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打探,“老公啊,青青跟你以前就认识吗?”
他正帮我剥虾壳,“不认识,最近才认识。”
“你怎么会想起来聘她做秘书呢?她看起来像个千金小姐似的。”
“家道中落。”他言简意赅地一带而过,明显不愿意深谈,“来,张嘴。”
我凑过去吃掉,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长期聘用她呢?她挺好的呀。”
“她心不在这。”他有些狐疑地扬起了眉,“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感兴趣?”
“我原以为她只是个外人,没想到她是你亲戚,当然在意些。”
“这算哪门子亲戚,我嫡系的亲戚都不来往,更不要说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嗤笑。
他确实从不和亲戚往来,我禁不住规劝,“和亲戚走动走动也没什么不好啊,我想走动都没人走动呢。”
“你有我就够了,与不相干的人走动做什么。”他捏捏我的脸,又塞了颗虾仁到我嘴里,“好好吃饭,小昱都知道
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这天是没法再聊下去了,他这个人就是这脾气,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那是一点口风都探不出来的。
看起来无法无天的一个人,其实心思缜密得很。
我气闷地嚼着虾仁,他又舀了碗汤喂我,我低头看了看食材,居然是天麻乳鸽汤,立刻反感地摇头,“不要不要!
我不要吃小鸽子!”
“乖,我们就喝点汤,不吃小鸽子的肉,”他声音放得很柔,“补脑益气的,对女生很好,我特地让这边的厨房准
备的。”
“你好残忍。”我皱鼻子。
“好好好我残忍,你看,小鸽子都为你死掉了,你还不肯吃它,待会变成垃圾被扔掉,不是更可怜? ”
他又哄又骗的满脸期待,我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下次不要再为我杀生了,难不成我想吃人你也给我弄来?”
“吃人啊?这有点难,但也不是不可以……”他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我吓得赶忙打断他,“你有毛病哦?我开玩笑的。”
他这个性,真做的出的。
“是吗?”他很认真地盯了我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被他耍了一道,又羞又气,拧了他一把,“讨厌!”
他笑着把我抱到腿上,“不生气了,我没开玩笑,只要你开口要,只要我能给,我都会给你,哪怕让我下地狱也可
以。”
“呸呸呸!不许你说这样晦气的话!”我捂他嘴,“你不会下地狱的,你那么好,我们到老了会一起上天堂,对不
对?”
我语气里不自觉就流露出一种殷殷的恳求,齐政赫眼神复杂地望着我,“欢欢,我只对你好而已。”
“我不管!你刚才答应过我了,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阿赫,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跟你平平安安
过一辈子,可以吗?”我急了。
他嘴角勾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嗯,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他看上去煞有介事的,我也给弄得正襟危坐。
“以后别在动不动拉黑我了,我好伤心呢。”他拉过我的手放在胸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蛮正经的一个话题,就又被他这么给岔开了,每次都这样!我除了瞪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气死我了!
午饭过后我们就回了公司,阮青青竟然已经在我办公室等着我了。
她面色凝重,看来心理压力也是很大。
“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我朝她示意。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她郁郁寡欢地坐在我的对面,看起来,似乎已经卸下了平日里伪装出的淡然。
我搅动面前的咖啡,率先打破了沉默,“青青,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公司。”
她抬起眼看了看我。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舞会上,那次,你被人迷晕了。”
她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
“是我通知人来救的你。”
她看我的眼神变得防备,“原来是你,难道你也参与在这件事里?”
我摇摇头,“我是不小心撞见的。”
她眼神缓和下来,“当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司机……不,我原来老板的司机跟我提过,幸亏一个好心的姑娘为他指
了路。”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我有些赧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跟她坦白,“对你下药的人,是齐政赫,我和他
是夫妻,本为一体,我应该为他所做过的错事求得你的原谅才对。”
她听完我这番话,却并没表现得惊讶,“我知道是他干的,欢颜,他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没有你及时通知,还不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我更加迷惑了,“你知道是他?那你为什么还愿意来他手下工作?难道是为了报复?”
“如果我说是呢?”她很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表情严肃。
我不自在地笑笑,“就算是,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阮青青笑了,“表嫂,你倒是三观端正得很。”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和他沾亲带故,为什么他要对你下这种狠手,难道他那时候不知道你是他表妹?”
她摇头笑笑,“知道了又如何,归根究底,利字头上一把刀吧,我这个表哥,行事狠辣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再加
上他黑白两道通吃,说实话,歪门邪道的事他做了不少,吃过他亏的人也不少。”
我笑容尴尬,虽然知道他在外风评肯定不会佳,但被别人当面数落,也是挺打脸的一件事,“我是向来不赞同他的
做法的,人人都说和气生财不是吗?哪有靠强取豪夺走到底的人。”
阮青青看着我笑,“他有了你,以后一定会改变的。”
“你可以告诉我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吗?既然我知道了,我希望我可以从中做个桥梁,化解你们的恩怨,毕竟,冤冤
相报何时了,对吗?”
“其实就是为了一个上百亿的大生意,我当时在竞争对手的公司工作,那天宴会之前的谈判,我原来的公司沾了上
风,他可能……误以为我对我老板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想扰乱军心,其实我相信,他没想真
的害我,只是想吓吓我原来的老板而已。”
“哦,”原来他并不是因为看上她所以才动手,倒是我多想了,我为着自己这份小心思有些脸红,不自在拨了拨头
发又继续问,“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到他手下来工作了呢?”
“我其实是想来偷经营数据的,齐政赫涉嫌多份数据造假,他隐藏真实的公司状况,就是为了能拿下这笔生意,现
在,经过他三番四次的活动,他的优势已经强过对手很多,如果再不戳穿他,他就要拿下这笔工程了。”
“……你是对手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不,我原来的老板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自愿要做的,我欠他一个人情,我想用这种方式还给他,然后,从
此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我看那个男人不会同意她这个想法的。
她有点自暴自弃,“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看来我的计划也是败露了,说这些也都没用了。”
“不,等一下,你刚刚提到齐政赫商业数据作假,那如果某天他被揭穿,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么大规模的生意,肯定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所以还不如现在就揭穿,最多失去这笔生意而已?”
“那是自然,没成既定事实,都不会构成欺诈。”
我沉思了一下,“数据我想办法帮你搞。”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这是要大义灭亲?”
我摇摇头,“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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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加更,把前几天的补回,我勤劳吗?狗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