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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

    这番话说下来,红药得意极了,既控诉了康如桂的罪行,又活学活用傅氏的教导,拿出色的庶子来压康如柳,告诫她别再胡闹了,自己真是太棒了。

    但康如柳可没被她吓住,反而更加不甘愤怒,她推开那婆子,朝康老夫人跪了下去:“祖母!难道就因为那几个贱婢生的孩子一时有了些出息,我们几个嫡出的反倒要任他们欺侮不成?”

    康老夫人刚缓过一口气来,又被她激地脸色泛青,强撑着说:“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他们何曾欺侮过你?你当我瞎了眼蒙了心?我们家可不是那些商家,不把庶子庶女当人看,少拿那什么嫡庶来恶心我!”

    康如柳深觉受辱,一时气盛,站起身就朝外跑,她腿脚不便,行走间还带翻了屋里的磁州窑白地黑花梅瓶,那婆子竟也不告罪,追着她就去了。

    屋里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各有滋味,都说不出话来。

    康老夫人又坐了片刻,就带着一家人匆匆赶回城里,祁老夫人有些倦怠,鹃儿和果子服侍她脱了外衣,上炕休息,素姑姑则拿来针线 ,教红药给祁老夫人做抹额。

    今日又是一阵风波,下人们都有些忐忑,祁老夫人歇够了,又招红药到跟前说话:“所幸出事那会你爹他们坐不住,上山打猎去了,几个亲随都不在,这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连你都要受牵连,外人哪里知道谁和谁动的手,不过是说祁家和康家女儿打起来了。”祁老夫人又道:“我是千辛万苦地要帮她们兜圆,但愿他们好自为之,再别出事了。”

    怪不得祖母肯让大表姐进屋,又是训斥又是告诫,只是为何让自己出面,红药有些疑惑,面上就带出几分,祁老夫人想到她同康如柳说的那些大道理,很是欣慰:“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出头?”红药有些郁闷地摇摇头。

    祁老夫人道:“就是要告诉你,胆小不惹事可以,但万万不可怕事,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不能缩着脖子让他放肆,咱们家从来不出给人欺负的软蛋。”她目光坚毅,面如山岳,巍然肃立,红药想起康如梅说过的,祖母曾单枪匹马守卫族人,对祁老夫人敬佩不已,立誓一般举着小拳头道:“祖母放心,谁都别想欺负我们,我,我见一个坏人打一个!”

    说得很好,值得表扬,祁老夫人笑得通体舒畅,所有不快一扫而空。

    既得知了辽东总兵一家也住在寺里,作为下属的祁家人自然应当上门拜访,第二天一早,本来打算回府的众人推迟了行程,由祁老夫人和祁川带头,红药压阵,正式会见郑家人。

    辽东总兵郑国忠自然是没空陪着妻小在山上闲逛的,郑家出面接待男客的是长子郑怀锦,郑夫人则携了祁老夫人等人进了里屋。

    郑夫人不过三十来岁,戴颤须芙蓉玉簪花,鬓边压着镶红宝祥云金掩鬓,着苍色底描桐枝交领长袄,目光澄净,眉宇间一片宁静庄重,举手投足间满是世家贵女独有的自信和矜持,让人忽略了她微黑的肤色和平凡的长相。

    “昨日听良玉他们说起才知道老夫人您也上了山,正想着去拜见,您就亲自来了,倒让我这个做小辈的不好意思。”郑夫人让郑良玉和黄昱出来拜见祁老夫人,略带歉意地说。

    “夫人快别折煞老身了,大家相互往来,没那些谁拜见谁的讲究。”祁老夫人很喜欢郑良玉,拉着他就不放手。

    郑夫人眼睛一亮,祁老夫人这脾气和了她的眼缘,亲亲切切的让人觉着舒服,两人拉起了家常,很是融洽。

    郑夫人带着郑良玉和祁老夫人说的起劲,黄昱在一旁就显得尴尬了,红药见他有些不自然,便使眼色给他,又向祁老夫人撒娇卖乖地要出去玩,他何等聪明,马上站起来领了带世妹出去逛逛的活计。

