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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章节
    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真实感。

    身体的每一种感觉都迟钝了下来。

    头顶的日光灯,似乎在摇动着,那种光,时而柔和,时而刺目。

    耳畔,是一片寂静,只剩下回忆之叶慢慢飘下,落在心湖之上,荡起一圈涟漪。

    就在这空寂的时刻,盛悠杰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他问。

    他的眼眸,像刺眼的光照入我的脑海,将回忆的迷雾驱散。

    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无法面对温抚寞的消逝。

    我惊慌失措地转身,向外面冲去。

    走廊上,重新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但这一次,却多了几分沉重。

    身后,传来院长的声音:“这些个女娃儿啊,一天到晚斗穿个高跟鞋在医院里蹦来蹦去,把人都吵昏了,明天开始,哪个再敢穿高跟鞋,我拿把锯子给她锯了!”

    我出了医院,一路向家里跑去。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头发也凌乱了,好几次,脚还扭到。

    但我没有减慢速度,继续往家里冲去。

    像一只受伤的乌龟,需要将脖子收入自己的龟壳。

    刚才的那个虚假的温抚寞,让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甜蜜与伤害,都重新浮现在书页之上。

    我很清楚,那些痛是一直存在的,所以我用华丽的微笑,虚伪的枯枝败叶去掩盖着它。

    可我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它还是那么痛。

    当那些掩饰物被掀开时,伤口的腐蚀程度,怵目惊心,即使我闭上眼,还是闻得到那陈腐的血液腥臭气息。

    我像逃命似地回到家中,猛地冲进去,将门重重一关。

    可是那股回忆的洪水不放过我,我被席卷着,感觉到了窒息。

    柴柴被关门声惊醒,猛得从床上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也很奇怪自己的语气居然如此镇定。

    说完之后,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打啤酒,抬到落地窗前,打开一瓶,仰起脖子,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柴柴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干嘛呢?”

    不知为什么,想哭的时候,人的喉咙就会变得非常细小,吃什么都痛,喝什么都哽。

    就像我现在这样。

    把一口酒咽下之后,我打开落地窗,对着外面大吼一声:“打倒美国帝国主义!!!”

    原因很简单:温抚寞现在就在美国念建筑学。

    这句豪言壮志起到的作用如下:

    惊飞了电线杆上正低头假寐的小鸟。

    惊动了小区中正在散步的戴大红袖章的居委会阿姨。

    惊扰了楼下宅子的主人。

    准备酒后乱性

    楼下宅子的主人从阳台上探出头,怒道:“楼上的女人,你有病啊,从早上七点开始就乒乒乓乓吵个不停,现在又在鬼哭狼嚎什么?失恋了自己到被窝里去哭去,不要影响别人睡觉!”

    要说这人的话真是又准又毒啊,我确实是失恋,而且还失了好久的恋。

    要是平时,我绝对会和他杠上,但今天,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被他欺负了去。

    但幸好,身边的柴柴一个箭步上前,趴在阳台上,跟他对骂着:“我们吼我们的,要你听见啊!天都大亮了,你还在睡觉,晚上从事什么非法活动去了?是当鸭子去拉?不对,看你这副尊容也没女的要,当鸭子都没资格!敢说我们闹,昨天你搬来时,噼噼啪啪响了一整天,我也没说什么吧!现在不过是抒发一下对帝国主义的憎恨情绪,怎么就惹到你了!你喊个毛啊!”

    我看着柴柴的身影,一边灌着啤酒,一边热泪盈眶。

    这孩子,果然和我一样爱国,是个有觉悟的好青年。

    我就说奇怪了,楼下都空了半年了,怎么忽然就住进人了?原来是昨天趁着我跟着奥特曼去打小怪兽的时候搬进来的。

    这时,小区花园中带红袖章的大妈拿着扩声器道:“7号大门12楼,13楼的两位同志不要再吵了,邻居之间要团结,要共创和谐社会,争创文明小区……再吵,老娘这个月就不发给你们毛巾和牙刷了!”

    我:“……”

    柴柴:“……”

    楼下那人:“……”

    在居委会大妈的威胁之下,这场争战告一段落。

    柴柴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问道:“你干嘛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不想上班。”我继续喝着啤酒,轻描淡写地回答着。

    “只是这样吗?”她在我身边坐下,一双长腿就这么进入我的视线中,羡煞旁人。

    “别问了。”我将啤酒递给她,道:“够姐妹的,就陪我一起喝。”

    她接过,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于是,在晨曦的照耀下,我们喝着啤酒,虚度着所剩无几的大好年华。

    过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