己跟自己天天打照面,怎么能成亲呢?”小狐狸锲而不舍地追过去,还是要把她的一番道理说出来。
“哦?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落驸马,而去喜欢赫将军呢?”黎戍反问道。
小狐狸低下头,支支吾吾:“我也没看出来落驸马哪里好,除了好看些,几次见面他都冷冷淡淡的,婧公主当初在师门的时候就跟这样的落驸马纠缠了许久么?好像挺没意思的。”
“大哥也觉得你现在这样挺没意思的,今儿个连跟赫将军说一句都还没呢,倒兴冲冲论起他人的纠葛来了,劝也不听,赶也不走,真让大哥无话可说!你不是婧小白,又不是韩晔,你哪儿知道他们之间有意思没意思?你觉得没意思的时光,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懂不懂?”黎戍劈头盖脸一顿教训道。
“哦……”黎狸似懂非懂地应道。
墨问倒没让司徒赫送多远,随从就来接他了,司徒赫转身离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墨问回去又处理了一番公事,便回相府去等着了,细心地让人准备了沐浴的热水,还炖了大补的浓汤,甚至跑去厨房亲自尝了尝汤的滋味。
他正一脸喜色地想着他的妻尝到这鲜美的热汤时的样子,一旁的御厨斟酌着开口道:“婧驸马,若是您喝这汤是不行的,虚不受补,您得悠着点儿……至于婧公主,她才从北疆回来,暂时也得吃几天清淡的缓缓,慢慢调补,这浓汤她受不了,喝了一准得出问题……”
墨问正火热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这又做了一桩蠢事了?他这辈子最蠢的事都为他的妻做了个遍……
正在反省自己的没常识没脑子,桂九匆匆进厨房来禀报道:“驸马爷,您别忙活了,宫里才来人说婧公主不回相府了,得在宫里斋戒七日,洗一洗战场上的阴晦血腥之气,您就省点儿力气好好休息吧。”
墨问一颗滚烫的红心开始“呲呲”地冒着烟,彻底凉透。一切都合情合理,洗洗更健康,为了他的妻着想,确实得去去晦气才是,在宫里斋戒也对,守卫森严,谁人也不敢打扰……
他妈的,他怎么这么没脑子!司徒赫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也不打听打听宫里的规矩?怎么就忘了他的妻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呢!她不是他一个人的妻,她是大兴的公主,说不定以后还是大兴的女皇陛下!先国后家,他身为她的夫君得像寻常人家的小媳妇儿似的耐心等待、予以体谅、绝不能有微词……
绝不能有。
“啪”的一声,墨问将手中的勺子愤然扔进了滚汤里,转身就奔出了厨房——
“驸马爷,您去哪儿啊?”桂九在后头喊。
墨问不理他。
不带他有微词,还不带他发发脾气暴走一会儿的么?他再窝囊好歹还是个一品驸马辅政大臣呢!
……
韩晔回到晋阳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迎面碰见盛装打扮的百里落,他没开口,百里落却笑道:“夫君见过心上人了?怎么样,西北的大风沙有没有吹皱她的面容,经过血腥战场的屠戮,她还是夫君眼里那个不可亵渎的小白花么?”
韩晔自然不会答复她,见不远处几个侍女侍卫走来,他问:“你的身子未痊愈,可以出门么?”
这话在旁人听来可真是关怀备至,百里落嘲讽一笑:“夫君请放心,我不是去找你那朵小白花的麻烦。宫里来了信儿,父皇赐宫中女眷温泉沐浴……呵,倒是托婧儿妹妹的福,她一回来,圣泉才能开……”
顿了顿,百里落盯着韩晔的脸道:“夫君若是没仔细瞧够心上人,待会儿去圣泉时,我再替夫君好好瞧瞧,但是恐怕有些可惜,即便她容颜憔悴,大约也非思念夫君你所致……春翠,走吧。”
说完,也不等韩晔出声,她便径自朝王府大门走去。
等百里落主仆出了门,韩文韩武迎上来道:“爷,那个人确实来了盛京,只是行踪不定,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没关系,既然他来了,为了他想要的东西,肯定会来找我,你们只需等。”韩晔道。
“那爷的身边是否再多派些暗卫保护?以免遭了那人的毒手。”
韩晔微微蹙眉:“玄影回来了?”