    此时已是深秋,山间晨雾弥漫,鸟鸣阵阵,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并肩走在院子里,黄昱今天穿着身深青绣山水交领长衣,束着条碧玉腰带,他高出红药半个头,虽还有些稚气,却已风姿初显,举手投足自有一派沉稳干练,隐隐有超然出群的架势。

    “你真厉害,昨天那一下,”红药挥了挥手,做了个砍人的架势,“一下就把她制服了。”

    “我这么厉害,你不怕我?”黄昱带着她坐在石凳上,意有所指地笑话她昨天哭鼻子。

    “你长的好看,不可怕。”小姑娘细声细语地说着,像家里养的三花小猫,蜷缩在手掌边,咪咪地叫唤。自己那两个妹妹要是这样斯文秀气该有多好,黄昱深深感叹,对红药也和善起来:“你家住在哪呢?”

    “和郑家住一条街的,就在衙门胡同后边,”见他不像昨天那样不好相与的,红药很是高兴,她没有兄弟姐妹,堂姐堂哥都大了,康家那几个更是一言难尽,如今有个又精神又好看的玩伴,自然乐开了花,对黄昱也迅速熟络起来:“你住在哪?要是住的近我还能叫你一块儿玩。”

    “我们家刚从义州搬来,暂时借住在总兵府里。”黄昱见她有些疑惑,解释到:“郑家与我们家有亲,郑良玉那胖小子还是我表哥。”

    “噗哧,你还说他胖,你也不瘦呀。”红药盯着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道:“脸肥肥的!”

    像黄昱这个年纪大男孩,哪个不是脸上肉肉的,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了,伸手敲了红药一记:“你才是胖丫头,又胆小又没用的胖丫头。”

    红药摸摸头咯咯地笑:“我才不是胆小,我是有勇有谋。连郑世兄都说了,说我聪慧呢。”

    黄昱白了她一眼:“傻,你听不出来那是客气嘛。”

    “怎么是客气了,要不是我叫人,你们怎么会来救我们?”红药不服气,跳下凳子瞪着他。

    “你真要我说?我说了你可别又掉眼泪。”黄昱来了精神,认真地看着红药说道:“你懂得呼救本是没错,可那两位姑娘的名声也要紧啊,万一来了两个碎嘴的,那岂不是天下皆知了,她们怎么办?”

    “你也知道家人住的近,相隔不过数十步,为何不跑回去救助”黄昱看她不再一脸骄傲了,心道孺子可教也,继续说:“你就是吓着了,管不了那么多吧。”

    一语中的,红药有些后怕,要是真如他所说,招来了几个管不住嘴的,那可全完了。她有些郁郁,黄昱却没有见好就收,还往火上浇了一把油:“所以啊,傻丫头,尾巴别翘上天了,你还嫩着呢。”

    红药欲哭无泪,这黄昱怎么突然变地讨人厌起来,气得想抽他几下泄气,但暗暗对比了两人的身高后还是悻悻作罢,敌人过于强大,正面对抗肯定会一败涂地。

    黄昱早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咧开嘴笑话她:“还说不胆小,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越来越迟了,真是对不起大家,打滚卖萌求评论,请赐予我动力!

    ☆、各怀心事

    惊心动魄的万翠之行总算是结束了,除了不明真相的祁川,大家都送了一口气。

    “可惜没让你见识到这崇泉晓雾,也是遗憾,日后若有机会定带你重游一次。”祁川看红药有些垂头丧气的,以为她是不舍得离开,特意抱着她骑马,还好言安慰。

    红药坐在马上一路心惊胆战,死死地拽着祁川的衣领,心里暗道再也别去那鬼地方了行不行。

    这事瞒得过祁川却瞒不过傅氏,傅氏早就从先行一步的杏儿嘴里得知了前因后果,带着容姑姑等在朝晖园里,一见红药就要她脱光衣服验验伤,红药拗不过她,只得乖乖把伤口亮出来,手臂上划出了几道血痕,膝盖上蹭破了几块皮,腰间腿上一片青紫,看着很是骇人。

