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 作者:福禄寿喜
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 作者:福禄寿喜
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_分节阅读_50
半个时辰后他乐颠颠地捧着对联回到家,一进门就问何桃:“媳妇,你快看看,太叔公写的啥?”
何桃嘴一抽,想起去年那副引人误会的春联。她慢腾腾地挪到炕桌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才松了口气,还好,太叔公今年走的是寻常路。
何桃笑得了眯眼:“上联是家和业兴枝繁叶茂代代兴,下联是添丁进口福全禄齐事事旺,横批,吉星高照。”
“好对子!真喜庆!”,傅石点头。
“不止呢,上联还把咱冬枝、冬叶的名字来由给写进去了呢!你看,这四个字,枝繁叶茂!”,何桃指着对联向傅石解释。
“真好!”,傅石不住地感慨。媳妇识字,啥都能看懂,他却只能认出自己名字。他抱起冬枝跟她玩举高高:“冬枝,你长大后爹也送你上学堂好不?以后像你娘一样,做大才女!”
何桃满脸黑线,才女毛啊,她现在就是个半文盲,当初还为了识字可是买了一堆启蒙书呢!
那几本书买回来后,她草草翻了一遍。《三字经》全是小故事大道理,留着每天讲一句当睡前读物倒是蛮好——前提就是她自己得先弄清楚每句话啥意思,这个前提不具备,于是扔到一边。《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在她看来就是本参考资料,跟字典差不多,以备查阅用,也扔到了一边。只有《声律启蒙》和《笠翁对韵》写得优美工整,读起来又朗朗上口,对是对了她胃口,可是三天劲头一过后,一样是扔到一边积灰尘去了。
傅石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给俩小熏陶熏陶,营造点学期气氛好了!
她就翻箱倒柜地把书找了出来,然后将冬枝、冬叶并排着放在炕上,她翻开《声律启蒙》字正腔圆地念起来。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冬枝、冬叶两个原本被傅石逗得笑成了眯眯眼,张着小嘴吧哇哇地哼哼着,何桃一念书两小就瞪大眼睛看她,嘴里啊啊地也跟着哼哼。
何桃惊悚了,心想难道老娘生了一对芝麻馅的包子?这是小神童还是被穿了啊?
她无比纠结地继续念,两小逐渐安静下来,不再啊啊了,只是看着她,然后圆溜溜的眼睛慢慢眯起来,举着小拳头打起了秀气的哈欠,等她念到第一段的最后一句“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时再看俩小,已然熟睡!
这下子找到哄孩子睡觉的法宝了,念书催眠!
何桃摸摸熟睡中的闺女们的小脸蛋,抬头对傅石说:“你就别想她们以后是才女不才女的了,就他们这样一听到别人念书就睡觉的,以后能把三字经给背下来就顶了天了!”
“胡说,她们是累了!”,傅石坚信自己闺女是聪明的,以后一定会成为才女,辩解道:“她们才多大啊,还没到百日呢,咋可能一下子学这么多呢,学几句就累了。”
傻爹!你知道没满百日容易累,难道还指望她们现在真能学点啥吗?何桃在心里暗骂。
不过,有了这这一出,何桃就开始琢磨着要给两小做点益智玩具,比如积木啥的,让她们早早地就能动手自己玩。她兴冲冲地拿出纸笔,把她能想的起来的积木样式都画了出来,还特别标注了每个的尺寸大小。
“媳妇,你这是画的啥?”,傅石凑过来看她涂写。
“给冬枝、冬叶玩的,诺,你看,三角的放在方的上面就是房子,就这样堆起来玩的!”,何桃兴致勃勃地跟傅石解释。
傅石皱起眉头:“这有啥好玩的?”
“……”,何桃仔细一想,她自己也觉得没啥好玩的!!
“但素,万一小孩子的就是喜欢呢!”,何桃如是说。
傅石没话可说,这万一还是一万的谁知道啊!反正媳妇闲着也没事,就让她打发时间吧!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傅石跑出去一看就二房的傅磊来了。
“堂哥、堂嫂,我爹娘让你们三十那天过去吃团年饭呢!”
傅石一听就激动了:“真的?”
