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15
男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满枝答话,只得继续说下去:“过几日我就走了,要回去了,我想是再不回来了。”
“走了也好,昔日种种就当是梦一场,醒来便能忘了。”
“你做的到,我却不行的,真就没有分毫念想了不成?”
那男子语带哭音,朝着祁满枝走近了几步。
“有没有念想你心里比我清楚,既要走了何苦再纠缠,你今日就不该来找我了,女儿家名节比命大,给人看到我担待不起的。”
祁满枝开始不耐,连连后退,那男子又说了句什么,他声音低沉,红药听不清楚,只知道祁满枝再无反应,两人对峙起来,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见他越过祁满枝往另一头走远了,视野中唯留月白裙摆,随微风轻舞。
红药惊疑不定,心跳如鼓,满枝堂姐果然有问题,只是不知这情郎最后说了句什么,不会要相约私奔去吧。
她又犯起了爱瞎猜的毛病,构思了数个悲惨故事,正急的一头汗,却见一片绿裙子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哈,瞧瞧我看见谁了,这不是祁家的满枝姑娘么?,啧啧啧,没想到祁家女儿这般厉害,先有赖上穷书生的,跟着又有找上番邦内附民的,你们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眼光啊。”那绿裙子缓缓走近,站到了祁满枝对面。
红药瞪大了眼睛,暗地里叫苦不迭,满枝姐姐啊,你运道真不好,怎么偏偏撞上了魏青然这个冤家,天地神佛在上,这下可难得善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课考试了,拼死上来码一章,改了下前面被和蟹的词,虽然少了点,大家将就一下下,明天开始要照常更新啦~~~~~
☆、人非良人
魏青然早看祁满枝不顺眼,此刻手中捏着她的把柄,怎肯轻易放过,仗着有理咄咄逼人。祁满枝给人抓了个现行,心里发虚,脑子发蒙,慌了手脚,情急之间半句话都说不出。
山石后的红药兀自急出一头白毛汗,完了完了,若真如惜年和敬春姐姐所说,这魏青然必会借机欺压满枝,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恐怕满枝难得安宁。
“妹妹叽叽喳喳的乱说些甚么,闹的我头晕。”祁满枝毕竟长她几岁,处事老道多了,短暂慌神之后,马上抖擞精神反驳回去。
魏青然冷笑连连:“还装样子,我眼里看的清楚,心里想的明白,说不准还会告诉大伯母,如意姐姐近来十分得她青眼,我眼皮子浅,可是吃味的紧。姐姐你自然是一身傲骨,百毒不侵,却想过没有如意姐姐又该怎生是好?”
这人说话还是那般阴阳怪气,用的招数依旧是下三滥的威胁恐吓,十足的小人做派,红药磨了磨牙,好想咬她一口。
“妹妹休要含血喷人,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倒是找出人来呀,再不成拿出物证来让我见识见识。”祁满枝哪会任由她宰割,认定了是她胡诌。
满枝姐说的好,这罪名不能落实了,打死不承认,看她怎么胡乱泼脏水。
“姐姐,事已至此,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一家人,我又不会存心害姐姐”魏青然低头笑了起来:“姐姐莫慌,堵我的嘴容易,无非是有几个小忙想请姐姐搭把手。”
这就开始威胁人了,嘴上说什么小忙,指不定是作奸犯科的大坏事,此时外头祁满枝也开了口:“妹妹说的我真不懂,且我一个闺中女子,能帮上的毕竟不多,妹妹求错了人。”
魏青然见她油盐不进,颇为生气,拔高了语调道:“好好与你说不通,我看咱们只能求大伯母与姑姑来评评理了。”
两人谈崩了,魏青然作势要去强拉祁满枝,红药攥紧了拳头,焦躁不安,若让她闹到长辈面前,有理也成了没理,所谓无风不起浪,何况还有二房那段公案在前,祁满枝声誉堪忧。她来回转了几圈,再三权衡利弊,念着大家都是祁家人,堂姐不好堂妹的脸上也无光,就当做好事了,遂横下心,伸手一送裤头,装出一副随地不文明后的傻样,拖着步子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咦,青然姐姐你怎么也来了,”她做惯了装傻充愣之事,驾轻就熟的迷瞪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系着裤腰带子,还不忘招呼魏青然:“莫非姐姐你也是尿急了找不着地方更衣?”
