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病人在放松的环境下尽可能地多说话。
说话是倾诉,也是减压的方式之一。
“问题是……”霍绍恒看了看她,“她睡一觉,明天就会忘记今天对你说的话,甚至连你这个人都不认识,你得从新介绍自己,再跟她说一遍今天说过的话。你以为,有多少人有耐心,每天重复这个重新认知的过程?”
“啊?”顾念之捂着胸口拍了拍,“宋伯母原来得的是短期记忆遗失症(short-memory-loss)?!”
“不。”霍绍恒抬起头,叹口气,“16年前,我们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母亲……突然就晕倒了,醒过来后,她只记得十八岁以前的事,以为自己一直是十八岁。这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遗忘前一天发生的事……”
渐渐地,霍家没有人再跟她说话,也不再理会她,只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定期有医生来给她体检,除此之外,她就跟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生活在霍家这所大宅子里。
顾念之同情地握住霍绍恒的胳膊,“她也不记得你了,是吗?”
“嗯。”霍绍恒扭头看她,“不过这没什么,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你不要想太多。”
顾念之:“……”
好吧,既然强大的霍小叔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顾念之也只有摸摸鼻子,“我知道了。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道:“你说宋伯母到了第二天就会忘记前一天的事,但是我觉得未必。”
霍绍恒没有说话,也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是征询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闯到我卧室的女子就是她。”顾念之的视线紧紧锁定霍绍恒的双眸,“你昨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所以才不让人继续查下去了。
顾念之的卧室在一楼,南墙是一整片落地长窗。
当时不知怎么搞的,窗子没有锁,可以从外面打开。
宋锦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溜了进来,坐在顾念之床前看她。
但是昨天几乎下了一夜的雪,宋锦宁从外面进来,肯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因此外面的路灯“恰如其分”地坏掉了,可以让人暂时看不见外面雪地里的脚印。
到了今天早上,一夜大雪早就把昨夜宋锦宁的脚印给抹去了,这件事就能圆满地掩盖了。
“……所以昨天宋伯母去我房里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而是有人有意为之。”顾念之最后下了结论,“这个人不知为何要这样做。”
霍绍恒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道:“大部分正确。”
“但是……”顾念之没有结束,“今天傍晚我出来吃饭的时候,在走廊上又遇到宋伯母,我觉得她是记得我的。她的眼神和对我的兴趣显示她不是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
霍绍恒的眉头拧了起来,“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