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种田吧 作者:桅子花
相公,种田吧 作者:桅子花
相公,种田吧_分节阅读_29
眼前娇嗔的小脸,让齐大郎的心都软得滴出来水,他讨好的笑着:“媳妇,没迟,真的没迟。”
真是一个老实的男人,就只会说这两句话。季心苗放过了他。
还好,真的是没起迟。当季心苗起床后,看到院子里客人并没有起来,她赶紧把头梳好,拿起齐大郎给她准备的柳枝与青盐开始洗漱起来。
见季心苗洗漱好了,齐二琴轻跳了过来叫着:“大嫂,您醒了?”
季心苗看到齐二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昨天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两位新人干了什么,恐怕世上成年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齐二琴见季心苗脸红了,她笑着说:“大嫂,你还真爱害羞。大哥让我来告诉你,季家的上亲已起来了,在你那厅子里坐着,让你回屋呢。”
季心苗慌忙接话:“哦,谢谢二琴,我这就去了。”
小步进了自己那偏厅,发现方氏还没有起床。只有小姑姑季丹丹与弟弟季坤平一脸的不高兴。看到季心苗进来时小姑姑的脸色更不好了:“苗儿,齐家真的太过份了,大郎可是长子,他成亲怎么能用这偏屋给你们当新房?你看看这屋子、你看看这墙?这是欺负人不成?”
季坤平一脸孔的愤怒:“小姑姑,昨天您为什么要拦着我?大姐被送进这屋时,我就想把她接回去,这齐家欺人太甚!”
季丹丹一脸为难的说:“平儿,你大姐已经与大郎拜过堂了,这样把她接回去,算个什么?再怎么着也得让齐家给个说法。大郎,你说怎么办?”
齐大郎求救似的看着季心苗,这是季家的上亲,他不敢说错一句。他心里知道对不住季家,可是他当时没有准备好房子来娶季心苗,是因为他一时来不及准备。而且,他没准备以后就住在这里。
季丹丹见齐大郎不说话而是看向侄女,她心里更不高兴了:“苗儿,我看齐家这真的是不成心了。昨天平儿想要发火,可我想着一直大郎对你也很上心的,所以才拦住了他。怕他冲动闹了你的亲事。既然拜过堂你就是齐家人,我要问过你的意见才能同意他的决定。你说说吧,以后有什么想法?”
还有什么想法?
都嫁进来了,洞房也过了,她还能就这样回季家?
就算季家人接受她,但那流言还不把季家几个弟弟妹妹给淹死?
不就是房子破点么?
但这男人昨天晚上表现还不错,很疼惜自己呢。
看齐大郎一脸的愧疚,季心苗靠在季丹丹肩上说:“小姑姑,谢谢你这么疼苗儿。大郎是爹娘给苗儿定下的,如果他不好,爹娘定不会让苗儿嫁进来。如果这样回了季家村,那就是打了爹娘的脸。这样一来,苗儿也没落得什么好名声,爹娘也会一辈子心里难过。俗话说女人嫁人会选的选郎装,不会选的选田庄。他人好就行,这屋子破点没关系,以后他肯定会给我造个大屋子的。”
齐大郎一听满脸闪光:“小姑姑,我不太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我在这里保证,以后一定对媳妇好,一定造个大房子给她住。”
季丹丹叹息一声:“既然苗儿这么说,那小姑姑也不多说了。你们说得都对,家穷没关系,只要家和就好。大郎,苗儿我就代表着我二哥二嫂交给你了,以后可得好好疼她,我家苗儿,我哥嫂可是放在心坎里的孩子。”
齐大郎一脸认真:“如果我齐大郎做对不起媳妇的事,任由季家长辈们处罚!”
季坤平也知道真把大姐接回去麻烦事会很多,最后只得看着齐大郎恨恨的说:“你要对我大姐不好,我跟你没完!”
季心苗帮齐大郎遮面子说:“大弟,我相信他。”
既然当事人不在意,当长辈的再心疼也没有办法了。
季丹丹交待季坤平:“平儿,回到家你娘问起就别说太仔细了,省得她难过。”
季坤平担心的问:“小姑姑,三婶会不会说啊?”