魏青然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嫌她问的低俗丢人,黑了脸骂道:“好团结的两姐妹,姐姐私会情郎妹妹保驾护航,从大到小都不是好东西。”
“青然姐姐你为何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是实在憋不住,怕尿了裤子难看,怎么忽的就不是好东西了。”红药天真无辜,童言无忌,把魏青然怄的不行,把祁满枝逗得发笑。
“少与我胡搅蛮缠,哼,在这儿和你们争辩无用,我且等着三日后,自然能见分晓。”魏青然不过气闷了片刻,又想到那男子最后一句话,心中有了把握,说的笃定。红药不明就里,抬头一看祁满枝脸色不好,暗叫糟糕,他们难道真是约好了要私奔?
“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就等着看好了,就怕等来一场空。”祁满枝强作镇定,僵着身子,拉着红药往回走。
魏青然也不阻拦,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从身畔经过,还装腔作势的扶了扶头上一朵艳红夺目的绢花,得意非凡。
祁满枝脚步匆匆,带着红药就要回去,红药不依,在湖边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亭子,强压着祁满枝坐下,自个气势汹汹的往她面前一站,道:“这事还没完,姐姐别想逃。”
祁满枝面色绯红,尴尬不已:“妹妹别管了。”说着半遮着脸起身欲走,红药脑子一热,伸手将她拽住。这小丫头今日算得上舍命为君子,本是最懒散不爱惹事的,偏偏为了堂姐抛头露脸,卷进是非,如今见她还遮遮掩掩,气的仰倒:“姐姐你还瞒着我,咱们俩再不筹划筹划,就真要捅破天去了,二房那位还有个远在山东的舅家,姐姐您呢?”
红药急的内伤,祁满枝给她镇住了,咬了咬牙,想想眼下也实在走投无路,干脆说开了:“他,他名唤李振烨,原是李氏朝鲜国的士子,多年前内附辽东,投在了我父亲帐下。”
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来这人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个才俊,却吃亏在了出身上,朝鲜不过区区番邦,谁愿意把女儿送到那等贫苦未曾开化的地界,从来只听闻纳朝鲜女子却未曾有过嫁朝鲜汉子,怪道祁满枝方才对那男子不咸不淡。
“好好,那姐姐与这位李...大人,有什么打算?”
祁满枝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团团的圆脸,胖乎乎的身子,和这么个小姑娘说男女之事,不太好吧。
“姐姐还犹豫什么?”红药跺了跺脚,跪求满枝姐姐麻利点,这哪是害羞的时候呀。
“你,你也该听见了,我是半分心思都没有的,三祖母那日说的不错,咱们女儿家,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祁满枝情绪低落,怅声道。
红药心里替她惋惜,若是个普通男子,托个媒人往祁家父母跟前一求就能成了,但他一个无根无基的流落人,哪来的脸面求娶上峰家的闺女。
惋惜归惋惜,面前的难关还得熬过去,红药觉得自个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容不得祁满枝继续惆怅,急急忙忙道:“听青然姐姐的意思,姐姐与李大人三日后有约?”
祁满枝愁上眉头:“我早与他说清,但他仍是不舍,三日后他就该启程回去朝鲜了,便约我在他临行前于城东一会。”
男男女女的爱恨纠葛就是这般累人,反正都要分了,还见什么见,红药挠挠头,理解不能。
“这话叫魏青然听去了,我看她多半会偷偷带上人在城东等着我出来。”祁满枝心乱如麻,她嘴上硬的很,但内里却难割舍对李振烨那一份旖思,既不敢赴约,又怕他伤心,两难的很。
红药看她苦恼,大为不忍,静下心思虑起万全之策,满枝姐姐是绝对去不得的,不仅如此,祁家任何一人都不能出头,那要是别家人呢?
红药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来,朗声道:“咱们不如另找个人去向李大人告罪?”
