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七章、变数(5)
    用力地,再活一次 作者:酌墓

    用力地,再活一次 作者:酌墓

    第七章、变数(5)

    第七章、变数(5)

    今天卖大包,更新比较长的篇幅,希望大家多留言多支持喔,谢谢~

    ========

    II

    往事在梦中缠绕着清清,她住了一星期宿舍就病倒,发高烧至四十度,四五天没去上课。阿芷不敢回家,留在宿舍照顾不断梦呓的清清。结果,两个女生在宿舍住了足足半个月,才在九月第二个周末各自回老家。

    清清看着自己一头及背的长髮留得不伦不类,随便进了一间Salon,跟髮型师说要稍稍剪短,洗头后就开始打瞌睡,到她醒来时,惊见一头长髮不见了,镜子映出一个蓄着栗色短髮的少女,髮尾只能刚好盖过耳朵,露出大截白晢的颈背。爽朗得像小男生的髮型,衬着一张甜美清秀的脸,以及贴身的深蓝色背心跟黑色短牛仔裤,却显出矛盾的媚意,髮型师大讚她适合蓄短髮。

    离开Salon,她摸摸颈背,还不习惯微风吹过的凉丝丝,倒也觉得三千烦恼丝尽去,人确是清爽了不少。然后,她去以前打工的cafe探望店主夫妇,直至下午四时才回家。水冬阳跟陆少瑶知道她上星期病了一场,没有责怪她上周不回家。滕思悠坐在客厅的饭桌旁看书,清清没注意他看什幺书,全程不想看他一眼,跟父母聊了一会儿,就说自己还未病好,想回房间补眠。她刚开门,滕思悠就走到她身后,按着门板,轻说   :「我有事找你。」

    对于这个男人,清清说不出她有什幺感觉   :   爱过、恨过,曾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最后只感到麻木及绝望,然而这辈子的她实在没合理原因去怨滕思悠   :   他是无辜的。抛妻弃子、搞婚外情、斗倒水冬阳,这些事全都是「那一个」滕思悠所做的,而不是眼前这个俊美而无辜的男子。

    她没拒绝。纵使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建立任何形式、真诚的关係,她还是不希望打破这个家难得的和平,大不了就做一对表面的姐弟。

    「为什幺把头髮剪得那幺短?」滕思悠掩上门,轻按着她的肩,仔细端详着。清清受不住那双深邃如海的蓝眸,微偏过头   :「髮型师错手剪成这样,头髮总会再长起来的。」

    「为什幺两星期不回家?」

    「病了,发高烧,爸妈应该有告诉你。」

    「病了就更应该回家休养。」

    「我烧得自己姓甚名谁都说不上来,哪有力气回家。况且,有阿芷照顾我,你们不必担心。」

    滕思悠猛然放开她,靠着她的书桌,清清则坐到床上,两人相顾无言。她明知自己跟他是没可能的,却始终无法根除内心的依恋,不捨得叫他离开。他低头不语,时而盯着清清苍白的脸,那眼神让她的心跳乱了。

    「为什幺选中大,不选港大?   你当初说过想入港大的。」

    「想清楚之后,觉得自己不适合港大。」清清用力扯出一抹微笑,说   :「读中大也蛮开心。我想当一个社工,可以去帮人,这样的工作……即使辛苦,也很有意义。」

    「帮什幺人?   孩子吗?」滕思悠一下子说中她的想法。出于对清攸的亏欠,她对孩子有种情意结,很想为那些不得父母宠爱的孩子做点什幺事,才去考社工系。

    「不知道。什幺人都好,总有些人需要别人的帮忙。每个人都有机会遇上绝望的事,一时以为自己无路可走,但是,不是这样的。他们需要有人拉他们一把,给他们一个机会,哪怕微不足道也不要紧,只要他们觉得自己生存是有价值的事,就能勇敢地活下去。」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我……」清清轻描淡写地带过   :「我看电影啊,有时看了励志感人的电影,就觉得很感动。你当医生,也是个很有意义的工作,是从生理层面切实地救人。可惜我成绩不好、头脑迟钝,没那个天份去做医生。滕思悠,」她抱着双腿,温柔的双眼看着他惘然的脸   :「你以后要救很多人,无形中,你也会救了很多个家庭。我们之后会各自有家庭,也许很难常常见面,但是我们都在同一个世界里,身处不同的岗位,去做有益于人的事,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滕思悠一听到「各自有家庭」,敏感地皱起眉,走到清清床前,一只脚跨上床,双手撑在她身旁,无形中将她圈禁于怀中   :「什幺叫做『很难见面』?」

    「你看,就像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你读港大,我读中大   ;   你当医生,我当社工……」清清下定决心,再喜欢、再捨不得也好,她必须割捨「滕思悠」这个人,不然她永远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   :「你现在有了Sonia,我日后也会有男朋友,运气好的话,会嫁得出去。我们以后一定会过得很顺利,很快乐的。对了,Sonia前阵子跟我抱怨,说你对她冷淡了很多,她可是个抢手货,你别那幺『老定』,以为她非爱你不可,就算是,你也要对她温柔一点……」

    「你很吵。」

    滕思悠板着脸,倾前凑近清清的脸,她心里一颤,往后躲,直至退到背靠着墙壁,她发现自己受困于他的怀里,紧张得心慌意乱。

    「水清澄,我很讨厌你。」

    清清紧抿着唇   :「……我知道。」

    「你总是自作主张,一厢情愿,从来不肯好好听别人讲话,从好久以前开始已经是这样。」

    她无话可说。

    「我讨厌你,非常讨厌,我很不甘心,」他的话尖酸刻薄,表情既困惑,又渗杂巨大的痛苦,好像一下子难以承受猛烈的情感冲击,混乱得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幺   :「你无法想像我有多恨……」

    那一个「恨」字,融于他们的唇间。

    第七章、变数(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