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亲越来越虚弱,已经不能起床了。;
而刹罗烨,也更加虚弱了,此时的他,已经不用刻意,已然是一个年迈老人的模样了。
田蜜天天陪在两人身边,性子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冷淡了,也经常会主动和刹罗烨说话。
一个月后,她娘亲再也没有醒来。
刹罗烨亲自给她换上新衣,带着她去了暗天宗的宗墓林,进了属于他的墓地。
他站在墓口,朝田蜜笑:“卿卿,原谅爹爹。爹爹怕你娘亲孤单,所以,爹爹要陪你娘亲一起走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田蜜红了眼眶,也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哪怕一家三口之生活了一个月,却格外亲近。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刹罗烨怀里的娘亲,轻轻开口:“爹爹,娘亲,愿你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刹罗烨点点头,转身朝深处走去。
石门渐渐关闭,直到‘咚’的一声暗响,完全闭合。
田蜜站了许久,直到天色发暗,这才转身离开。
刹炎和尹苒在林外等她,见她出来,尹苒一脸关切的朝她走来:“蜜蜜,你没事吧?”
尹苒觉得刹炎是田蜜的哥哥,而她快是田蜜的嫂嫂了,再叫大师姐的话,显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换成了叫田蜜名字。
田蜜看了她一眼,有看了一眼也是关切看着她的刹炎,轻轻摇摇头:“我没事,我打算离开暗天宗了,明天一早就走。”
说完,直接抬脚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田蜜正走到暗天宗门口,身后是为她送行的刹炎和尹苒。
一股气势袭来,三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去。
慕月尘一袭白衣似雪,站在飞行剑上,气势如虹。
一个月不见,慕月尘竟是也到了元婴初期。
他落地,将剑持在手中,他是金系天灵根,武器是剑。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放了尹苒师妹,交出叛徒田蜜!”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仿佛是在照本宣科,死板的很。
田蜜愣了愣,还没说话,尹苒就跑到了田蜜面前将田蜜挡住:“月尘师兄,你不能伤害蜜蜜!”
“尹苒师妹,你过来,我带你回去。”
“我不!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和刹炎成婚了,月尘师兄,我不管什么是邪什么是正。我只知道,我觉得他们是好人,这就够了!”
慕月尘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皱起眉头,仿佛有些纠结。
想了想,开口道:“好,你不跟我走,那么,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玄云宗之人。田蜜,背叛了玄云宗,必须跟我走。”
尹苒还要说什么,而刹炎已经准备发起攻击。
田蜜拍了拍尹苒的肩膀,示意她站在一边。
“师弟,不,慕月尘,我跟你走。”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除了眉间的那朵彼岸花。慕月尘都要以为,其实,什么都没变,她还是他孺慕的师姐。
“蜜蜜。”
“妹妹。”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成婚时,若我得空,我便来参加。”说完,就朝慕月尘走去。
她语气太过坚定,让刹炎不敢动作,只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慕月尘离开。
坐在慕月尘飞行器上,慕月尘怕她跑了,用捆仙绳绑住她的一只手,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田蜜勾唇笑笑:“你这是要学月老牵红线吗?”
慕月尘没想到田蜜还会那么清闲的跟他说话,而且,还一脸的笑容。
见慕月尘不回答她,田蜜也不在意:“现在不能唤你师弟了,唤慕月尘,又好像太过见外了。不若,我唤你阿慕吧。”田蜜扬眉笑。
慕月尘微微皱眉,依旧不说话。
田蜜依旧不在意,自顾自的说:“我们现在是要回玄云宗么?”
她伸手拉过红色的捆仙绳,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把玩:“我是暗天宗宗主的女儿,我的母亲,是沐阳宗的修士。”田蜜轻轻开口,慕月尘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把她的话都听进了耳里。
“后来,我母亲和我父亲在一起了,他们有了我。因为我父亲修的是邪,我体内流着父亲的血脉,所以,我吞噬了母亲的修为,让我母亲成为了普通人,再不能修行。我承受不住体内一正一邪,父亲将魔气封印。放我在四大宗门交界处。我母亲去世了,我只和她相处了一个月,我父亲,也去世了,他为了母亲能多活些日子,用自己的灵力支撑着母亲。自从和母亲在一起后,父亲已经不再滥杀无辜了,修为减弱了不少。母亲去世了,父亲不愿意独活,就在昨天,父亲抱着母亲,进入了墓地。”
慕月尘坐直身体,似乎有些发愣。
田蜜继续说:“阿慕,我知道,我的身份是魔修,师傅,不,玄云宗宗主,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死不足惜,这些年,我一直都待在玄云宗里,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让我去普通人的城镇看看,然后,你再带我回去?”她看着慕月尘,眼里带着恳切。
这一天,是慕月尘两百年来,见过田蜜表情最多变的一天。
即使痛恨田蜜的身份,他依旧没办法对田蜜冷下心肠。
他不知道带田蜜回了玄云宗之后,师傅会怎么惩治田蜜,也许,真的会丢了性命。
想了想,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田蜜的要求。甚至改变了方向,朝着普通人的城镇而去。
田蜜满意的咧开嘴笑,嗯嗯,不错!
起码,慕月尘还是挺好说话的。
只要她一直拖着,拖到任务完成自然是最好了,哈哈~
慕月尘在距离普通人城镇较远的地方下降,然后带着田蜜步行。
田蜜穿了一件红色暗纹黑裙,头发高高挽了一个马尾,面容精致,面带笑容。
慕月尘一袭白色流云广袖袍,面容清冷,面无表情。
两人此时身上完全找不到共同点,唯一的连接,就是手腕上看起来和其他绳子差不多的红绳,将两人绑在一起。
两人看似在慢慢走着,却缩地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