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怕了?”温守忆终于找到一些见识上的优越感,她弯下腰,仔细打量顾念之,轻声说:“……这是秦姨决定的事。秦姨决定的事,从来就没有更改过。”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但又非常慎重,甚至有一丝敬畏,足见她对这个“秦姨”,真是崇拜得恨不得五体投地了。
顾念之却不一样,不管在哪里,除了霍绍恒,别人休想让她低头。
她鄙夷地看着温守忆,“秦姨是什么东西?她决定她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轮不到一个陌生人做决定。”
“啊?你居然这么说秦姨?!”温守忆像是受到惊吓,她用手轻轻拍着胸口,看着顾念之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丝淡淡的怜悯,像是在可怜她。
顾念之挑起一双明丽的远山眉,“我就这么说她,怎么了?她能自作主张给我做什么记忆剔除手术,我还不能鄙视一下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顾念之……”温守忆摇了摇头,笑着扔下一句:“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不然明天直接被麻晕了推到手术室,你再猖狂就晚了……”
看着温守忆扬长而去的背影,顾念之皱眉思索着她话里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提醒她?
顾念之可是知道这个温守忆,表面上正大光明,其实暗戳戳看不得她过得好。
但如果是假的,她这么吓唬她又有什么用呢?
顾念之可不是吓大的。
她坐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下床,找秦致宁问个清楚。
这个人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顾念之很确定。
掀开被子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还是穿着那身从那边穿来的休闲服,当然,已经皱巴巴脏兮兮不能看了。
回头看了看雪白的被子里面,嗯,床上还有海边的细沙……
可以说是很邋遢了。
顾念之红了脸,她下意识想洗澡,可是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又不敢去浴室。
她刚才在温守忆面前颐指气使,装得跟主人一样,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压根不清楚。
站在镜子前整整衣服,顾念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索xing全放下来,用梳子梳顺了披在背后。
她的头发很长,黑软浓密,不过几天没洗头了,状况没有以前好。
但是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拉开房门探头出去看了看。
面前是一条装饰得很低调奢华的走廊,厚厚的波斯大丽菊地毯,头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昙花形状的led灯。
顾念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正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她在门口一露头,走廊上的监控就发现她了。
一个白衣黑裤的女侍得到命令,很快从佣人房来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