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意如何?”
“沙陀人的心思不好把握,但是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一直固守在南阳,连周边的县份都不愿意光顾,看样子传闻时疫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是假话,也许他们连南阳都不愿意要了?”杨公演也是凝神苦思,“若是他们真要退出南阳,父亲,那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一个好机会啊,不过南阳刘氏以及亲附于他们的郭氏、yin氏、邓氏这些家族数百年的积累都被沙陀人洗劫一空了,听说从向城到鲁阳关这一线,大车驮马绵延不绝,逶迤数十里,此时南阳府城怕也是空空如也了。”
“大郎,沙陀人看重财货,他们不适应南阳的气候水土,但对于我们来说财货却不重要,我们要地盘,要人口。”杨文昌抚摸着下颌,“若是能拿下南阳,咱们就又多了一处王霸之地,南阳不比关中差多少,而且拿下南阳,咱们的影响力可直抵江淮,那里人口动辄以百万计,可比关中这边要丰饶得多。”
“父亲,你想让三叔东进?”杨公演有些犹豫,“三叔那点儿力量,无论是和沙陀人还是南面的襄阳相抗,都不够。”
“不,如果我们要去,那就得光明正大的去,沙陀人拉拢襄阳萧家不就是想要找一个盟友么?”杨文昌脸上露出一抹yin笑,“萧家如何能和我们山南杨家比?他若把南阳jiāo给我们,我们可以帮助他分担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
“可是关中这边局面尚未明朗啊。”杨公演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父亲胃口越来越大,关中尚未拿下来,又要谋南阳,哪里支应得了?
“大郎,关中这边,长安那帮尸居余气的家伙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这个朝廷,我们只需要让党项人和回鹘人去撵一回鸭子,有我坐镇,足矣。”杨文昌抬起目光,“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南阳是我们深入中原的一只手,为父从来不认为胡人能在中原立足,我判断沙陀人迟早要和江烽开战,届时我们坐拥南阳,便可上下其手。”
杨公演也是为之一动,若是沙陀人真要和徐州开战,那南阳便可被杨氏独吞,而且南阳周边势力并不强,无论是襄阳还是鄂黄,亦或是残存的刘玄部,杨氏都可以借势扩张,委实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父亲,沙陀人那边可否会接受我们进入南阳?”
“大郎可是担心沙陀人会对我们进入南阳不满?”杨文昌微笑道:“不,不,李存厚不会那么想,我们可以先进入均州,控制了均州再来根据情况而定,一旦沙陀人和徐州开战,他只会希望我们进入南阳帮他们分担压力,李存厚清楚,我们和徐州不是一路人。”
“可如果沙陀人要求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作为将南阳jiāo给我们的条件呢?”杨公演紧接着问道。
“条件?哼,不妨先答应下来,兵马掌握在我们手中,出不出兵,助不助他们一臂之力,那得要我们自己说了算。”杨文昌轻蔑的道:“对这些胡人,无须考虑信义二字,如果徐州不支,那我们当然可以加入进去,但如果他们处于劣势,那说不得我们还要在他身上挖一块肉下来了。”
杨文昌早就有心要chā手中原,但源于实力不济,现在击败了吐蕃人,又有党项人和甘州回鹘这两个臂助,对关中局面已经牢牢掌握在手中,自然也就滋生出了要踏足中原的野心,如果说沙陀人和徐州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也许就能从中谋利。
“既是如此,那父亲打算如何行事?”杨公演见父亲下了决心,也觉得中原的确大有可为。
甘州回鹘和党项人都可以用作两支qiāng来搅浑水,无论是对沙陀人还是徐州方面,这两只力量如果用得好,都能发挥出不一般的作用,想必这两家也早就对中原艳羡已久,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定然不会放弃。
“你马上命令军队准备,另外我会给你三叔那边去信,让他着手准备。”杨文昌虽然说得很简单,但是行事起来却很谨慎,“从武关过去就是内乡,那里是咱们踏足南阳盆地的跳板,你先拿下内乡,然后观察一下形势,我估计沙陀人会有所动作,如果他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