“还有假的呀!”,傅磊笑着说:“记着准时到啊!”
“好、好,我们一定准时!”
送走了傅磊,傅石乐颠颠地回了屋。
“磊哥儿来干啥呀,咋都没进门啊?”,何桃问他。
“是二叔、二婶让他来叫咱后天三十中午去吃团年饭呢!”
“真的呀?那真好!”何桃也跟着乐了。
分了家的兄弟过年时轮着做团年饭是榕树村这片的老规矩了。一般都是照着长幼顺序颠倒,从小儿子家开吃,大年夜由长房张罗先祭拜再吃团年饭。
连大周氏那般抠门的人,每年除夕这天也得备着好酒好菜请何志高的兄弟何志贵、何志生两家吃团年饭。一支三家四代人加起来好几十个,得坐上满满四、五桌。
这还不算最热闹的,因为何家还有太叔公何大梁这个领头人物在,三十这天团年饭前,自他以下的所有何家人都是要到祖宅集合,一起去祖坟祭拜再分别回家团年。何氏一门两支老老少少加起来近百人,那场面都能赶上一般人家办红白喜事了。
傅石爹娘还在世时,傅家两房也是轮着做团年饭的,二十九在二房吃,三十在大房吃。后来大房人口凋零,傅石离群索居,团年饭就只剩下二房自己人了。
去年她和傅石刚成亲时,二叔虽然照顾他们,可是却没提过让他们去吃团年饭的事,照这情形看,二房的人是彻底对他们没了忌讳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一年来的努力没白费!
“石头,把大集时买的酒找出来,到时候带过去你跟二叔、堂哥他们好好喝一杯!”,何桃指挥傅石:“零食糖果也各样包一些,带给婷婷他们吃!”
“哎,好嘞!”
傅石忙了一阵把东西收拾好了,然后翻上炕跟何桃聊团年饭的事,越说越有兴致,最后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
“我爹常年都在黄大户家里帮工,一年到头也没见他几次,偏偏他又不喜欢笑,每次看到他他都马着个脸,我从小就很怕他。那年除夕是大年二十九,我娘和二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鸡鸭鱼肉,平时都吃不到。我馋得慌,大人还没上席呢,我就偷偷用手抓了一块腊排骨……”
“你还说我馋呢!我小时候就没偷过东西吃!”,何桃逮着机会标榜自己。
“我那时候不是傻嘛,根本不懂事!”,傅石嘿嘿笑着继续说:“正好我爹进堂屋把我给逮着了,我吓得一把就把排骨给扔了。年纪小,傻,还以为扔了就不会挨骂了。我爹抡起扫把就一顿打,还不准我哭!打完了问我知道错了不?我说知道了,爹就问,那你说错哪了,我说不应该偷东西吃,我爹又摔了我一脑袋,问,还有呢?我说没了啊,别的没干过啥错事了啊。”
“我知道了,你爹还气你把腊排骨扔了,说你不珍惜粮食!”,何桃一拍掌。
“对,就是这样。我爹说我是错上加错!”,傅石摸着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说:“说着又要打我,还说多挨打才能让我长记性!我娘她看到我爹拿扫把打我就跑过来抢扫把。我跟你说我娘特别疼我,从小就没骂过我一句,更别说打了!后来我是没挨打,可是我爹和娘两个打起来了!”
“……”,婆婆彪悍!不过,也太惯孩子了,幸好她死得早,哎,不对,“呸呸呸”,何桃想着自己应该引以为戒。照现在的情形看,傅石已经是完整地遗传了婆婆的惯孩子的性格,她就应该硬起心肠来坚持公公的角色。
“我娘下手可狠了,蹭蹭几下就把爹的脸抓了好几条血道道,最后还是二叔二婶把他们劝开的,”,傅石想起傅老爹顶着张花不溜秋的脸吃团年饭的样子,笑得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就算这样,我爹还是罚了我,不准我上桌吃团年饭!”
