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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37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37

    祁川故作轻松的拍拍女儿的头,又说道:“不过也好,若心思多了,还真就不好哄了。你乖乖哭一场,过了这一劫,咱们还是条好汉。”

    红药哽咽着狠狠点头,脑子清明许多,硬生生把黄昱从心里逐了出去。

    他黄昱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她是拦不住了,她能体谅他悲愤伤怀,但不能陪他拿恨往自个身上鞭挞。

    父母养大她不容易,就是不给他们争口气,也别做出一副弃妇怨女的模样来丢了祁家人的脸。

    他只是一场重病,铺天盖地,来势汹汹,却也不是药石无医,她只消沉沉歇一夜,再睁眼定能大难不死,病去灾除。

    也不论小儿女们如何黯然伤神,辗转反侧,日子却是要照常过下去的。祁川伤势渐愈,祁老夫人与傅氏定好了良辰吉日,便着手打点起大件家什,着人先送过去,顺带着也把府库清了一清。

    这一清清出了大漏子,往年积下的几尊金佛不见了踪影,更有些难得的虎骨老参被换成了朽木枯草。

    专司守库的邓婆子咬死了不认罪,傅氏也不与她纠缠,先把人看住了,再派容姑姑去她屋里拿赃。容姑姑斗志昂扬的去了,往她床下松松一掏,随即掏出了一大包金银,沉甸甸足有十几两。

    赃物呈到祁老夫人面前,气得老夫人心头乱跳,她陪嫁来的人就是这般给她长脸的,实在可恶至极,傅氏瞧她气得喘起来,忙把东西拿开,体贴道:“若母亲不好出面,还是媳妇来罢。”

    祁老夫人刚想点头,转念一想,还是摆了摆手:“不忙,你去叫红药来处置她。”

    见傅氏还是不解,祁老夫人又道:“给她练练手,也让她解解闷气。”

    傅氏把这事说与红药听,她就晓得了母亲与祖母的好意,她也不愿总闲着无事可做,一心去想黄家是非,便点头领下了差事。

    且说这邓婆子被人带进了三多堂,压进了里间,辽东盖屋子用的也是一明两暗的格局,红药挑的了暗间审她,正当午时屋子里也是寒浸浸,好叫她一进来就胆寒心慌。

    邓婆子见是红药做在炕上,暗欺她年轻不懂事,想蒙混过去。故一上前就喊起冤来:“非是我监守自盗,分明是那日一场大祸,家里遭了贼才被偷去的。”

    “自我与母亲祖母归家也有十来日了,”红药知她路数,噙着冷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就不能抽个空子,把库里理好,写个单子送上来?”

    邓婆子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仆妇,从没和大姑娘打过交到,见她娇滴滴还以为是个没用的,不想红药牙口伶俐,一时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你好吃贪赌,本该早早逐出去,不过念你是伺候过老夫人的旧人才手下留情,没想你竟变本加厉,连主子家里的宝贝都敢往外搬。”

    红药握着案几上豆青哥窑小梅瓶细长的脖颈,仔细打量了一阵,叹息道:“你还知道寻摸个赝的回来凑数,真真是让人省心。”

    “我也不和你说这样多了,规矩你是知道的。”红药逞了威风,站起身让两个在厨下做事的婆子进屋,一个堵住了邓婆子的嘴,一个把她捆起来往外拖。

    祁家规矩,做盗贼是要挨五十板,卖去外地的,邓婆子惊恐的挣扎起来,两腿乱蹬,却又逃脱不得,被人拉扯到了院中。

    红药关上门,呷了口热茶驱寒定神,像打了场胜战似的,说不出的畅快。

    看,没了那谁也如何,她还是能笑着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邓婆子:马丹老娘就是给你解气的哦。

