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飞快地瞥了一眼,也不记得刚才自己有没有踢到,嘴硬说:“再快一点你废了,怎么会是我受苦?”
“我废了,你跟谁上床?”霍绍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扯过睡裤套上,沉声说:“一辈子守活寡,还不苦?”
“哼!你废了,该你守活寡!我为什么要守活寡?我再找一个不知道多开心!”顾念之被霍绍恒的态度气得脸蛋红彤彤的,浑身发抖,甚至口不择言起来。
霍绍恒呵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下了床。
他想,今天晚上大概是睡不成觉了,早知道带盒烟过来。
“你不信?!”顾念之皱着眉头拿起被霍绍恒揉成咸菜的黑色全棉军用长t恤套在身上,跟着下了床,“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
“这很重要吗?”霍绍恒一只手chā在睡裤裤兜里,淡然地看着她,“那时候你的生命有危险,再说只是上个床而已。”
顾念之两道眉毛竖了起来,硬邦邦地说:“好,你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你。”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霍绍恒微微向前倾了倾,饶有兴味地说:“感谢说得跟要杀人一样。”
顾念之抿了抿唇,“反正我谢谢你。不过,霍少,如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对你的做法不会有任何怨言,而且会对你感激不尽,你隐瞒也好,说出来也好,我都不会反对。”
“可是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我们曾经是恋人关系,你怎么能做了这样的事,就一走了之,避而不见?然后又一直瞒着我!——你这叫欺骗!我最讨厌被人骗!”
霍绍恒低一下头,淡淡地说:“……我跟你做的时候,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所以……”
顾念之:“……”
话说太满打脸太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往前走了一步,“普通朋友?骗谁!如果是别的女人中了这种媚yào,你会跟她上床吗?!会吗?!”
霍绍恒看着顾念之充满怒气因而显得鲜活无比的大眼睛,一个“会”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不说话了?”顾念之又向前走了一步,“你会吗?”
霍绍恒叹了口气。
如果他说“会”,不仅是骗顾念之,也是骗他自己。
可如果说“不会”,顾念之的尾巴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姑娘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所以他只好不说话,默默地将视线移开。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念之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
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无条件全身心地信任他依赖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信仰。
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信仰欺骗了自己,这感觉,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