“到了晚上,我都睡觉了,我爹端着碗腊排骨进了我屋,”,傅石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傅老爹让他吃腊排骨,他虽然饿却不敢伸手,怕又挨傅老爹的打。傅老爹抓起排骨戳到他嘴上了,他才敢动口嚼。
“你要吃啥,不能等开席了正大光明地吃?小小年纪不学好,三岁偷针,长大偷金,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家里的买一粒米都你爹娘辛辛苦苦挣的,糟蹋粮食就是不孝!”
“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不能让你长成张二狗那种人!”
傅石闷闷地对何桃说:“爹虽然凶,可也是跟我娘一样疼我的。”
“……”,你爹白教了你一场了!想想傅石那二百两银子的来路,哪儿正大光明了?还帮别人养儿子,傅老爹要知道了能从地下钻出来再抽他一顿吧!
不过看傅石焉了吧唧的样子,何桃没好跟她瞎扯,生硬地转了话题,问道:“张二狗是谁?为啥公公那样说他啊?”
“二狗哥比我大几岁,我小时候经常跟他玩。有次他带我去偷容大奶奶家的樱桃,结果我被容大奶奶家的狗给咬了。我爹知道了这事打了我一顿后领着我上门去给容大奶奶道歉,我娘拿着火钳追着张二狗打,说他要敢带坏我就打死他。”
“……”,婆婆大人啊,何桃嘴角一抽,这真是护孩子护到没底线了!
“二狗哥后来就真的不敢再找我玩了。”,傅石有些感慨地说:“其实他也没那么坏,狗撵我们的时候,他还一直护着我呢!就是他平时风评不好,我爹娘对他有成见。”
“他干啥了风评不好?”,何桃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都是他后娘说的。那女人成天说二狗的坏话,到处跟人说他又奸又懒,还忤逆她啥的。村里人听多了就都不喜欢二狗了,我爹我娘也是。”
“他爹不管的啊?果然是有后娘就有后爹!”,何桃说道。
傅石瞥了她一眼,想起之前她就跟成老太说过同样的话,心里就有些烦躁,闷哼哼地解释:“不是的,他爹娶了她后娘没两年就死了。家里就只剩二狗跟她后娘了。”
“她居然没改嫁?”,那个后娘一听就不是啥好人呀,“守节抚养亡夫的独子”的路线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嘛!
“她本来就是二嫁了,前面也是死了男人,名声不好,再嫁不出去了,只能在张家守寡。”
“这样啊!”,原来是不得已才守寡的呀!何桃又问:“你说她一不能嫁人了,二嘛自己又没孩子,以后不就得指着张二狗养吗?干嘛还对张二狗那么差啊!”
“谁知道她咋想的!”
“那张二狗呢?”,榕树村虽说是大村,但是家家户户都能扯上亲,但是原主记忆里却是没有张二狗这号人的。
“二狗哥参军去了,瞒着他后娘偷了户籍簿,去的是南边的驻地,有十年了。”
那年傅石娘秦氏过世,傅石刚从外家秦家回到榕树村,除了二叔傅泉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般远着他。张二狗却突然上了门,跟傅石聊起小时候的糗事,说到秦氏拿着火钳追着他打,说他有多羡慕傅石有个好娘护着他。临走了才告诉傅石他打算去募军处报名参军去。
傅石这好不容易有了个能说话的人,很舍不得,劝他别去。
张二狗却回答他说:“我必须得走,不走再在家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就真的要臭一辈子了!”
“哎,等等,张二狗家是不是就住村西边竹林那边,她后娘姓高?”,何桃突然想起这么个人了。
“对呀!”,傅石点点头。
张二狗参军的时候原主也就五六岁,确实不记得这号人,但是他的后娘高氏高敏原主却印象十分深刻。
高氏曾离开榕树村五年。
据说她自己说是继子恶毒、忤逆不孝,瞒着她去参军不说,走之前还把家里的地全给卖了,想要活活饿死她!她先是回了娘家,遭到兄嫂嫌弃,一年不到又被赶了出来。正好遇到县城的大户人家招丫环,人家虽然嫌她年纪大,也可怜她走投无路,就收了她。后来那户人家举家搬迁,她故土难离就回榕树村继续守寡。
她买了几亩地,种起了庄稼,跟别的守节寡妇一样过起了关门闭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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