“是,跟着婧公主回来了。”
韩晔似乎听不得这个名字,听旁人口中说起,他顿时连思绪都慢了半拍,他知她去了他的故乡,看到了那荒凉衰败的北郡府、法华寺,那么远的路他没能陪她一起走,困兽般蜷缩在这四方的城……他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远……
但,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今受尽荣宠,那便足够了。所有秘密都可死在韩晔的心里,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哪怕一个字。
“嗯。”韩晔点头轻应,“留一半守着她,另一半瓮中捉鳖。”
……
圣泉对皇家来说有灵泉的意义,宫中女眷齐往圣泉沐浴,确实很是难得,却并非每个人都可以去,至少得是受宠或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嫔。
圣泉的池子也分不同的大小,各宫的妃嫔也并不在一处沐浴。
深秋已有瑟瑟凉意,温泉内水汽氤氲,百里落在宫女的伺候下除了衣服,踏入池水中,不一会儿黎贵妃也来了。黎妃身边的大宫女忽然笑起来,对黎妃母女道:“娘娘,公主,你们听奴婢讲个笑话。”
百里落靠在池边,不施粉黛的脸失了不少颜色,挑眉道:“什么笑话?”
那大宫女边替黎妃脱衣,边小声道:“奴婢刚才听有几个小宫女在嘀咕,娘娘猜怎么着?她们说是婧公主臂上的守宫砂完好无缺,没想到成亲近半年了,婧公主竟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黎妃母女同时惊讶道。
“娘娘您说好笑不好笑?也不知是婧驸马不行,还是婧驸马压根不想碰她?”那大宫女兀自笑道。
“爱嚼舌根子的贱人!”百里落忽然大怒,将池中水拍出了巨大的水花。
“公主……”那大宫女不明所以地跪倒在地。
黎妃也被她吓了一大跳,皱眉问道:“落儿,你这是怎么了?”
第207章
百里落气得胸口起伏,听见黎妃这样问,她别开眼睛,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怒气,道:“没什么……”
等黎妃也下了温泉池,百里落望着跪在那的大宫女道:“你起来吧,当真瞧见婧公主的守宫砂?”
那大宫女仍旧跪着道:“奴婢不曾瞧见,是听几个小宫女在嚼舌根子,胡乱传的,但是奴婢觉得她们应该不敢胡说。”
“好了,你们去外面候着吧。”百里落不耐烦地皱眉。
等宫女都走了,黎妃看着百里落道:“落儿,你心情似乎不大好,是不是跟驸马吵架了?还是前段日子小产带来的病症,心有郁结?若是这样,让太医给你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不用了,母妃,我很好。”百里落声音低沉,用手捧起池中的温泉水泼在脸上,热气腾腾中,她才略略平复了一些。
然而,等她的手臂露出水面,黎妃却惊讶不已道:“落儿,你这胳膊上几时纹了朵花儿?”
这么说着,黎妃已经从池水中朝她走来,百里落忙缩起手臂,强笑道:“有些日子了,上次认识了一个刺身师傅,手艺很精湛,所以就让他替我刺了一朵花。”
水汽中,黎妃瞧不见百里落的神色,靠在她身边的池壁上,笑道:“来,让母妃瞧瞧,是朵什么花儿?”