    傅氏心疼极了,自己如珠似宝般养大的孩子,平日连骂都不舍得骂一句,不过才离开身边一日,就受了这等委屈,气得不轻:“怎么不让你先回家来,说什么怕传出去丢人,我看就是死要面子,怕老爷知道她娘家那些龌龊事。”

    “母亲,还有郑家要应酬呢,总不能失了礼呀。”红药提醒傅氏,“再说我这伤也不严重,小事罢了,昨天已经擦了舅祖母送的药膏,没什么大碍了。”

    “她能给你什么好东西,”傅氏还是不放心,叫容姑姑拿了一小盒白芷玉屑膏来,把红药按在炕上细细涂了一遍,“以后看见他们家人都给我绕道走,一家子就没什么好东西,大的心术不正,小的心狠手辣,一遇见他们就倒霉!”

    这话红药大大的赞同,她们母女俩可都是受害者。

    “太太,许妈妈来了。”杏儿探进半个身子道:“人伢子到了,正在三多堂候着,老夫人来请您示下。”

    “还示什么下,这家里早就不是我做主了,何必假惺惺的跑来问我,老夫人主意大着呢,我哪里敢说半句不是。”傅氏余怒未消,把手中药盒摔在桌上,不愿意配合。

    “太太,老夫人这是心里愧疚,向您低头呢,您也不能下了她的面子呀。”容姑姑给傅氏倒了杯茶,劝说道:“好歹过去应个景不是。”

    傅氏接过杯子喝了几口,也知道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但心中不痛快,仍是一声不吭。红药见状,拉住她的手说:“母亲别生气了,我觉着容姑姑说的不错,母亲不是教导我说,不能眼高于顶,不能刚愎自用么?如今怎么不听劝了呀。”

    傅氏再板不住脸,笑了出来:“你说的对,是应当虚心听取。”说罢就要站起身,容姑姑急忙扶她起来,朝着小福道:“就说太太这就回去,再请老夫人来一同参详参详。”

    三多堂内,祁老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表情有些烦躁。许妈妈暗自好笑,这么多年了老夫人还是这样的性子,明明觉得对不起人家,却又低不下头给别人一个笑脸,那样子就跟英勇就义似的。

    “让母亲久等了。”候了大约半刻,容姑姑搀扶着傅氏回来了,她见了祁老夫人僵着一张脸,又多添了些不满。

    “不妨事,你有孕在身,路上是该走得慢些。”祁老夫人想起今日是来示好的,不是来算账的,努力微笑着说:“快坐下吧,别累着了。”

    两人各自有数,绝口不提红药被推倒受伤的事,也没甚好说的,只让人传了人伢子进来。

    祁家找的这位人伢子,正是广宁城里最有信誉最出名的一个,人称成婆婆,她带着十多个个小丫头,七八个个妇人进了院子,呼啦啦地站成了三排,个个低头不语,大气都不出一声,想来是已学过些规矩。

    祁老夫人和傅氏都很满意她们的素质,略略问了几句,就挑中了五个小丫头。但这奶娘的人选却迟迟定不下来,原因很简单,两人意见又不合了。

    “我瞧着这位嫂子不错,一看就是个能干稳妥的。”傅氏看上了个刚刚生了第二胎的妇人,觉得她有经验,奶孩子的技术一定很好。

    “太瘦了,怕是没什么奶水,到时候别饿着哥儿。”祁老夫人却很不喜欢,挑剔起来,她选中的是另外一个面如满月,腰如水桶的妇人,“我看这个好,奶水足,力气大。”

    傅氏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也太痴肥了,又不是选粗使婆子,怎能让她来带哥儿,连忙摇头拒绝。祁老夫人没想到儿媳妇意见还挺多,又指着另外一个道:“这个如何?”

