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jiāo叉在胸前。她还是瘦,也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让喻文卿意识到,再过半年,她也三十岁了。几乎前半生的痛苦,都是在他那里尝的。
今天大概是个反省的好日子,喻文卿也愿意承认,自从周文菲出现后,他总是先看到她的无助,发自内心地想去呵护她,而选择xing地忽略姚婧也有伤心和绝望。可如果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周文菲。
“姚婧,我的做法可能过于,无情霸道,但是不处理,任由我们三个人耗在漩涡里,除了制造再多的怨恨,还能有什么?”
姚婧笑笑,咬住嘴唇:“很欣赏你一刀两断的作风。”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刀会落在自己身上。人啊,还是不能太自信。
不说了,喻文卿叹口气:“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再亲亲女儿的小脸颊,“等你周岁,再来看你。”
回去酒店的路上,喻文卿看腕表,东八区现在是凌晨四点,妙妙有没有睡着?还没来得及想周文菲的笑脸与眼神,前方的陈思宇打断他:“喻总,今晚和麦克奎恩有饭局。”这个美国人现在在高盛任职。
七月初云声就要上市,身为ceo,华尔街有一位打过多次jiāo道的“老朋友”,怎可以不去约见?来纽约之前就已经约好了,是这趟私事里唯一的公事。
喻文卿却很烦躁不舒服,好像这桩事是突然闯出来干扰他生活似的。他闭上眼在后座休息,脑子里想和麦克奎恩需要聊些什么。聊正在激战的法国总统选举?还是奥马巴刚签署的《促进创业企业融资法》?
世界大事每天都有得聊,他心中说,为什么不能分几秒让我静下心来想想我的女孩?
周文菲并没有像他要求的那样,孤单害怕了就给他不停地发语音打电话。几十个小时里,他和分居的妻女呆在一起,她也不多问一句。他发信息问“你在做什么?”她很快就回“我在上课”,“我在吃饭”。怕人不相信,会附带一张照片。她总是很体贴他的情绪。
“心情好吗?”“当然好啊。”
当然不是真的。
听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谈恋爱,每天和男朋友都有几十条的语音或信息。早上起来要“么么哒”,晚上睡前要“宝宝哄”,出门淋点小雨,要“人家不开心”很久,……。
产品部门的用户心理和行为分析报告会上,喻文卿第一次听到,觉得要是他的话,会被这样的幼稚给烦死。现在又期待周文菲能这样,像个正常地、享受恋爱的女孩子。
除了在床上,她知道他需要她。其余时间,她都很害怕打扰他。
一个人的安全感为什么会脆弱到这个地步,仅仅只是大家都知道了而已,便让她在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里,不敢有丁点的放松,不敢提任何要求。当然和雨中那顿打骂分不开关系,当然和他不肯早一点把这些事都处理掉有关系。
才说过要保护她,可刚和他在一起,就遭受这么大的伤害,这让喻文卿感觉自己是个特别无能的人。
离开纽约,喻文卿飞去香港,有公事要处理,第二天才回s市。一个星期后,他让周文菲收拾好行李,带她回瑞景公馆。
听说以后就住这儿时,周文菲有些慌:“要不我住宿舍也挺好的。”
“你说过和我住一起。”喻文卿拉着她,“这儿归我住。没我的允许,姚婧不能随便登门。她的东西都已经清走了。”
这套房子的位置很好,恰好在s大和云声的中线上。喻文卿也想过周文菲会有别扭,但是风华的房子周玉霞住着,其他的房子远了点,怕周文菲上下学会不方便。
他不愿再带着人住酒店,因为常年带着女友住酒店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不想负责。
他也没办法把自己完全从姚婧的生活中剥离,他们必须共同抚养喻青琰,以后的相处和争吵多得是。他只能希望周文菲不要一直活在姚婧的yin影里。直接回公馆,对已取代姚婧的心理暗示,最为明确。
周文菲到处望,曾挨着喻文卿书房的那个几平米的临时作画的区域,画架子和笔筒,颜料和钉在墙壁上的各种刷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