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种剧情的陶暮, 他整个人都是懵bi的。
这种被家族长辈拉着手各种明示暗示地打听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结婚典礼想在哪儿办结婚那天是想穿西装还是想穿吉服是更喜欢男孩子还是更喜欢女孩子……
如果不是涵养好忍耐力高,陶暮真的想要zhà毛了。
他只想在颁奖典礼之前定套礼服量个尺寸,为什么要经历这么诡异的谈话?!
陶暮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趁着厉家长辈们不注意, 超凶地瞪了厉啸桁一眼。
从十九岁的寒假开始,每年家族聚会都要经历一波催婚, 事到如今已然非常淡定,甚至可以把家族长辈们的谈话当成背景音一样忽视的厉啸桁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心里已经在暗搓搓地衡量机械键盘和搓衣板哪个更好用。
陶暮在厉家大宅度日如年的熬了一个多小时, 从沪城赶过来的设计师才姗姗来迟。
老先生姓吴,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特别好。鹤发童颜, 一双手修长白皙, 竟然比许多女孩子的手还要漂亮。他带着一副老花镜, 带着两个套袖, 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皮尺。量尺寸的时候,皮尺在指尖翻飞,慢腾腾地动作看上去特别舒缓悠然。而且边量尺寸边跟他说话聊天,说话时还带着沪城人特有的那种强调, 恍惚间似乎连时光都变得悠然了。
陶暮刚刚经历了一波催婚所以心浮气躁的心情顿时被安抚下来。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吴老先生。他上辈子在沪城呆了能有十年,却从没见过这位老先生。甚至都没听说过。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上辈子他在沈家时,沈家长辈定制服装的习惯是飞到意呆利请名师设计手工定制。至于他和沈毓却因为接了代言的缘故, 每次重大场合都需要穿品牌商提供的礼服。所以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国内的设计师。更不知道国内的老派设计师在量尺寸的时候,是这样跟客户聊天的。
感觉很舒服。不像陶暮印象中的那些时尚界的设计师和造型师, 每次合作的时候紧赶慢赶气势汹汹,好像要打仗一样。
似乎留意到陶暮的情绪,吴老先生微微一笑,慢悠悠说道:“做衣服应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我年轻的时候,国内物资还特别匮乏。那个时候也不兴买成衣。每逢年节,就有人拿着布票去供销社买布。要么自己做,要么托裁缝做。如果托裁缝做,就给两块钱的手工费。再后来,行情就好了。有些人会托人到香城买时髦的衣服回来。我们这些老裁缝的境遇就更尴尬了。还好厉老先生一直照顾我的生意。”
厉爷爷听到这里,温声笑道:“还是因为你的手艺好。我们家里人都喜欢穿你做的衣裳。穿外面的不习惯。”
哪怕是国际大品牌,也都是按照人家西方人的身材和行动习惯剪裁的。厉爷爷穿了一辈子的量身定做,再穿外面的衣服就不习惯。左右他年纪大了,不想追逐时尚,也懒得折腾。却没想到家里人也跟着这么做。到了最后,家族聚会前请吴老定做衣服,反倒成了厉家人的习惯了。
如今陶暮也被厉啸桁带来本宅量尺寸。厉家长辈们心照不宣,都在等着两个人公开关系宣布婚讯的那一天——
不过考虑到陶暮的年纪和职业,估计这一天还有得等。
量完尺寸又选布料还有款式,一番折腾下来一下午都过去了。眼看到了晚饭时间,厉爸爸和厉妈妈又留陶暮在家吃顿便饭。还特地吩咐厨房做了陶暮最爱吃的几道菜。还好吃饭的时候厉家并没有劝饭夹菜的习惯,只是一个劲儿的叮嘱厉啸桁给陶暮夹菜剥虾。
陶暮这才留意到,餐桌上的厉家男人都在不约而同地为老婆和女儿剥虾,就连年迈的厉爷爷都不例外。
留意到陶暮的打量,厉nǎinǎi笑容慈祥的解释道:“能为老婆剥虾是厉家男人的骄傲。只有结了婚的男人才有资格为另一半剥虾。单身的人就只能自己吃饭。”
正处于单身的厉二弟厉三弟还有厉家其他小辈们:“……”
小姑姑刚刚催完厉啸桁和陶暮这对儿,调转qiāng头又开始催厉二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