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琢和逐夜凉在拆装车间前分手,岑琢拉住他:“上我那儿坐会儿?”
逐夜凉反手抓住他的腕子,握了握:“不了。”
他走进车间。
“喂,”岑琢还是叫他,“接下来你去哪儿?”
逐夜凉转过身,用那双帅气的新“眼睛”看着他,肩膀一歪,靠在门板上:“舍不得我啊?”
岑琢脸一红:“滚你妈!”
逐夜凉看他气哼哼走了,面部的金属轮廓动了动,像是一个笑。
岑琢回会长楼,上三层,没进卧室,而是走进斜对面的客房,双人床上放着金水的救生舱,绿色的状态灯亮着,一闪一闪的。
他俯身看,本来透明的玻璃罩上结着一层霜,里头雾蒙蒙的,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白气,“来人哪!”他喊,“把那个娘娘腔给我叫来!”
贾西贝很快到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让高修那小子的英雄故事忽悠得不轻,两手紧张地揪着工作服,站得溜直。
“这怎么回事?”岑琢的脾气再不好,面对他,声音也小下来。
贾西贝探头看,像个出窝的兔子:“我、我近点看看。”
岑琢点个头,贾西贝迈着小步子,有点内八字:“哦,没事,”他在舱体面板上按了几个按钮,雾气很快下去,玻璃罩上的霜花也渐渐消融,露出金水的脸。
她安详地睡着,看不出一点痛苦。
岑琢的心放下来:“你把她照顾得很好。”
贾西贝从没被大哥夸过,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我……我以后一定更努力。”
声音也软绵绵的,像个小姑娘,“收拾东西搬进来,”岑琢命令,“以后跟着我。”
贾西贝睁大了眼睛,脚后跟都踮高了。
“不愿意?”
“愿意!”贾西贝一着急,腰肢往前扭了一下。
岑琢皱了皱眉:“第一个工作,通知九哥、高修、元贞,还有逐夜凉,午饭之后到二楼开会。”
“好!”贾西贝喜滋滋的,涨红了脸,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
所有参加行动的人上午都睡了一觉,午饭不错,有一份骨头汤,饭后,被点名的高级干部相继到二楼会议室,岑琢已经在老板椅上等着了。
“染社很快就会知道大兰的事,”他神色严峻,“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吕九所率先开口:“可以回白城。”
伽蓝堂就是在白城起家的。
“我们在白城经营了四年,走的时候没破坏任何设施,那边也没有有实力的社团,我打头阵,保证二十四小时内实现全面控制!”
岑琢没说话。
“甲字、乙字全灭了,就这么走,”高修说,“有点可惜……”
“说实话,”元贞也说,“白城太小了,又没有量子电站,养不起这么多列兵骨骼。”
岑琢看向逐夜凉。
吕九所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着,疼得发麻:“小琢,我们回白城吧!”
逐夜凉发问:“回白城,染社就不来了?”
“你给我闭嘴!”吕九所重重捶了一把桌子。
会议室霎时静了,岑琢转了转手腕,有些艰难地开口:“各位,我想进连云关。”
什么?
这个想法确实出乎大家的意料,吕九所的脸都白了:“连云关内全是染社的堂口,小琢……”
“金水的伤,关外治不了。”
关系到岑琢和伽蓝堂的危亡,吕九所顾不了那么多:“那就让她死!这些年社团火并死的人还少吗?”
岑琢摇头:“逐夜凉说的对,逃,是逃不过染社锋芒的,他们已经有了出关的心,沉阳还是白城,只是时间问题。”
吕九所何尝不明白:“那怎么办,这个马蜂窝已经捅了,凭我们一个小小的伽蓝堂,难道和染社正面对抗?”
“对,”岑琢扫视众人,眸子闪闪发亮,“我就是要和染社抗衡。”
这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固守沉阳已经是勇气的极限,入关,挑战染社,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岑琢,”逐夜凉开口,“染社是当今第一大团,有东南西北四个分社,分社下各有十余个堂口,堂下还有组,大兰的贺非凡不过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