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瓶罐出来,摊在地面上,分门别类,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杜丹知道里头有几样是他在白头山采的植物,种类不少。他将这些东西放太阳底下晒,坐在那挑挑捡捡,看似在处理药材。
「你待这儿别乱走了,我出门逛逛,中午给你买吃的回来。」杜丹交待。
谷逍遥没理她,杜丹就当他听到了。
离开几日,临东城内还是老样子,为了生存打拼的人们贪黑起早,早早便摆起生意等客人上门。
杜丹往几个混了熟脸的摊商那儿走了趟,嗑牙兼补货。近午,她循着记忆找到一处巷弄内,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那位脸上有着一片红疤的妇人没出现,连个摊影也没见着。
杜丹心里奇怪,还在空地附近绕了几圈,没见到半个人,只好想着明日再来。她路上买了不少东西,又在临近百草堂的一面摊买了热食,说好明儿将碗还回来,连碗带面地给端回院子去。
日正当中,是午。
杜丹带着满满战利品回到院子,招呼谷逍遥吃饭。
谷逍遥闷声不响地走到院里一张被杜丹拖来放着的木桌旁,桌上食物応多,那丫还挺能买。
他端起碗稀哩呼噜吃起来。
一会儿,碗底朝空。他从桌上抓出一纸包,拆开拿起里头的饼,继续吃。
吃完一塊,又一塊……杜丹也才買三塊餅,想說能當晚上止飢的消夜或明兒個早餐,不想,才剛帶回來就全沒了。
吃完餅,谷逍遙又接著拆下一紙包,這包裡頭是甜糕。杜丹打算做下午茶點心,也同樣進了谷逍遙的胃。
杜丹看著那面無表情地把桌上東西掃掉八成的傢伙,嘴半開,也不知道是該震驚這人的食量,還是欣賞這傢伙不挑食的味覺。
「……可有吃飽?」
「還行。」將桌上東西掃掉八成,就剩一包蜜餞沒去碰的谷某人淡淡回了句。
杜丹心想待會兒得再出去多補點貨,免得把人餓死了。
晚些她再度出了趟門,順道將麵攤的碗洗過,拿去還。
這回沒在外頭嗑牙了,回來得更快些。
至於洪大夫等人,在某人一句「師弟龜息不受藥性」的忽悠下,暫時不會來院落了,而是先去鼓搗藥方,等著哪天譚似又呼吸了好大顯身手。
用不著擔心隨時有人進院子,杜丹覺得輕鬆不少。
於是谷逍遙便見到一個女人坐沒坐相,癱成團泥,坐屋簷下懶懶曬太陽的畫面。
「……」看著那靠在牆邊,細胳膊都從袖子裡跑出大半的女人,谷逍遙真搞不懂這丫是怎麼長的。
說她沒規矩?偏偏她在人前是模是樣。
但,有哪個姑娘會為了救人把自個兒名聲都給搭進去?更別說她這「娘子」做得還真出挑……
被人偷偷腹誹的杜丹沒半點知覺,癱在那短短的屋蔭下,像隻打盹的貓,享受著溫暖日光,閉眼發起呆來。
隔日仍是早早起了,同樣的事又做了一回,不過今兒在旁觀谷逍遙「診療」的過程,谷逍遙遞了包玩意兒給她。
「這是……」
「壓枕下。」谷某人說。「若覺那傢伙有異,撒。」
「有異是指?」
谷逍遥没说明,给了东西,便转头忙自己事去。
杜丹没辙,将纸包塞枕下,戳了谭似两下没发现哪有问题后,退出房,见谷逍遥又鼓捣起自个儿的玩意儿,她确认了没啥事后溜上街。
多了个大胃王,杜丹吃食买得多了,商家与她聊起话也跟着热情不少。
今儿她又特地绕到那偏僻的巷弄去,依然没见到那位面上有红疤的皮大姐,不过在附近绕了几圈后,倒是见到了一位抱着木桶子,不知要去哪的中年妇人。
她上前询问:「这位大姐,咱想向妳打听一下,咱记得前面有个面摊子,怎么没见着啦?」
「哦,妳是说皮娘子那摊是吧?」那妇人瞧了杜丹一眼,见是个年轻娘子,没太多防备。
「是呀,就是皮大姐那摊,前些日子我还常来吃面的。」
「可能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那妇人漫不经心地说。又瞧了杜丹一会儿,见她手上拎着刚买的东西,脸也挺老实,才又左右张望,瞧没人,对她低声道:「大概是皮氏她那公婆又来闹事了。」
「怎说?」
这位妇人看样子是个喜欢八卦嗑牙的,杜丹连忙将自己是外地来暂住的「底」先给交待出去,那妇人这才来了劲,将她拉到一旁,把自个儿知道的全水给她听了。
「唉呀,那皮氏也是可怜,早早死了爹娘,爹娘早先给她说的婆家却是个不行的,那强子呀,孩子时看着还好,谁知是个爱俏的,皮氏在进门前一回不小心让火烧着,毁了脸,强子那孩子就嚷着不娶,可强子他爹娘又拉不下脸来,且听说……」这妇人又四下张望。
「听说皮氏爹娘留了不少银钱,这家子就只剩她一个,那黄家娶这媳妇,可是连聘礼也能一并拿回来了,媳妇还带了整家金银过来,当然是说什么也不让强子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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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某人应该会醒。
六十一、差点悲剧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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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差点悲剧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六十一、差点悲剧
「那人家怎么这般能算计!」
「就是呀,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算计个没爹娘的孩子,也不知晚上怎睡得稳。还好皮氏这孩子也挺聪明,不知怎么藏的……咱们就听好几次她公婆闹到街上,说媳妇不给家里钱,我呸,也不瞧瞧他们家强子是什德性,听说那小子嫌皮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