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着,你不急我不急。”魏燃看了眼手表,“走吧,给百万洗澡做造型去。”
傅奕珩这么大年纪,也不好为了点小事就摆脸色赌气,抱着百万下了停车场,把钥匙隔空抛给魏燃,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后座。
魏燃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座位,克制地压下上扬的嘴角:看来傅老师已经开始尝到憋火的滋味了。
魏溪的宠物店开在闹市区,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成长龙,往往一个绿灯清不走一波,就又转成了红灯,拥堵越发严重。眼看着耐心告罄,在踩刹车踩到脚抽筋之前,沃尔沃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成功抵达目的地。
“你这店非得选这么个破地方开吗?看这堵的,连个停车位也找不到。兜来转去好半天,三过店门而不入,用户体验极差,怪不得瞅着就像要倒闭!”
人还没进门,魏燃就骂骂咧咧起来。
“呸,我这儿是预约制,一个时间段只接待三位客人,人少不代表生意差,懂不懂?”魏溪正一手拿梳子一手拿剪刀,给一只圆滚滚的博美修屁股毛,看都没看来人一眼,拿梳子的手指了指旁边的猫爬架,“先把百万放出来熟悉熟悉环境吧。”
魏燃早就习惯了魏溪这种爱搭不理的态度,这孩子自从高考失利受了打击就没再正常过,长发剪短了,xing子冷淡了,连取向都变味了。
但喜欢小动物这一点倒是一直没变。
魏燃也知道,高考失利不过是个用来搪塞他的理由,追根溯源,改变是从那年姥姥意外去世开始的。
那时候,魏燃大二,正在跟进公司上市的大项目。项目筹备近两年,紧要关头更是加班加点,忙得像是抽了疯的陀螺。他自顾不暇,也没心思过问家里的事,每个月除了按时往账上打钱,极少主动联系。直到一天半夜,时间日子魏燃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还差两分钟就到零点,魏溪打电话来说,姥姥没了。
突发脑溢血。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第二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魏燃脱不开身,给魏溪转了一笔丧葬费。葬礼是魏溪一个人全权负责的,魏燃三天后才赶回来磕了几个头,屁股没坐热就又地被紧急电话叫走了,来去匆匆。
此后,两人的关系就大不如前,十天半个月没一通电话,就连最起码的报平安也特别敷衍,魏燃忙完回过头,才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但已经晚了,魏溪这两年一直在怪他,怪他只认钱不认情,怪他冷漠自私,钱多少可以再赚,姥姥好赖不论,就只有那么一个。
魏燃自觉理亏,所以百般讨好,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她,只盼能弥补一二。
可人家不怎么领情。
兄妹俩一直就这么不温不火的。
傅奕珩把见了狗子就怂成一团的百万抱出来,丢到架子上,寻来逗猫棒,丁零当啷一阵乱晃。百万到底还是一只玩心重的小猫,很快就忘了狗子的存在,欢快地追逐起逗猫棒上的假老鼠。
魏溪抬头,这才看到傅奕珩,肉眼可见地热情起来:“傅老师也来啦。”
“又见面啦小溪店长。”傅奕珩抱起百万,举着猫爪子冲魏溪打招呼。
“百万,一周不见你又胖了,待会儿给你称称多重,超重了可是要减肥的哟。”魏溪拍了拍猫头,又挠了挠猫下巴,看看傅奕珩,又看看她哥,铁锈色的红唇朝两边拉了拉,打趣道,“哎,我说,你们俩到底谁是百万的主人?怎么每回都成双成对的来?”
傅奕珩捏着猫的后颈肉,噙着笑恍若没听到。
这反应有点意思。
魏溪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一双与他哥神似的单凤眼凝出冰刃,嗖地一下戳在魏燃脸上。
“这猫是我俩的共同财产。”魏燃双手jiāo握搓了搓掌心,这才发现自己在魏溪跟前和盘托出时,竟有一丝紧张,他扭头,跟傅奕珩温和坚定的眼神对上。
瞬间,所有纷杂的思绪哗啦一声潮水般退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换上了跟傅奕珩如出一辙的坚定:“而你哥我整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傅老师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