    咳咳,说句不好听的,死了娘的是黄昱又不是红药,她可以替他伤心,但她没那个义务陪他自投罗网。

    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那没什么不妥的,皆大欢喜。

    ☆、乔迁喜宴

    红药好赖是祁老夫人教养大的,多少学了她几分坚韧决绝,化悲愤为斗志,只觉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处置了邓婆子犹不尽兴,蹬蹬跑到傅氏屋里,抢着帮忙对了这月的账,还陪着挑了几样席上用的杯盏碗盘,菜品酒水。

    她是拿这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洗脑子,傅氏如今只求她心里舒坦,自然乐得见她振作,且身边也实在缺个搭手的人,老夫人病愈后便安心含饴弄孙,不大爱管俗务。傅氏当惯了甩手掌柜,至多不过是协理家事,一下要掌起全家衣食住行,累得她头晕眼花。

    红药凭着一股子冲劲陪着母亲摆平了家事,又把魔掌伸到了弟弟们身上,启哥儿倒好,乖觉贴心,顺着她摆弄,她让往东不敢往西,她说是黑不敢道白,顺毛摸得大姐姐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呆头呆脑的先哥儿就没这份机灵劲,他本就不服人管,红药一喊他摹字就溜之大吉,一考教他学业就打滚赖皮,几次三番后变本加厉,还派了小厮守在院门,红药一走进就报信与他,他好从后头溜走。

    这天祁大姑娘午歇过了跑来做督军,远远的就看到新调来的书童瑞丰一扯麻绳,放倒了院中虚立着的半截木头桩子。

    被斥候放出了消息示警,红药暗叫声不妙,估计等她赶到早是人去楼空了,好在她也不傻,眼珠咕噜一转,计上心来,猫腰从院后包抄过去,果不其然撞见先哥儿抱着他那只将军负印的大猫夺路而逃。

    狭路相逢,姐弟对决,红药胜在个高,先哥儿靠灵敏与她缠斗,片刻间也难分高下。

    “祁英韶!”红药抵着他左突右闯,有些力不从心,真真怒了,大吼一声。

    先哥儿是从小叫人宠大的,极少被这么连名带姓的吼,闻声也怒喝回去:“就不读书!”

    “我是马上将军!学哪些娘里娘气的玩意有何用?”

    红药给他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气的指着他的手抖啊抖,半响了还憋不出半个字。

    好你个威武不屈,富贵不移的马上将军,红药气到极处,反冷冷一笑,一指头戳上他脑门:“你见过哪个将军背不出论语的?”

    “别说论语了,字都识不齐全,到时候兵书都读不通。”红药开了话匣子,愈说愈顺溜,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你就是个横冲直撞的傻蛋,给人当枪使的,还将军呢。你没打听过么,考武举也得读书的!”

    先哥儿一时听懵了,红药两句话把他搅了个天翻地覆,深受打击,冒了满头汗,抱着猫的胖手收得紧紧,却倔强的不愿低头。

    他日日往外头跑,脸也黑了皮也糙了,渐渐拔高,有了少年的模样,可内里还是一团孩子气,全心投在玩闹上。红药不忍叫他伤心,可总不能随他荒废了大好时光去。

    父亲宠儿子,对他下不了重手,那这恶人就她来当罢了。

    “所谓大将军,要懂得排兵布阵,要通晓兵法军械,对内能攻心定军,对外得破敌致胜。其中道理,只能一点一滴都从书中习得。”

    红药尽量柔声说道,还没等她再乘胜追击,先哥儿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傻蛋!我能好好读书,我能当上将军!”

    “好!有志气!”红药应景似的拍了两下巴掌:“你要说到做到,半途而废的是孬种,别让我们瞧不起!”

    先哥儿一把擦去掉出眼眶的金豆子,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道:“你们瞧好了,我不会认输的!”

    红药欣慰了,摸摸他的脑门,把那无辜可怜的猫儿接了过去:“咱们回屋去,先从描红开始。”

    “我描红描的可好了,咱们读兵法可好?”

