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怎么了就遭不住了?”周傲吼道,“现在不是我怎么还在你家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妈的你前男友为啥在你家的问题,还拉着我死活不让我走,非要我给个解释,他妈的我能给出个屁的解释,我就是喝醉了在你家沙发上借宿一宿……靠,金宸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不是?我警告你啊……”
“你先别动他。”傅奕珩沉下脸,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声音冷得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等我回来。”
沃尔沃香槟色suv在路灯下闪烁着琉璃光辉,于红绿灯路口减速变道,划开夜幕,左转调头,汇入反方向车流。
作者有话要说: pào灰前男友还得遛一遛……
第14章
傅奕珩开门进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他还以为那两位自觉不怎么受主人待见的客人提前走了,等转过玄关处的大鱼缸,才发现该走的一个没走,都麻木地蹲在地上,一个正在收拾相框的碎玻璃渣子,一个背靠着沙发,抱着膝盖捂起脸,光着的脚丫子上两道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听到脚步声,金宸像只警觉的兔子,蹭地抬头看过来,眼眶通红。
傅奕珩把同一个知识点连讲三周发现还有学生不会做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心累过。
四目相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沉默地摘下围巾,走过来,按着肩膀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放坐在沙发上,然后朝周傲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消失了。
从始至终,金宸垂着眼帘,乖觉得像个提线木偶,随人摆弄,也不吭声。
周傲是个暴脾气,xing子直得不像个弯的,他抹了一把脸张张嘴,指着卖乖博同情的金宸想发发牢sāo,但扭头看到傅奕珩的脸色,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嘟囔了一句“这算怎么回事儿”,火速踩着玻璃渣子走人。
他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空气更安静了。
傅奕珩把地上各种玻璃制品的断肢残骸清理干净,倒了杯热水放到茶几上,又去拎了医yào箱过来,弯腰蹲下,处理起金宸脚上的伤口。
这个场景放在过去三年中的任何时间点都不突兀,哪怕是现在,两人关系破裂,形同陌路,傅奕珩流露出的关怀依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这种理所当然的关怀就像这个空间里飘着的空气,存在即合理,没人会去思考哪一天空气抽离了,不存在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也是这种理所当然惯坏了金宸,让他渐渐地在这段感情里百无禁忌,肆意妄为,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底线,现在他尝到了苦果,痛苦和悔恨日夜折磨着他,令他窒息。
“你要来,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傅奕珩把医yào箱收起来,站起身。
失神的男人惊醒,一把拉住眼前一晃而过的手腕,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他越用力,就越有机会抓住这段关系渐行渐远的尾巴,把它从破碎的深渊拽回来。
“阿珩,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一切。”金宸头发凌乱,上唇仿佛被太紧的肌腱拉住,露出亮白的门牙。
这次他没哭,当眼泪不能再作为使之有效的武器,他会果断地掐断泪腺,作为一段感情里曾经的掌控者,他向来分得清什么该放弃,也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求你……你原谅我一次,我已经办理了提前肄业手续,回国找工作,回到你的身边,我向天发誓,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你了解我的阿珩,什么话只要我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他颤抖着嘴唇,亲吻傅奕珩的手背,用脸颊迷恋地摩挲着那片冰凉的肌肤,喃喃低语,“我爱你啊阿珩,没有你我会死的。”
“没有谁没了谁会死,你我都知道。”傅奕珩缓缓抽出手,在半空顿了顿,缓缓放到他头顶,一如从前那样拍了拍,轻声道,“难过只是暂时的,只是轻微的亲密关系戒断反应,过去了就过去了。至于原谅,金宸,我的眼睛里不揉沙子,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委曲求全不会让沙子凭空蒸发,只会让沙子嵌得更深,没意思。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了解你,恢复单身你会过得比以往都好。”
“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