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迎来风平浪静时,新年也就到了。崔君实已经回了老家,他无颜留下来,也没有办法再参加春闱。
可以说,接下来的日子,他已经与朝堂无缘了。
崔子瞻作为他的滴亲弟弟,在这场风波里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也是有缘由的。
一方面,他的态度摆在那里,黎莘昏迷后他代兄受过,字字句句,无不诚恳非常,甚至还几次三番的上门,负荆请罪。
就是黎家二老心头有再大的火,也多少软和了下去。
毕竟从头到尾,崔子瞻没有做错,甚至从黎莘口中,他们还得知崔子瞻曾经帮过她。
再者说了,崔君实这里他们是压错宝了,但是崔子瞻比之更有天资,如今春闱在即,用这事同他打好关系,也能弥补一二。
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对崔子瞻造成的影响也就平息了。
当然,对于崔子瞻来说,他只是想见见黎莘,看她恢复的如何,有没有哪里不好。旁的失误,他并不在乎。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罢了。
可惜黎莘对外称病,每回崔子瞻来了,也只得匆匆的隔着帐幔瞧她一眼,周围多的是人,不好逾矩。
如此一段时日,略去过年时的忙碌,春闱近在眼前。春闱实时会试,连考三场,每场三日,是以这些学子们不仅得有才华,就是身子的强健也不能落下。
黎家二老送佛送到西,索性帮着崔子瞻打点了行装,命人送他过去。
来的虽早,贡院外也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学子,崔子瞻和几个相熟的同窗谈了几句,不多时,便要入门了。
临行前,他忽然若有所感。
小厮已经提了他的东西往前,他却止了步,缓缓的回头,向着不远处的角落望去。角落里一抬玲珑的两人轿,青色的轿身,着实不打起眼。
可那轿帘处正伸出一只玉琢似的柔夷,搭在轿门上,轻轻地撩起了轿帘,露出一张娇艳明艳的芙蓉面。
黎莘弯了眉眼,对着不远处的崔子瞻漾出笑容。她看着清瘦了一些,本就尖俏的下颌愈发的小巧,显得一张脸不过巴掌大小。
大抵是许久未出门,那肌肤就似摸了层白霜,不见血色。
崔子瞻抿了抿唇,有心想过去细细的瞧她,但时辰已来不及了,身后的同窗正不断的催促他。
黎莘笑着冲着他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他深深的望她一眼,攥了手心,慢慢回过头去。
贡院深深,九日过后,他隐瞒的一切,才能光明正大。他所求的事务,才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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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回府后,方才开始着手收拾残局。她不能永远称病,总要出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她并不如原剧情那样,顶了个歹毒的名声,受尽了诟病和欺辱。
她命桂馥唤来念娇,将事先答应好的报酬给她。她的卖身契,五百两银子,还有一个新寡的身份。
念娇是个聪明人,过门没多久,就瞧出了崔君实并非真正的主事人,他的承诺好比那镜花水月,扔一块石子,就全碎了。
黎莘才是她该效忠的对象。而从今以后,这件事再也不会有第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