    “不成不成,你要循序渐进,千万别眼高手低。”

    先哥儿苦了脸,想的容易,做起来难,这将军真不是好当的。。。

    祁家的乔迁礼办的简单甚至朴素。

    傅氏嘴上没说,但难免为黄家惆怅了一回,念及是黄夫人生前荐的宅子,也歇了大操大办的心,把那乔迁宴席删删简简,改作了三五桌的家宴。

    她是打好了计算,可临时临头碰上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周文郁不久前才折去几百铁骑,数十亲卫,正愁着如何振奋人心,一洗颓气,祁家帖子就送到了手上。

    好好好,祁川真是他得力干将,能上马杀敌,能捏笔写檄,养伤在家都能给他排忧解难,人才啊。

    他也不打招呼,呼啦啦就招来一拨镇东营弟兄,铁塔一样往桌边一坐,顷刻间把前院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群不请自来的天兵天将坐下了也不消停,他们来着就为了闹腾,也不管是不是熟人,按住就灌酒,逮着就划拳,沸反盈天起来连院墙都挡不住。

    红药端坐在奁镜前,窗外是一片喧哗之声,她心里惫懒,也不想挪动。

    没清净多久,随祁如意赴宴的魏惜年就寻上门来了,她端着张晚娘脸,红药刚想发问,就被她一点不客气的拉起来:“明明是你家开的宴,主人家却背着人不肯露面,把我们姐妹摞在哪干瞪眼呐。”

    红药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几回合,败下阵来,垂着肩叹气:“你还不懂我?最不耐烦和她们扯皮,何况我如今还站在浪头上呢。”

    黄家对外统一了口径,都说是自个的不是,可世上总有人爱搬弄是非,挖空了心思去编排她。

    光是杏儿果子说来给她的都有四五种段子了,一个比一个玄乎,一种比一种埋汰人。

    她自然也是清楚躲着人无济于事,反会让她们想歪了去,可毕竟是脸皮薄的年轻姑娘,哪里忍得住给人指指点点?

    “你休要担心,我敢打包票,席上绝没人议论你。”魏惜年拍拍胸,打起了包票:“去看了你就懂了,为了你我可豁出去了,都顾不上她丢不丢人。”

    她说的神秘,勾起了红药的兴致,提起红金马面裙,一路小跑跟她往暖阁去。

    未入屋中,先闻莺声。

    “听闻祁大人高升在即,日后祁家可是要大富大贵的,怎还拿六安茶来糊弄人,快快换松萝来。”

    暖阁里众人听见她这么说,窃笑不已,红药脚下一崴,伸手抓住了果子才险险站住了。

    “你说的是魏青然?”红药无奈的呻吟着:“我倒情愿别人议论我了。”

    魏惜年脸上露出点不自在 :“也不怕你笑话,是她死缠烂打的要跟来,我也不爱惹她这身臊。”

    “她为何还没出门子”红药掰着手指头算了阵:“她可比你大上三四岁了。”

    魏惜年嗤笑道:“她能嫁谁?没才貌便也罢了,家里还净是些破落户,连个眼瞎的都不乐意娶她。”

    “破落户,不至于吧。”红药依稀记得魏青然家里也有写家底的。

    “哼,你看看她,”魏惜年一努嘴:“你看看她的穿戴。”

    红药听了,拿眼仔细看了魏青然一会,果真察出端倪,她身上那青莲色绢丝立领衫子眼熟的很,袖口上都是毛边,头上瑬金簪也是乌沉沉的压箱货,连丫鬟戴的都比她鲜亮。

    落下架的凤凰偏偏还不知趣,摆着秃屁股耀武扬威,拎不清自个几斤几两重,只会贻笑大方。

    “可悲可笑,她也不收敛些。”红药都替她害臊。

    “她还自以为这叫引人注目,很是得意呢。”魏惜年深觉此人已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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