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
“一辈子是一天一天斗下去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她想在你心中留下一个不那么糟糕的形象。而且,我说的真实的自我,不单单指她过去的经历,而是她抑郁的常态,你能接受她这样一整天都无趣、消沉,或者暴躁,歇斯底里?”
喻文卿苦笑:“她依赖我,但是没那么信任我,对不对?”
他想起另一件事:“我之前觉得,没有把我……太太的事情处理好,导致她和我没有一个光明的开始,这件事对她伤害最大,所以我尽全力弥补这个。姚婧持香港护照,当年我和她也是在香港注册结的婚,法律认可分居协议的效力,所以我和妙妙不是非法同居,这些我和她都说了。可她对我和姚婧的分开还是很介意,我三次去纽约,她没有问过一句话。我觉得,我在纽约住半年,她都不会问。”
可周文菲也不是一点醋都不吃。汪明怡的醋她吃,那个sherry更是酒都泼了,为什么不吃姚婧的醋?真的放心,还是觉得自己没资格来过问?
“也许她对你太太还有你女儿有愧疚感?”
“有必要这么大?她明明知道,我和姚婧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过不到一块去了。她既然想呆在我身边,就该明白,她不可能再得到姚婧的喜欢。”
“你把太太和女儿送去纽约,在他人看来,是不是一种抛弃?”
“我没有抛弃。”
“你这段时间有见过周小姐的母亲吗?”
喻文卿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没有,我不想让她和妙妙再有接触。”她是周文菲今日如此痛苦不堪的源泉。
“那你知道她从小的生活环境么?”
“听我岳母提过,吃百家饭长大的。”
“你觉得周小姐和她妈妈,有没有xing格或是行为上很相似的地方?”
“很多。”现在的周文菲更像许开泰没出事前的周玉霞,所以喻文卿才怕,怕他的狠心绝情造就第二个周玉霞,“心思细腻,待人温柔,没什么主见,总是听别人的。”
“喻先生,假设现在有个十岁的女孩子站在这里,你怎么和她解释,你把妻女送去纽约的行为,不是在情感上抛弃她们?”
“妙妙成年了。”
“她十八岁了,但你知道,她的心理年龄没有到,也许停留在她爸爸出车祸的那一晚,也许停留在疑似被xing侵的那一晚。”林医生想,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说话还是要严谨点,“心理学上有个专业名词叫——退行。所以你不妨站在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角度,是否更能理解,你送走妻女的行为所导致的不安全感?再把这种不安全感,和自己抢来的爱相比较,……”
“她担心我有一天会那样对她?”
“对有些人而言,被抛弃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站在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看,周小姐母女的一生,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和心里那个被遗弃的孤儿搏斗。”
喻文卿突然想到,慌张无措下的周文菲从来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她总是说“你要不要我?”
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妙妙,到底要如何才能治愈你心灵上的伤?
“那我该怎么做?”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也有他无法应对的事情。
“有时间还请找周小姐的妈妈来见我。有些事既然周小姐不愿意谈,就不要强求。但是如果她妈妈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你们能和解的话,多一个陪伴的人在身边。喻先生,这不是更好么?”
离开医生的诊室,喻文卿马上打电话给李广群:“霞姨在哪儿?”
“回c市了。”
“她回去干什么?”
李广群支支吾吾不敢说,喻文卿生气:“他又干什么混蛋事!”
“不是,玉霞住院了。”
“她怎么啦?身体要是有病,不是更应该留在s市治疗?喻校长是舍不得花钱,还是只想着他的名声?”
“不是身体有病,是精神病,只能去康宁医院。s市不方便啊。”
喻文卿脑子里嗡声一片:“什么精神病?”
“精神分裂症。”
喻文卿不敢相信:“好好的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