    这一个却是长得太差,傅氏还是看不上,祁老夫人有些不耐烦了,语带指责:“找奶娘是看奶水足不足,人老不老实,长得如何有甚么重要。”

    傅氏不开心了,她本就憋着一口气,现在又被婆母当着一堆下人的面这样教训,气得肝颤,自顾自地喝着茶,不理人了。

    许妈妈一看不妙,轻推了一下祁老夫人,做了个口型暗示祁老夫人今个不是来结仇的,祁老夫人也没了办法,只得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地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吧,就留她了。”

    傅氏这才高兴起来,连忙道谢,又投桃报李地给祁老夫人挑了两个小丫头,祁老夫人也咬着牙,强笑着收了。

    祁家这点风波很快平息过去,转眼又是风和日丽,但康家却没那么好过了,二姑娘被抬着进府,三姑娘一回来就被禁了足,大姑娘躲在屋子里摔碎了一套文房四宝,傻子都知道定是出事了。

    就连宿疾缠身,卧床多年的康家老太爷都隐隐听到了风声,私下叫来康老夫人的心腹一盘问,差点吐出三升血来,一叠声地喊人找康老夫人。

    那边康老夫人安抚完了受伤的康如梅,威胁恐吓了嚣张的康如柳,叫人看好了惹事的康如桂和康黄氏,打点了赔罪礼送去给无辜的红药,震慑了家里蠢蠢欲动的下人们,早已累得脱力,正想歇歇,却又被丫鬟扶进了康老太爷屋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老太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地问道:“你是怎么管束她们的?”

    “哪个同你说的这些事,他们不知道你受不得气么?”康老夫人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满脸疲惫。

    “别同我打马虎眼,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着我?你打算怎么同广儿交代?怎么同如森他们交代?还有如桂,你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交代?照实了交代。怎么处置如桂?呵,还能能怎么处置,我已经封了她的院子,待她父亲回来再说。”康老夫人冷着脸说道:“我一心操劳,为的还不是咱们康家,你一上来就质问我怎么管束她们的,她们何时肯服我管教了?”

    “为了康家?”康老太爷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你一心攀高枝,聘来黄家那个无德妇人,是为了咱们康家?你纵容黄氏,把好好的孩子教养成这样,差点酿出大祸,也是为了咱们康家?你好好想想,若不是你一时贪心,贪图黄家财势,我康家何至于此,嫡子嫡女不成气候也就罢了,还做出忤逆长辈残害手足的事来,那黄氏就是乱家祸根啊!”

    “是,当年是我错了,是我眼皮子浅,但如今又能怎么办,能休了她么?当年广儿升上四品,还是她娘家出的力,她那哥哥又对她有愧,处处护着守着,我,我哪里管束的了她?”康老夫人颓然瘫倒在榻上,她半生顺坦,出生官宦嫁得良家,人又聪明,向来是呼风唤雨,睥睨四方,不想一步踏错,埋下祸根,如今结出恶果,苦不堪言。

    康老太爷如何不知这其中关节,但若不狠狠惩治康黄氏和康如桂,任她们几个一直嚣张下去是万万不行的,这次是女孩出事,谁知道下次几个孙子们会不会斗起来。

    借着阳光,康老太爷细细打量着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妻子,她已是华发满头,佝偻消瘦,往日的温柔能干只剩精疲力竭。而自己更是时日无多,不过苟延残喘,又苦恼身后之事,有个这样的媳妇,康家前途堪忧,心中伤感至极,也不再言语。

    “你放心,这个家是你半生马上行军换来,”康老夫人歇过了,有了些精神,缓缓站起身,走到康老太爷跟前,坚定的说:“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黄氏和她教出来的那几个孽障坏了你的心血。”

    “黄家要闹,就来找我闹好了,我当年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我欠康家这债,还得由我来还!”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章算是过渡,,有点卡,接下来就是康家清理门户了,写之前也没想到他们家的事情居然这么难解决。。。

    ☆、梅花枝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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