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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的祸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戴着墨镜望着天,等待日全食的时候,孟初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荒诞。

    想象一下,这个星球上的一部分人,不分种族性别,都或坐或倚,将身体和眼睛暴露在阳光下,望着天,等待着太阳的恩惠。或者说不上恩惠,只是太阳在漫长的时间概念下的日常而已。

    但是这是太阳啊。

    孟初看着唐仕羽的侧脸,给他讲起了奈保尔在《米格尔街》里提到的那个场景。

    “唐仕羽,你想一想太阳离我们有多远。”

    “一个天文单位。”

    “不是问你地理啦。”

    “那是什么?”唐仕羽看着姐姐问出来。她思绪游走时的情态特别动人,即使这时候,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

    “仰望天空,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同时又感到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骄傲和痛快。我忘记了生气,忘记了眼泪,也忘记了所有的不幸。”

    孟初兀自背着熟记的段落,好像心有千言,又好像一无所想。

    月亮也在这时候遮住了太阳,广场上好像来了一朵云,一朵名为月的云,当真是天昏地暗。

    太阳被完全遮住的瞬间,孟初感到了另一片云的来袭。唐仕羽在吻她,在广场的人潮里,在月亮的遮蔽下,吻她。

    那么,就吻下去吧。

    她一点都不想拒绝了。

    都是月亮惹的祸。

    唐仕羽不知道他们俩是怎样回家的,他单知道他俩在公园的长椅接吻,然后手牵着手。

    到家之后姐姐就进了浴室,唐仕羽知道她容忍不了汗停留在身上的触感,也从来没和她抢过。

    只是等他再进浴室的时候,架子上挂着那条水红色的裙子。唐仕羽赤裸着身体,将裙子环抱,裙子上还有淡淡的香,是姐姐身体的味道,他将那味道环在了臂弯。

    扯动下,挂在裙子底下的属于她内衣,落到了唐仕羽脚脚背上。

    姐姐的内裤这样小,又这样紧。

    他的手罩在胸罩外缘,想象着属于女性皮肤的滑腻触感和他曾在迷乱的夜里亲手揉捏过的,属于姐姐的乳肉。

    不由自主的,唐仕羽的指尖按在小小的棉质底裤的档部,终于将它拿到了鼻尖,深深浅浅地嗅。

    另一只手上下撸动,时隔多日,虽然术后更容易受刺激勃起,他却从没射过。

    现在,是真的想射。

    射到姐姐的底裤上。

    然而等那阵阵的白浊终于释放在小小的布料上,等到高潮的快感平息,唐仕羽看着那液体,突然想起前几天他从姐姐的头发上摘下来的东西。

    唐仕羽的手微微颤抖着,或者说,整个人微微颤抖着,扔下怀抱的衣物就冲进了孟初的房间。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疯狂地跳着,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愤怒席卷了他,他意识到自己正孤身一人,冲向陌生的命运。

    “孟初。”

    “你认不认识这个。”

    光是唐仕羽全裸拧开她的房门就已经够惊悚了,更别说他还叫着她的全名,她真的好久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俩个字了。不过这些,和唐仕羽手上的精液相比,都显得没有那么可怕。

    那天他拿着一团白色胶质到她面前,问她是什么的时候,她心惊胆战,假装没印象搪塞过去了,她当时也奇怪为什么这么好糊弄。现在?

    几乎是怒吼的,唐仕羽走到床沿,又一次将手举到她面前,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孟初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

    她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本质上有错,但是在唐仕羽面前,确实有错。

    天呐。

    孟初脑袋里一片空白,只余下感官能感受到的,男性肉体以及暴虐、愤怒的声音。

    一滴精液滴在了孟初的手上,明明早已没了温度,孟初却像被烟头烫到,指尖一颤。她觉得,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唐仕羽看见属于他的精液滴落,又看见姐姐盯着她手上的那一滴,问他,“这是什么?”

    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继而送入口中。

    有一团烟花一样的东西,被舌尖点燃,在唐仕羽的脑海里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