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
余笙咬着牙,低沉带着不悦,一字一顿地叫她名字。
苏情其实很喜欢他叫她的名字。虽然她在病中,但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敏感地知道——这是他要生气的节奏。
她不去医院,他妥协了。现在替她换衣服,她又不肯。
她拉着裙角不肯退步,“等薛姐过来帮我——”
他开了灯,光线很亮,她迷迷糊糊地误以为现在是清晨了。
“你是想让我妈知道吗?”余笙轻松地捏住她的七寸。
夫妻之间,连她生病竟然需要外人来帮她换衣服。这传到他妈的耳朵里,她不免又得受一顿斥责。
在苏情攥着睡裙的手指松了力度时,他迅替她脱下湿裙子,换上干净的睡衣。
整个过程很迅,余笙又怕她受风凉,被子还盖在她身上帮她换。凉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滚烫温热的细肤,他像是触到电流一般。
她脸颊更加通红,额头有细密的小汗珠,而且扭着头看着床头柜。
余笙伸过手,拿了她的水杯,水是凉透的。他只能加了热水,再将温水喂到她嘴边让她喝。
她喝了一口,蹙起眉头推开了水杯,不想要喝了,问:“凉的呢?”
余大少从小到大哪里这么伺候过人?偏偏她还不领情!
他语气里带着命令:“喝不喝?”
她睁大眼看着他,不怒而威就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只要她说不喝,他就会撬开她的嘴强渡她喝下去。
于是她怂了,乖乖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一骨碌地全喝下去。喝得太急,结果她呛到了。
呛到她眼泪都快飙出来,却硬生生忍下来,湿润的眼眶红了一圈。
余笙几乎不可闻地叹气,伸手替她顺气,又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好。
roUshuwu。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替她确诊是感冒烧后,询问是否吃了药。
苏情指了指放着药的地方,医生拿了药看了看,这是寻常治感冒退烧的药。只不过——过期了。
她直冒黑线,难怪她越到半夜越不舒服,敢情那药只剩下嗜睡的副作用。
医生重新配了药,还让她输液,这是最快好起来的办法。
听到输液,一开始苏情是挣扎地想要拒绝,她怕疼啊。
可当余笙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冰冷的针头插进去她青色的静脉血管,她扭过头不去看,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紧抓着床单。
医生调好滴液的度,嘱咐了几句,余笙点着头一一记下。
苏情在输液输到后半段的时候,却冷得抖。他扯过另一旁他的被子盖上,再避开她打吊针的手,将她连人带被圈进怀里。
虽然她在颤,但额头还是一片滚烫。他凉薄的唇瓣印上去的时候,心里怀疑这个家庭医生是否可靠。
后半夜,她输完液身子又浑身热,想要踢掉厚重的被子。却现被人箍得动弹不得,但她实在是又累又困,于是放弃了挣扎。
余笙这时候倒谨记起医生的话,热出一身汗的时候烧就会退下去了。所以她一动,他手脚并用死死地压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