百里落无法抗拒,只得任黎妃扶起手臂,是朵小小的红色的牡丹花,可花蕊却偏是黑色的,看起来有几分妖冶,黎妃的手在那点点的花蕊上摩挲着,笑道:“手艺是还不错,就是这花蕊有点奇怪,为什么偏偏是黑色,若是黑色的花瓣正中央点上一点朱砂红,倒也别致。”
“母妃……”听到这朱砂红,百里落再也忍不了,猛地抽回了手臂,人也朝一旁的青石浮去,“挤在一起太热了,我去那边靠会儿,母妃要是需要人捏背,让宫女们进来吧。”
黎妃有点摸不透百里落的心思,她们母女俩倒是头一回如此生疏,不过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倔,受了委屈来找她诉苦时,她又半分都不能替她讨回,还得时时处处看司徒珊母女的脸色,因此久而久之,她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底,也不大肯对她这个母妃说了。
所以,黎妃也只当她又在闹什么别扭,倒没往别处想,自顾自笑道:“落儿,母妃不是很久没有同你一处好好说话了么?正好趁此机会咱们母女好好聊聊,让那些小蹄子们进来倒烦得很。”
百里落靠在温泉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挡住了她半个身子,也完全遮住了她左边的那条胳膊,她的右手使劲地搓着那朵黑蕊的牡丹,又听黎妃笑道:“如果真的像宫女们说的那样,小泼妇出嫁了半年也没破身,那病秧子驸马肯定有问题,要是这样下去,那老泼妇一辈子也别想有外孙了,她的女儿比她还不如,连个丫头也生不出来!呵呵……”
百里落气不打一处来:“母妃,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除了生儿育女你还知道什么?”
她吼完这一句,陡然站起身来,上岸去披了一件外袍就出去了,倒将黎妃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此次来圣泉的都是女眷,因此这里连半个宦官也不见,百里落大胆地走出浴池,往露天的小庭院里走去,准备坐下来歇歇脚。哪知刚走过假山,就碰到迎面走来的百里婧。
百里婧自胸口处往下裹着一条白色的绢巾,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一张脸即便粉黛不施稍呈麦色,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绝美的容颜,脖颈以下肤如凝脂,泛着雪一般的光泽……真是天生的尤物。
百里落虽然在韩晔面前那般嘲讽,可是真的碰见了百里婧,且以半**素颜相见,她在百里婧的美貌面前讨不到任何便宜,蜡炬之光与日争辉,无端端自惭形秽。百里落竟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百里婧是一句话都不想对她说的,尤其是在这种无人的场合,更是连礼貌都可以省了,所以她只是扫了百里落一眼,以极其无视的姿态从她身边走过,往正宫的温泉池走去,一个宫女跟在她后面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袍,但是经过百里落身边时,外袍翻起,百里婧左臂上那颗鲜亮的守宫砂还是刺伤了百里落的眼——
同样是新婚半年,同样是大兴公主,为什么百里婧就可以坦然地暴露她处子之身的证据,而她却偏要遮遮掩掩,不惜以细针刺入手臂内侧最娇嫩的皮肉,以莫大的痛楚来换得一朵黑蕊的牡丹花?
百里婧冰清玉洁,出身高贵,所以她有恃无恐是么?百里落自轻自贱,不仅已为人妇,还小产过一次,所以,哪怕再嫁,百里婧也会比百里落嫁得更好,她还可以有无数选择是么?
韩晔还在期待什么?百里婧还在做着什么美梦?想要从头与韩晔再续前缘,只要留着那个守宫砂的证据,就能永远在韩晔的心底占据最高贵最干净的位置,韩晔到死都还爱着她念着她……
呵,想得可真美!韩晔,百里婧,你们想得可真美!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百里落在原地伫立良久,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笑得有点阴森可怖——很快就有好戏看了,百里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为什么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圆房?”
正宫的浴池里,司徒皇后问自己的女儿道。
百里婧靠在浴池壁上,未经人事的身子连与母亲在一起泡澡,都会觉得有几分羞赧,她微微地缩着两臂,但也不好瞒着母亲,尴尬地答道:“还……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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