季丹丹对方氏并无好感,可她也不能让孩子担心,只得说:“我会交待她的。”
吃过早饭又接受了小姑姑与三婶方氏惯例性的教导后才把季家人送走。两夫妻回到大厅里,齐家的长辈都已坐在大厅上方。
齐家的公爹与婆婆坐在首位,紧接着是齐大郎的叔婶,然后是他的两个姑姑,最后是与齐家一块逃难来的范家、李家与莫家的长房。
还真多的人,季心苗一一敬过茶后接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见面礼。然后又与齐家二郎夫妇、三朗夫妇、四朗与二琴见过面送上了鞋子做见面礼。最后是孩子都是小红包。
本以为总算完了,哪知婆婆李氏用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招试往一边对两个孩子招呼:“虎子、玲儿快过来见过你们干娘,以后你们就要跟着干娘过日子了,快来认认亲吧。”
干娘?还是要跟他们一块过日子的养子女?
季心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是齐大郎送给她的新婚大礼?
顿时,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脚底,活生生的把季心苗对新婚的期望给浇灭了!
☆、43.第43章 新婚大礼(二)
没等季心苗回过神来,一个约五岁左右的男孩与一个约三岁多的小女孩胆怯的走了过来,四眼齐齐看向李氏。
李氏好心情的指指季心苗说:“傻看着奶奶做什么?快去见过你们的干娘啊。以后可得她好好教导你们的。”
男孩与女孩看了齐大郎一眼,见他点了头,便立即双双跪在季心苗身前:“虎子(玲儿)见过干娘。”
季心苗突然心里有了一种欺骗的感觉,热血直往上涌,脑子里一阵嗡响:这算什么?她一嫁过来,竟然当后娘了?说得好是干娘,可收养了的孩子,那就不是意义上的干娘,而是实质上的后娘了!
越想越难过,愤怒从心底升起。季心苗阴阴的看了齐大郎一眼双手紧攥在了一起一言不发,一屋子里人顿时都沉默了。
齐三郎的媳妇柳氏嘴角微翘一脸看好戏的神态,见季心苗的样子知道她生气了,于是她酸溜溜的说:“大嫂,您可命真好,一嫁进门就有人叫娘了,比不得我们要从十月怀胎辛苦生下,还得养上一年以上才有娘当的。恭喜你了!”
大姑张齐氏是个四十六七的老婆子,她一听柳氏这煽风点火的口气立即不客气的指责她:“我说老三家的,这两孩子只是大郎帮着养的,虽然说是收养,但并没有改姓也没有入谱,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氏并想惹得季心苗当场变脸发作的,正好发泄自己心中齐家对自己的不公平,于是她依旧脸露不屑的说:“大姑,侄媳妇我这话也没说错什么,我只是说恭敬她一进门就有娘当,这干娘也是娘啊。虽然没有改姓也没记入宗谱,但他们兄妹俩可是得大嫂养大的,这不是娘是什么?”
季心苗此时内心直想一刀把这齐大郎给杀了,哪有心思去理柳氏的讽刺与辩解。她此时的内心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愤怒,这个亲娘为她千挑万选的好男人,他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心迅速的往下沉…
只是她季心苗不是让别人看笑话的人,想看她笑话:柳氏你打错主意了!
于是她压抑住内心的难过与愤怒,迅速恢复了表情。伸手摸出两个红包后,并弯腰扶起地上那一对孩子温柔的说:“是叫虎子与玲儿么?真是有礼貌的乖孩子。来,这是干娘给你们的见面礼,拿去买颗糖吃啊。”
孩子见自己竟然接了红包,毕竟才三、五岁,哪里会知道大人此时的气氛是何等的微妙?两人怯怯的接了红包后,又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谢干娘!”
