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项目和权利jiāo给你了,你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吧。”
魏燃点点头,起身要走。
茶杯已经放到了桌面上,他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什么,放下的二郎腿又翘了回去,偏头问:“傲风董事长是不是有个儿子?”
“你说周傲?”马竞立马想起这号纨绔来,“他就别留意了,料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就是一混不吝的二世祖。去年还是什么时候,跟一男的好上了,听说人模人样的,身边还跟着个拖油瓶。好家伙,周董气坏了,直接把三人打包从周家扫地出门。”
魏燃拿食指指腹蹭着下巴,眸色暗了暗:“两个男的,哪里来的孩子?”
“这有什么稀奇的?没那硬件条件生,不还能领养吗?有钱任xing想留个种的还能找代孕呢,代孕有风险,再有那种缺德的,形婚,骗个老婆给他生,想要几个生几个,生完就离婚,方便还放心。”马竞啧啧两声,样子特像围一圈说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差抓两把爪子磕上,“反正吧,那个圈子乱得很,平白冒出个孩子常有的事儿。”
魏燃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听得认真,心里把马竞说的那几种情况都一一否决,只剩下领养这一种可能。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孩子的领养人是谁,要直接是傅奕珩,那就好办,连人带孩子抢过来就行。万一领养人是周傲,那就有点棘手,他还得想办法从那人手上转让孩子的抚养权,毕竟他再自私,也不能让傅老师为了他放弃养了四年的儿子。
头疼。
饶是聪明如魏燃,面对这种纠纷也有点力不从心,他揉揉眉心,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
马竞看他现出疲态,抓住机会增进上下级友谊,客套地询问:“公司给你准备的公寓还习惯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直接跟我说,我让老何……”
“马总费心了,我回来之前已经买好了房子,现成的,拎包入住。就是整理行李得花些时间。”魏燃站起来,冲他礼貌一笑,“项目方案两天内jiāo给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
马竞本来预约了洗浴桑拿按摩一条龙接风洗尘的服务,现在看他兴致缺缺,只好放人:“行行行,走吧,看你归心似箭的那样儿,金屋藏娇呢吧?”
魏燃挑了挑眉,撇嘴学着他的语气:“算是呢吧。”
“嘿!我就说呢,着急忙慌赶回去做什么呢,啧,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出来见见!我好给包个大红包啊嘿,别走啊,我出一百块,买你跟我唠两句……”
他在背后吆喝的间隙,魏燃已经风也似的走出了公司。
从公司出来,他去下榻的酒店取了行李。求学四年,再踏上故土,全身上下拢共就一只20寸的小行李箱,三四套衣服,外加一只装满电子仪器的背包。搬家这个词不适合他,他这充其量叫挪位儿,压根没家可搬。
马竞说金屋藏娇,这词儿也不大准确,应该说是隔壁金屋藏着娇,他这狗窝没有。
一回来,魏燃就用两倍的价格,擅作主张,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傅老师换了个新邻居。昨天,特地挑在深夜,戴着口罩和墨镜,偷偷摸摸入住,打算先刺探刺探敌情。
这个过程是极度煎熬且苦涩的。
刚第一天,就发现了个孩子。
等那个幸运的男人再出现……
魏燃不确定,如果整体情况了解下来,傅奕珩这些年没有他,三口之家过得挺其乐融融幸福安康,他能不能真的狠下心,破坏掉这种安逸,不择手段地把人夺回来。
面对傅奕珩,他总是矛盾的,他要的太多,要这个,也要那个,不想放弃这个人,更不想这个人不快乐。
四年前,魏燃也这样矛盾过。他从小就明白,爱情本来也不神圣,很多时候根本谈不上天长地久,它其实很现实,需要充足的时间精力,与俗气的金钱,除了这些门槛和条件,还要面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尴尬。所以魏燃不得不选择离开,不得不去开辟道路,尽其所能地去克服那些现实里会遇到的障碍。同时他又怕,怕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人海中我遇见你,悲伤也好,开心也好,哪怕动了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