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悠没说话,自顾往前走。
欧夕影又道:“我妈她也经常对我这种态度的……”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欧夕影却没意识到,她的妈妈是后妈,刚刚那个却是阮悠的亲妈。
阮悠蓦地停下来,道:“对不起啊,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欧夕影没再说什么,目送她离去。
阮悠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何嫂来叫她吃晚饭也没理。
傍晚时分,房门被敲响,阮仲林的声音在外响起。
“悠悠,开门,不吃饭怎么行,爸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生煎包,出来吃一些。”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阮仲林意yu再敲时,门却开了。
阮悠站在门后,眼睛似乎红红的。
阮仲林顿时心疼得不行,揽着她在床边坐下,问:“怎么了这是?”
阮悠将头埋进他怀里,并不言语,好半晌,才道:“我今天,碰到……她了。”
声音哑哑的。
阮仲林身体忽然有些僵硬,手轻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她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阮悠突然沉默了。
她怎么也不会将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她被伤害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去刺伤她的爸爸?
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她怎么忍心伤害?
阮悠不说话,阮仲林也没勉强她,将她哄的差不多了,才一个人去了书房。
阮悠兀自睡了一会儿,倏地睁开眼睛,下床走了出去。
她在书房门前驻足,听着里面传来爸爸刻意压抑的争吵之声,她知道,爸爸在和那个人打电话。
她从小就知道,爸爸妈妈感情不好,虽然他们没有离婚,可妈妈却从不在家里住,她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却忘了自己有一个女儿。
阮悠只在家里面见过她两次。
第一次,她回来拿东西,从尚且年幼的阮悠身旁擦肩而过,不做任何停留。
第二次,阮悠同样站在书房前,听着里面传来父母的争吵。
那个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你说过只要我给你生个孩子就放我走的!”
阮悠愣愣地站在门前,手上拿着一幅画。
老师说,让她们画出自己心目中最美丽的人。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妈妈。
她对小时候的事没什么记忆,可这句话却像烙印在了她的脑中,挥之不去,日夜折磨。
她也知道,其实爸爸很爱那个人。
不然他的书房里不会一直摆着她的照片,卧室里不会常年将那半边空衣柜留出来……
爸爸小时候最喜欢把自己扛在肩上,和自己讲笑话,逗自己笑,每次她在肩上笑得东摇西晃作势要摔下来时,爸爸却又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嘴里直道可别把我的小宝贝摔坏了……
她幼儿园毕业,小学毕业,初中毕业,爸爸永远是第一个献花给她的人,他也永远只会说这一句话:我的悠悠又长大了……
她爱爸爸,所以也愿意爱爸爸爱着的人,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去试着挽回那个人。可是她现在却很迷茫,爸爸究竟为什么,要爱那样一个人?
她在门外站了很久,终是默然回到卧室,今夜注定无眠。
*
“悠悠,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陆致在一旁推她,拼命使眼色。
阮悠摇摇头,无视之。
陆致急得不行,附在她耳边道:“老师在问你话呢!”
阮悠抬起头,刚好听见班主任又问了一遍:“可以吗,阮悠?”
她点点头,可以。
陆致叹一口气,这丫头,又傻乎乎地应下画板报的事,真是闲得慌。
阮悠平日里上学是由李叔送,可放学却是和陆致他们一起回去,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便是一日里最好的时光。
可阮悠糊里糊涂地应下了画板报的事,放学后便只能独自留守在教室。
她喜欢绘画,水平也不错,既有天赋又有兴趣,做这种事倒也乐在其中。
再过不久便是万圣节,她打算画个万圣节主题的。
将桌子搬来,细细地在黑板上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