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都风马牛不相及,英语老师的眼里原本闪着希望的光辉,这会儿已经黯然放弃了。
同学们下了课,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是说魏燃曾经是尖子生的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果然传闻都是假的吧!
这里面唯一清楚魏燃真实水平的刘颖超也很困惑:燃哥这是吃了什么降智商的yào了?定冠词不定冠词这种破题连他都选得出来,燃哥非排除正确选项选个c?c你个大头鬼啊!
直到数学课前,魏燃拍拍刘颖超的肩:“超子,借我支笔。”
刘颖超郁卒:合着您老上了一上午的课,连笔都没有?
人生头一回,超哥觉得自己配不上差生这个称号。
跟其他老师想比,班主任反而不怎么关注新来的,数学课上魏燃这个名字的存在感极低。傅老师握着粉笔,谈笑风生,眼神很少施舍给角落里的某人,偶尔有目光接触,也很快就dàng开,笑不露齿的,装作若无其事,该怎么上课还怎么上课。
然而他越是躲避,魏燃就越是追赶着捕捉他的余光,有时候甚至故意制造出一点动静来吸引他的注意。
比如快速抢答,且准确率惊人。
“魏燃同学,咱们可以给大家伙儿留出一点思考的时间。”傅老师抚平额角暴起的青筋,委婉提醒。
魏燃就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双腿分开,冲他挑衅地扬起眉毛。
意思是:现在终于肯正眼看我了吗?
上完数学课,同学们更懵bi了:传说中的大神他偏科!而且已经偏到了无yào可救令人发指的地步!
午饭时间,班里学生大多数都奔去了食堂,还有一小撮不想吃大锅饭的,商量着凑份子点外卖,刘颖超喊魏燃吃饭,魏燃懒得去食堂挤,说先睡会儿觉,等人少了再去。
那几个待在教室里等外卖的,看他趴下睡了,也不怎么敢大声说话,直接避出去,站在走廊里聊天打发时间。
魏燃昨天一直到凌晨才结束打工,回到家又因为兴奋辗转难眠,这会儿逮着空,额头枕上胳膊的瞬间就睡着了。
傅奕珩回教室拿落在讲台上的钢笔时,就看到走廊上几个蹲着吃zhà鸡的男生,路过时还调侃他们吃饭的姿势,跟在少管所接受改造似的。
几个男生很憋屈,眼神示意教室里有尊大佛在打盹儿,不敢造次。
傅奕珩往教室里瞄了一眼,就乐了,心想平时你们一个个的连我都不怕,这会儿反而怕起了魏燃?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拿了钢笔,傅奕珩毫不停留,转身就走,都快下楼梯了,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指着魏燃问正在啃大鸡腿的那位同学:“他吃饭了没?”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傅奕珩就挪不动步子了。
这孩子是不想吃饭还是没钱吃饭?不管哪一种,不吃饭总归是不好的,他这个年纪还在长个子,好好吃饭说不定能长到一米九。傅老师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个子没长到一米九。
踌躇了一会儿,他认命地叹气,推开教室门,轻轻走到魏燃身边。
魏燃侧着头,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呼吸粗重,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转动,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他正在经历睡眠里的眼球萌动期,表明他这会儿在做梦,结合痛苦的表情分析,显然不是什么好梦。
明明是乍暖还寒时候,气温依旧美丽冻人,这孩子的鬓角却被不断析出的冷汗润湿,面色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
傅奕珩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将人唤醒,站了一会儿,他犹豫地伸出手,缓慢地搭上魏燃的肩膀。
没想到的是,指尖甫一触到微凉的外套,被魇住的人突然就挣脱了噩梦的束缚,猛地睁开双眼,出于应激反应和条件反shè,他警觉地攥住停在肩上的那只手。
目光冷不防对上的刹那,傅奕珩脑海中的弦发出一声铮然响声,血yè里也如同注入了发泡剂,使得耳朵和喉咙的血管都剧烈跳动,嘶嘶作响。
他见过魏燃的很多面,厕所里初次相遇时的粗野不驯,在网吧逞凶斗狠时的偏执yin鸷,以及酒吧里极具欺骗xing的蛊惑意味。
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