见场面缓解了,齐大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女子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然而,季心苗的不一样,让齐大郎领略到了苦头。
“哎哟,大嫂果然是个贤惠的,真不愧为大户人家出来的奴婢,这作态,比之千金小姐也有余啊。大哥,这下您可就不用担心了,下次就是有再多的养子收进来,我想大嫂也能接受的。”柳氏继续了她的讽刺大业,她就不相信,这季氏真的是如此大度,她就是要涨得她当场发作。
“弟媳妇缪夸了!虽然我只是大户人家奴婢出身的丫头,总算是跟着我家小姐读过女训女册的。这孩子既然是我相公收养的,就算他收得再多,我也不会反对。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季心苗缓缓轻言。
大姑对柳氏本就看不起,听了季心苗的话立即挺身而出:“哎呀,怪不得有很多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家,都赶着娶这大户出身的人。真当是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玉,这大婢家就是高出身,比起我们庄稼人就是有见识啊。”
看自己这大儿媳妇第一天碰到这样的事能不动声色,还能够说出这么一翻有教养的话,齐老爹还是很满意的。只是此时见这柳氏竟然敢在这场面上说风凉话,脸色沉了下来。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忍住了没说话。
小姑子陈齐氏见自己大哥脸上很不高兴,而且这认亲场上除了自家人外,还有另外结拜的三家人在。虽然她也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大哥花这么多的聘礼,为自己的大儿子去娶一个什么大家婢,但是场面上总不能让大家看笑话吧,于是转过场说:“我看大郎媳妇忙乎了这大半上午,又是敬茶又是拜见定是累了。大郎,这会天还算早,中午饭还得好一会,带你媳妇先去歇会吧。”
齐大郎知道自己媳妇肯定不舒服,听了小姑的吩咐立即与厅子里众长辈告声罪后,带着季心苗回了房间。
倒在炕上的季心苗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眼中毫无生气的眼神让齐大郎慌了:“对不起,媳妇儿,我不应该瞒你。”
季心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季心苗是齐大郎第一次见过的面貌,他以为大不了就是让她闹一场、发一次火,甚至于让她打自己几下山口气就会好的。村子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哪知,这样一言不发的季心苗,让他无由来的心中越加慌乱:“媳妇,你别这样,你生气了就打我几下也好,就是别把自己气着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不让你知道家中的情况,这对孩子是战友的遗孤。他们的父亲是与我一块当过四年兵的哥们,在一次与蛮人的战斗中,他受了重作,临走前让我们还有活着的兄弟,如果能活着返乡,帮他去看看他的孩子与媳妇。
当时我们一块处得来的有七人,最后胜利后我们只余下了四人。兄弟们返乡时,想起他的嘱托当我们回到他的家乡时,这才知道,他的媳妇早已病没了。两个孩子跟着大伯大伯姆,过得跟乞丐一样。
实在看不下这对瘦得只余下皮包骨的孩子就这么被亲人糟蹋了。这是我兄弟的唯一的一点骨血,我们这群活着的兄弟真的不忍心啊。孩子的家与我的家乡最近,于是兄弟们合议各出了十两银子,合计四十两。孩子交由我带回来帮着抚养长大。回来后我收养了这两个孩子,并用兄弟凑的银子给他们置办了十亩地,但并没有正式收养入齐家谱。
如今这十亩地租给了别人种,孩子的吃用都从这里出,不用我们真的养他们……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不理齐大郎说什么,反正此时季心苗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心中只有两个字:欺骗!
☆、44.第44章 去留
齐大郎说了那么一大堆这两孩子的来处,季心苗一声未哼。
坐在炕边,季心苗一直呆呆的。
不是她不理解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行为,也不是她季心苗没有同情心。而是这男人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不是只要他吃饱穿暖让他自然长大就行,而教育才是重心!何况还是一双。
她一个当干娘的,对孩子是教还是不教?教了教重了会让人说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痛。教轻了也会让人说看吧,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就无所谓。
他不明白,养孩子不是这么容易的,只凭热情与义气没有用。自己并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与知识,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可以慢慢摸索,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敢去尝试。
其实季心苗今天会哪些愤怒,骨子里更多的认为,是这男人太自我,太讲义气。这样的男人固然是别人尊敬的对象,如关云长、赵子龙等,可那些男人都不是女人的明智选择。如果他能提前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如实告之了季家,季心苗知道,王氏定会好好考虑的,她不是一个滥用同情心的人。王氏决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处于一个如此尴尬的地位。
“骗子!”这个大礼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让季心苗一时实在是无法接受,她喃喃的说了两个字,倒在炕上她的心情糟糕至极。
看着卷缩在炕角那毫无生气的身影,齐大郎心疼了。可是再怎么着他也没有办法可想,最后他只能歉意的说了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这孩子我是不能送走的。”
听了齐大郎最后一句话,让季心苗闭上了眼睛,滚滚而来而来的泪水,打湿了枕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与孩子之间?他选择的是孩子?
而且,他觉得她不通情达理?不大度贤惠?
齐大郎最后一句话,更让季心苗心冷了。她不用怀疑,他这是在告诉她,如果在她与孩子之间,他选择孩子!
既然他选择孩子,那她还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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