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珩想说他确实不抽烟,这打火机是他朋友的,他朋友上个厕所上了十分钟还没回来,可能是便秘,也可能是抱着马桶睡着了。
脑子里吧啦吧啦转着,行动却先一步背叛了他的想法。
他竟然伸手接了那根烟。
等他犹疑地把烟蒂塞进双唇之间,魏燃忽然倾过上半身,猛嘬了一口烟,取下明灭的烟头,对准了傅奕珩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头对烟头,紧紧贴上。
红色的火光过渡而来,一并渡过来的,还有魏燃唇齿间喷出的烟圈。
景象有些迷离,味道有些呛人,傅奕珩的视觉与嗅觉被双双俘获。
两秒钟过后,傅奕珩撇开头,魏燃也撤了回去,两人同时退至安全距离,没人开口说话。
香烟静静地燃烧着,傅奕珩就这么干巴巴地嚼着烟蒂,到底还是没抽上一口,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烟接过来。
过了会儿,有位穿着休闲西服的男士走过来,先看了眼傅奕珩,傅奕珩耷拉着眼皮没吭声,他再转向魏燃,抬手捏了捏魏燃的上臂,掐着嗓子问:“小魏,待会儿跟我们出去玩儿不?”
魏燃没拂开他揩油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吐出两个字:“两万。”
闻言,傅奕珩的眉头能拧成麻花儿。
那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就把手拿开了,yin阳怪气道:“大家一起玩儿就图个开心,爽就完事儿了,地点姿势上下随你定,这样还不成?再说了,就算是谈价钱,你这也贵得忒离谱了。”
魏燃将烟头碾进烟灰缸,说:“光买酒能便宜点。”
“啧,你那破酒,我都买了好几瓶了,喝不完都搁家供着。亲爱的,你这样可不太厚道,成天吊着我,也不给口肉汤喝,好狠的心呐。”
那口亲爱的唤得如此娴熟自然,傅奕珩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魏燃的目光瞥向他,眸子里含着笑意,那笑是冰冷的,说话还是对那位“亲爱的”说:“今天打八折。”
那人仍然不甘心,tiǎntiǎn唇凑近了耳语:“真的只卖酒嘛?我活儿很好的,保证让你爽翻天。”
没有最无情,只要更无情,魏燃冷下脸:“九折。”
“唉呀,你怎么这么坏呀!不理你了!”
傅奕珩冷眼旁观,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咸吃萝卜淡cāo心了,八万块对这小子来说也不一定就凑不齐,虽然方式方法有问题吧,但不得不说-_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时,神秘失踪的周傲总算从厕所挣扎着爬出来了,晕晕乎乎地转悠回来,伸出胳膊搂住傅奕珩的肩膀,跟个树懒似的,就差把腿也圈上来。他指着魏燃,回头拍拍傅奕珩的脸,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宝贝儿,又瞒着我偷吃?”
傅奕珩被他的措辞给膈应到了,把人从身上扒开,觉得不对劲,凑上前闻了闻,酒味儿浓得熏人,十分诧异:“你怎么回事儿?厕所里的水换成酒,你捧着喝了?”
“没没没没有!你调皮!”周傲这会儿说话都大舌头,“靠,路上被一个小崽子撞着了,他调戏、调戏我!拉着我非要跟我喝嘛,哥、哥我来者不拒,从来没怂过……”
“得得得,可把你给sāo的。”
傅奕珩把打火机揣回他兜里,一转头,发现魏燃已经跟着西装男走了。
傅奕珩想了想,没跟上去,先把走路打滑的周傲往卡座里拽,撂沙发上安顿好之后才发现魏燃他们就在对面的卡座里,隔着一个舞池的距离,中间是不疯魔不成活的蹦迪选手。
“奕珩,我可能醉了。”周傲突然直直地坐起来,喝了点水,凝重地宣告。
“你已经醉了。”傅奕珩托着腮转杯子。
“待会儿我要是不省人事了,你把我拖回你家随便扔哪儿,给我一床被子别让我冻死就行。”周傲语速极快地jiāo代身后事,看起来神志无比清晰,“哦,对了,卡在我钱包里,用那张金色的,有积分,随便刷。”
见怪不怪的傅奕珩点点头,叹了口气,然后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心中默数三秒,一颗沉甸甸的脑袋失去意识,磕在他手上。
傅奕珩把人放趴在桌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