祁满枝猛地抬头看向红药,眼里升起了几分希翼。
又过了不久,姐妹俩若无其事的回了屋里,正赶上开席,急忙各自坐好用膳。
红药食不知味,探头探脑的找起了人,按说他是主家,怎么人影都不见,外间男客中似乎也未听见他声音,正苦恼着,却从屏风的缝隙里见他一晃而过,红药急忙咽下嘴里饭菜,给杏儿道声饱了,便匆匆下桌追了过去。
她们女孩儿凑在一桌,红药这么一动魏青然自然看见了,也想跟上,祁满枝连忙拉住她,笑道:“红药妹妹又憋不住了,青然你也是?哎呀,你年纪大,让她先上吧,没什么好争抢的。”
一桌女孩都笑了,魏青然臊红了脸,不敢再起身。
红药一路追着黄昱,见进了书房,忙气喘吁吁的拍着门叫他:“黄二哥快开门,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黄昱刚从席上下来,听见是她,忙让进了屋。红药一屁股坐在椅上,先给自个倒了杯茶,黄昱也跟着坐下,奇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小丫头真没礼数。”
红药好容易喘匀了气:“事急从权不是,二哥原谅则个。”
她有求于人,态度出奇的好,笑着给黄昱倒上了一盏热茶,还很是细心的帮他吹了吹:“黄二哥,咱们是老熟人了对不对,”
黄昱被她这声甜腻腻的二哥喊的寒毛倒竖:“有话直说,你这样子怪吓人的。”
红药背地里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乐意啊,但面上还不减半分讨好:“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黄昱狐疑的打量她几眼,小丫头笑的狡诈,连眼都快眯成缝了,无故献殷勤,准没好事,便道:“你先说是何事。”
红药谨慎的环顾四周,还亲自关上了门窗,再三叮嘱:“不是光彩的事,你千万莫要说给他人听。”
黄昱暗自发笑,却还是配合的坐直了身子,装出十分严肃来:“我又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你还说不说了?”
红药这才走到他身旁,仰头附耳低语了一番。
黄昱仔细听完,面色不虞,大摇其头:“这事不成,你别胡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药:“就怕女儿思春!”
满枝:“就怕爱上歪国人!”
咳咳,和现在的韩国不一样,明代的朝鲜只是个附属国,而且李哥哥不如人李成梁那一家厉害,世袭的铁岭卫指挥使,混不下去了只能回国,古代异国恋没前途,还是分了好。
☆、唯祝君安好
很多很多年后,黄昱回想起这一天,仍然悲愤欲绝,耿耿于怀,大叹自己一时心软,失足成恨。
三日约到,城东门下,黄昱站的笔直,认真分辨着进出城门的行人。不远处一株槐树边,红药穿着他幼时旧衣,伸头探脑的朝这边张望。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本就不多的人流愈加稀疏,连守城的士兵都换了岗,却仍未等到李振烨。
红药郁卒,这姓李的什么意思,她可是用尽了撒泼打滚的手段,好不容易才说动黄昱出山的,他居然无端失约,太气人了,活该让他伤心难过。
黄昱久站疲惫,折回头去找红药:“红药妹妹,你确定李大人回来?你真没在坑我?”
他扯着嘴角笑的狰狞吓人,红药头大如斗,不敢直视,扯着他的衣角求情:“李大人或许是有急事耽搁住了,迟了几步,咱们再等等。”
都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也算是迟了几步?
“我看别等了,说不定他心已死,未作停留就出城去了。”黄昱揉揉被风吹僵的脸,活动了几下筋骨,低头劝道:“走吧,天晚了,该吃饭了。”
红药一听到吃的,顿觉饿得慌,双目一闪,有些意动,伸手揉了揉空空如也的小肚子,却不经意摸到了那日祁满枝塞过来的一枚圆润玉锁。
“怎么样,你走还是不走?”黄昱转了转脖子,见她呆怔在原地,便出声催促。
“先别急,二哥,你说会不会是李大人早来了,但因没见到满枝姐姐,故而一直不曾显身?”红药取出那枚玉锁,举到黄昱面前:“二哥带上这个,满枝姐姐说过李大人认得这锁,他见到了应该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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