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无趣是无趣了些,但贵在老实,不怕嫁给他被欺负了去。
念头一转后,杜丹也觉得好玩了,她来到蒋府就跟小竹住一起,两人不只是室友情谊,她心里更把这女孩当自己人看呢,现在有人跟她求亲,她觉得像自个儿要嫁女儿还是嫁姐妹一样。
隔天,她兴冲冲地找人打探去了。
「秋落哥,你说共妻好不?」院里,杜丹扎着她特有的青蛙马步,找人闲扯皮。
练拳中的秋落没停下手脚,但还是抽空回了她。
「哪的共妻?」
「有差呀?」
「当然有差,共妻咱们京里较少见。南方这儿的共妻好似也和北方不太相同。」他说。
「差在哪?」
「我记得京里再北方过去,要临玄岳的几个部落,共妻是挺常见的,那儿女人少,常是一个包一个妻,一个包住三、五人,不一定是亲兄弟,通常是跟着小头目的人马。他们那打得凶,抢地盘也凶,战兄弟比亲兄弟亲,女人家少,也就分着伺候。」
十六、小竹(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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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小竹(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十六、小竹(下)
杜丹小嘴都张成O型了。
妈呀~~这时代根本比二十一世纪开放多了!
「不过你们这儿的共妻好似都小户人家兄弟共娶的,这也没辙,一起养一个,总比养不起好……」说到这,秋落一个分心,差点没被与他对练的冬藏打中,赶紧后缩,冬藏又往前扑,他这下跑给他追了。
杜丹看着两个又满院子上跳下窜的爷,急忙又问。
「所以共妻是好还不好呀?」她急得。
「咱是不爱咧,咱要娶妻当然自己一个就好,要不那孩子出来喊大爹、二爹的,究竟正经爹是谁都搞不清楚。」秋落抽空回喊。
谁管你爱不爱呀!
「唉唷,我是说,对女人家是好还是不好?」
秋落笑了声。「这和共妻哪有关系呢,女人家好不好,当然是看夫家待她如何。夫家善待,自然是好,若夫家苛刻,就算一夫一妻呀,也有得受。」
闻言,杜丹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吓死人了。
「怎地?丹丫头想嫁啦?」
杜丹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嫁。」
秋落哈哈大笑。
「也好,妳这丫头鬼得,瞧有哪家镇得住妳。」他以为杜丹只是在跟他说笑,于是也陪她乱扯。
其实在京里呢,但凡有些身分人家里的女儿,哪个能把这事放在嘴上讲,但这里是兰江县,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没什么大户人家,离京城更是天高皇帝远,于是秋落也没太在意,这小丫头问啥,就跟她扯啥,没半点规矩。
但他没规矩,别人可不一定都和他一样。
此时只见冬藏收了势后,冷冷丢来一句。「女孩子家可不能随便把嫁娶之事挂在嘴上。」
杜丹一脸不解地朝冬藏望去。
「为什──」她那句为什么还没问出来,秋落倒抢在她先头讲话了。
「欸唷,有啥关系!丹丫头年纪还小。」
冬藏被他这么一驳,似乎也没兴致讲了,即便杜丹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他还是转身就去找布巾擦汗,没再参和进他们的对话。
于是杜丹也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猜,大概是女人家得矜持吧,可仗着她现在年纪还不大,野一些还是能被包容原谅的。
扎完马步,又做了些事,稍晚,她老老实实地主动进书房报到去。
擺了半個月的花架子,雖然杜丹至今字寫得依舊不怎麼樣,但站在案前提筆,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了。加上咱畢竟做了弊,帶著上輩子記憶,東方穆謹見她識字速度快,便應了她邊看書邊認字的要求。
只是他沒料到,這丫頭碰了書,竟會成為自己災難的開始……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梲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
耳邊,女娃兒特有的清甜嗓音,緩緩地唸著句子。
東方穆謹靜靜聽著,心裡卻很不平靜。
這丫頭真是……
「知道意思?」
「不知道!」她理直氣壯地搖頭,然後張著圓滾滾的眼睛,一臉求知若渴地盯著他。
「……」東方穆謹心情非常複雜,但斂了斂心神,舉手投足看起來依舊是沉穩大氣、夫子氣勢十足地,緩緩替她解釋。
「這『持而盈之,不如其已』,便是求多了,以致傾溢,不如適可而止。『揣而梲之,不可長保』,是刻意營求,以致鋒芒太露,必然影響自己,無法長保……」
杜丹認真地聽講解,但聽完不夠,她還要舉手發問。
「少爺,為何功德圓滿之時,該知謙退,才合乎天道自然?何謂功德圓滿?又為何謙退是合乎天道自然?」
「這功遂,也作作成。遂便是成的意思。這功德圓滿,也就是立業作成。至於謙退為何是合乎天道自然……這……我曾聽我爹說,老子思法自然,留下的道理,多是要人放下執著。我想這謙退為何是合乎天道自然……興許就同四季更迭,日落月升,父母功成退位,子女繼承,發揮所能,才有咱們一代代傳承。要不上位不退,子無以繼……」
東方穆謹這解釋得心有些虛,也有些臉紅。幸好他曾聽爹講過老子,要不答不出個小丫頭問題,要教人羞死。
對這小丫頭,東方穆謹得承認自個兒長麼大,真的頭一回,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至今還沒見過哪家孩子認字像她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