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不小心噗的一声乐出了声。
傅老师有点可爱嘛。
刘颖超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心想他燃哥果然被贫穷折磨成了智障,对着试卷也能笑得出来,不禁悲从中来,戚戚然道:“魏燃,要不咱俩去抢银行干一票大的吧,抢完卷了钱,就远赴重洋,在大洋彼岸开始新的生活!这样我不用高考,你不用还钱,岂不美滋滋?”
“美个屁。”魏燃白了这二百五一眼,“钱要还,高考也得考。”
“唉。”刘颖超放下手机,仰天长叹,“吾志不在此,在学校里只会虚度光yin。”
“满分120,考出个位数。换个角度看,你也是天纵奇才,贤弟不宜妄自菲薄。”
“兄台过誉,那是数学,英语我还是能蒙对几个考个几十分的。数学太难了,上课跟听天书似的,要不是看在老傅的面子上,我在教室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魏燃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的笔顿了一下,辅助线画得不那么直,他稳住笔尖,顺着往下接话:“傅奕珩他……是个什么样的老师?”
“什么样的老师啊……”刘颖超把腿放在矮茶几上,嘴里嚼着自带的小鱼干儿,沉吟半晌,挠挠头,“说不上来,反正挺好的,特别好,我这辈子没遇见过这么讲义气的老师。”
刘颖超打开了话匣子,把傅奕珩之前怎么处理他们翻墙出去还在网吧打起架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差点留下感恩的泪水。
魏燃全程挑着眉听完,面上没什么明显的波动。
他猜得到,傅奕珩作为老师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只是想听人说说。
听听而已,听听就好,他也没想怎么。
“对了,老傅不也借你钱还高利贷了嘛?”刘颖超捧着心窝扭头。
“是啊。”魏燃头也不抬,卷起嘴角,“所以我是傅老师的迷弟啊。”
“?”刘颖超举起手,指着魏燃鼻子愤怒叫嚣,“你什么时候成为老傅迷弟的?妈的,捷足先登也不通知一声,我也正式宣布,我刘颖超,老刘家三百八十代单传嫡子,以后就是老傅的迷弟了!”
“你不行。”魏燃一票否决。
刘宝宝的豪言壮语卡在喉咙里,一脸懵bi:“为什么?”
魏燃很冷酷:“因为你数学就考了九分儿,没资格。”
刘颖超:“?”
这年头当个粉丝都他妈要会做数学题了?
……
腊月廿五下了场大雪,雪还没化,除夕就如期而至。
傅奕珩自从放了假,一直就待在老城区父母家,节前又是帮忙置办年货,又是各种老友叙旧同学聚餐,四处赶场子,忙得脚不沾地。等到了除夕这天,那群闹腾得不行的狐朋狗友都老实安分地关上门,守着家人过节,饭局直接锐减到没有,导致除夕竟然成了傅老师近来最清闲的一天。
疲于社jiāo的傅奕珩总算能喘口气。
人这一放松,身体失了内在那股气儿的支撑,立马就得垮。除夕早上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推开门一见冷风,傅老师这头疼的旧疾就犯了。
“肯定是前些时候跟着你妈跑动跑西买这买那的,累着了。”老爷子从昔日学子的短信轰zhà中抬起头,略带责备的眼神飘向老伴儿,“办那么多年货干什么?吃也吃不完,扔又不能扔。”
秦芳菲煮了碗红糖姜汤,端给儿子喝,不满地嘟囔:“他从小就三天两头的生病,体质这么差也不知道遗传的谁,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恶人先告状。”
老爷子把老花镜扒拉到鼻梁,想回嘴,想想自己疼了半年这会儿还贴着狗皮膏yào的胳膊肘,有点虚,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傅奕珩“嘶”了一声,捧着沉重的脑壳呻.吟:“哎呀我头疼,哎呀好像还感冒了,哎呀需要你俩互相说一句我稀罕你才能好起来。”
要想生活过得去,演技必须稳得住。
秦芳菲怼了他一下:“我俩稀不稀罕关你哪门子事儿?我看得找个稀罕你的,没准儿病就能好。”
“哼,就是。”老爷子帮腔。
“……”
被强行塞了一波狗粮,傅老师头更疼了,灌了一肚子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