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 教学楼有无数同学涌出来,周文菲说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这种恐吓的招数根本吓不倒吴观荣,他反而笑了, “菲菲,你看这大学,真的挺不错。嗯,女孩子做财务好, 毕业后好找工作。想想以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文菲任由吴观荣拉着她的胳膊,脸色越来越惨白。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在她眼前经过的一张张可爱的、嬉笑的脸,终于让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燕妮姐。”她高声叫道。
柳燕妮转头过来:“菲儿, 一起吃饭?”她看见旁边的吴观荣,“你家亲戚?”
“我老家一个叔叔。”
柳燕妮打招呼:“叔叔好。”她摊开手,很戏剧化地晃晃身体, “那你们什么安排?”
周文菲就知道没叫错人。柳燕妮xing格太热情了,她根本不介意和师妹的家长一起吃饭, 甚至说不准饭后还会邀请吴观荣逛一圈校园。
她手腕暗地里用劲,吴观荣也就松开她了。
他冲柳燕妮笑:“我来s市出差,顺道过来看看菲菲,看过就走了。”他把水果袋放在周文菲脚下,“和同学去吃饭吧,水果记得带回宿舍,跟室友分着吃。”
周文菲不相信他就这样放过自己,呆望着他的背影。柳燕妮推她一下,她吓得以为是吴观荣又站在了身后。
“这叔叔跟你什么关系啊。”柳燕妮问,“不请吃顿大餐就走,太没诚意了?”
周文菲心事重重地吃完午餐,下午的课也上得魂不守舍,想来想去,不打算告诉周玉霞吴观荣来找她的事。
她是学生,住学生宿舍,有学校的保护,但是周玉霞没有这种保护。她怕吴观荣找到妈妈后,会当众打她,会强迫她回c市。
她们报过那么多次的警,没有人能真正有效地帮助她们。
喻校长、还有喻文卿能帮她们。不,她最不想让他们知道,这六年她在c市到底过得怎样。
想让周玉霞不被找到,她便撒谎说自己病了,咳嗽很厉害,这几天都不能去海园。正好也降温了,周玉霞不疑其他,想过来看女儿。
周文菲说:“你过来做什么,万一传染了,回去谁带青琰?”
确实,以前母女俩总是一前一后的感冒。而青琰现在根本离不开周玉霞。以前在黄惠南家,表姐多少能帮她一点。现在在喻家,魏凯芳的意见能少一点,她就心满意足,压根不指望她来带孙女。
她嘱咐女儿多喝水、好好休息。
12月21日,戏剧社的“描红专场”在国际中心会议礼堂上演。天字号第一社团的名气真不是白喊的,五百人的礼堂连台阶上都坐满了人。
周文菲也上台了。她没有独戏,每次出场都跟着大部队一起,这让她感到很踏实。大部分的时间,她在后台,近距离看师兄师姐的表演。
原来排练、彩排和正式上台差别会那么大,每个人都像发着光,都像找到剧中的自我。
纪敏敏更是这当中的翘楚,她虽是戏剧社的新人,但凭借对袁泉版“云之凡”惟妙惟肖的临摹演出,在s大一pào走红。最后散场时,周文菲听见好多人在议论她:“这么漂亮会演戏的女孩子,竟然不是表演系的?”
王嘉溢以为她会失望,安慰她:“走得太急也不一定是好事。她完全照别人的样子来演的,并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描红可以,到五月份就未必了。”
“我觉得挺好,我今天没出糗。”周文菲说自己在台上的心情,“起初很紧张,紧张得不得了,怕哪句话没接上,后来大家自顾自地说,合起来唱‘我愿意’,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其实唱着唱着,不止别的声音都听不见,别的人她都看不见了。
礼堂的光线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无数的观众就这样消失了,只有一束光亮着,只有一个人在那里。那是喻文卿。
周文菲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听见曲调里细微的颤抖,那是她的慌张。在排练时,她认为那是一首女人味太重的歌,不适合学生来唱,可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因为爱就是这么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