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想做衣服,妳这娃能有多少例银。倒是买个一尺,做些荷包、发巾、做鞋,或留给妳那姐姐给将来生的小子做衣服还可行。」陈掌柜建议。
杜丹再点点头。
陈掌柜看这娃儿好像被价钱吓傻了,心里不禁好笑,也好心道。
「咱们这的布是较好的,要不妳去西街那的『江布行』看看?那儿应有便宜些的。」
杜丹小脸微红,恭恭敬敬地跟掌柜道了谢,才出了布庄。
后来她在街上看了摊卖小饰品的,又去逛了间卖水粉的店家,本想去西街的江布行看看,但怕走过去太久,让少爷他们等,想说先到酒楼那跟他们说上一声。
十九、祸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5658304
ya
十九、祸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十九、祸事
途中,她又看见一家卖首饰的,虽然知道店家卖的肯定比摊商高贵,但她还是不住走了进去。
这店家果真较高级,杜丹进去时,里头甚至已经有了几位客人。
掌柜见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丫头走了进来,眉微蹙,但在城里做生意的,基本眼色还是有,见这是张生面孔,还没清楚状况前,也就没当场发作。
他朝一旁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人去问问。
「丫头,妳找啥呢?」有个伙计迎了过来。「咱们这卖饰品玩意儿的,妳别走错地方。」
「这位小老板,咱是来看看的,我有个姐姐要嫁人,想给她送个贺礼,不知这有合适的不。」杜丹礼貌地答。
这伙计被叫了声小老板,心里暗喜,听这娃娃说起话来很是清楚,想可能也是哪个大户人家忙活的,或许有些例银,于是话也轻了些。
「咱可不是小老板,唤我小哥便行。咱们这的东西都是中上品,不是小哥不想卖妳,是这价儿,妳真买不起,别费时间了。」
「小哥,我带了钱的。」
这小哥笑了。「咱知道妳带了钱的,但这儿买东西,得要好多好多钱的。」
「小哥,可以给我看看不?总有较便宜的,保不好我真够钱买。」杜丹恳求地望着他。
「这……」那伙计回头望了下掌柜那边,见掌柜在另一头招呼着那贵客,一时间看来是没空理这边的,于是偷偷应下了。「那好,不过就只能看这儿的,我招呼妳一会儿,咱们店里有贵客,可不能让妳待久。」
他悄声说,杜丹急忙点头应了,不忘道谢。
最靠近门边这柜上的玩意儿,以发饰居多,也有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像是水粉盒那些,有木雕的,花纹极美,有铜、银做的,还镶了玉石… …这里的东西等级,果然比外头摊贩高出不只一点。
因为杜丹身高不怎够,得掂着脚尖,才堪堪能构在柜边,将上头玩意儿瞧仔细。
「小哥,这发簪如何呢?」杜丹指了支挺素的木簪。
「这便宜,一百二十钱。用的是云香木,浸过蔷薇水。」
杜丹小心肝儿抽了抽。
「这支呢?」
「这工就好些,要两百钱呢。」
杜丹小妹妹心脏麻痹。
其实她的私房钱够,但这真是笔大数字,要知道两百钱得是她好几个月的例银呢,花几个月薪水买支发簪,这比例原则,跟她上辈子买车差不多了。
尤其这里赚钱着实不易,她的钱都装个罐子埋在土里,不像以前放银行还会生利息,真要花下去,有些心痛。
她犹豫着。小竹可以说是她在这世界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虽然也不过两年多,她却很感念这段缘份。听说这儿嫁娶,女方的嫁妆越多,看在旁人眼中也越有面子,夫家有了面子,便会更疼。她不觉得全二、全三这俩做粗活的会计较这些,但他们家里也是有长辈的,她不免担心小竹会被看轻了。
就像老妈子嫁女儿,咱们杜小丹心里盘盘算算,什么东西都想往好的去给女儿办足。但奈何能力有限,不免纠结上。
这边,杜丹还在犹豫,一阵不满的骂声却将她拉回神。
「嘿,这哪来的贱丫头!」
她一眼望去,就见本在店家里头的那几人,这下全朝门边这看了过来,其中瞪着她骂的那人衣料华美,发上戴冠,说明这货已成年,身上玉珮串串挂,底下络子还是少见的多彩,一看就知道是个土财主型的人物。
她暗道一声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干脆溜了?
「云公子,真对不住!二白,怎么放那小丫在那儿!」掌柜的见贵客面露薄怒,反应迅速地朝伙计质问。
「这丫头来给姐姐喜事买贺礼呢。」那小哥硬着头皮回了。
因这小哥应了,杜丹怕自己溜后,罪会全怪到他身上,只好也硬着头皮待在原地,把错担下。
掌櫃才不管人是為什麼在這,是要叫二白趕緊將那丫頭送出去,免得惹雲公子發火。可誰叫那二白反應傻慢,不懂得轉彎,他還沒來得及再講明,這位嬌客還真搶先他一步火了。
「唷,原來你們這『珍珍行』,已經成了一小粗丫頭都能逛得起的地方了!要咱在你們這花銷,不就是說咱也和粗使下人一等了?!」
杜丹黛眉微蹙,但她早已低下頭,掩住了自己表情。
「雲公子,對不住呀,對不住,那丫頭還小,肯定是不懂事,來錯地方了,咱立即要她走──」
「免了,都被找了晦氣,咱哪還買得下去!」被喚雲公子的男子一哼,狠狠一甩袖,就要往店外走去。
他身邊跟了三個下人,也隨著主子大搖大擺的邁開步子。
杜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角落,乖乖垂首,欲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