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就当解压了。
而一侧, 同桌周蒙也看到了詹程程屉子里的巧克力, 惊讶道:“呀, 这谁拿来的?好可爱啊!”
詹程程一笑, 没答,眼风往后面扫了一扫。
周蒙愣住,她跟詹程程做了这么久同桌,是班里女生跟她交情最好的人,几乎是看着詹程程跟盛星河这一路吵吵闹闹欢喜冤家,她有些艳羡的说:“盛星河对你挺好的。”
詹程程想也没想,“我对他更好!”这大爷一会一个脾气,还动不动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她忙前忙后哪样没满足?
周蒙看着她,话里有话,“我说的,是另一种好。”
詹程程半晌后才意识到周蒙这话深处的意思,怔道:“你该不会是……呵,你想太多了……”
她说完话,心虚似的,抓了一本书来看,头一直低着,假装沉浸题海。
她不傻,某些问题,她不是没想过的。就像班上那些异样的眼睛,盛星河跟她走的近,有不少女生嫉妒她,但或许真的是她太过平凡,所以女生们都安慰自己,说盛星河绝对看不上这么平平无奇的丫头。
就连她也这么跟自己说,想得多了,青春期的一点烦恼就能让十几岁的人当做大事,末了,她就跟自己说,不然,以后就跟盛星河保持一点距离,不要走太近。
可她还来不及这么做,老天便推了她一把。
那是一个普通的清晨,盛星河又跑到她们家来蹭早饭,原本大家围在小餐桌上,气氛和谐又温馨,可突然盛星河浑身一颤,就翻到了地上,接着开始抽搐!
这一次病情的发作远比上一次更严重,盛星河整个人痛苦地蜷成一团,可把詹妈妈跟陈默安都惊住,陈默安不是第一次看盛星河这个模样,但仍是震住,而盛星河的嘴里已然有液沫出来,再不制止,恐怕不仅舌头会咬到,液体倒流还会造成吸入性伤害,千钧一发詹程程冲了上去,她曾经开玩笑说再有这样的事,她就拿根棍子去,但实际上当危机真正来到,她仍是用自己的手指压住了盛星河无法控制的唇舌。
这一次盛星河唇舌的挣扎比上一次还严重,詹程程的两根手指全是血,牙齿穿进手指,皮肉下深可见骨。
救护车很快赶来,呼啸着把盛星河带去,詹母作为大人随行,再后来,盛星河的父亲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之后的事,詹程程就不得而知了,她在医院包扎了伤口后,便被母亲赶回学校。
※
接着几天,盛星河都没来学校,更没去她家。
詹程程从母亲的口中得知,那天医院里乱了套,盛星河的父亲几乎是调动一切关系,想把儿子治好,但大概是这些年他不在儿子身边,他甚至不知道盛星河的这个病,可能终身都难以根治。
詹母说,她看到盛父靠在医院墙上颓然叹气,模样愧疚极了,但她不好打扰,也没资格说什么,只能回了家。
……
而盛星河再出现,是在十来天之后,盛星河虽然回了学校,却再没去过詹程程家。
据说,他爸爸搬回了老宅,还请了最好的保姆照顾家里,就是想陪在儿子身边。盛父还给詹母打过电话,大意是感谢那天詹家人救了盛星河,而让盛星河搬回去的原因,也是盛家人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詹家,特别是盛星河身患疾病的状况下。
詹程程很想亲口问问盛星河,可是她发现,盛星河似乎不太理会她了。
学校里,他再不像以前一样,跟她打打闹闹,即便她主动找他说话,他也是趴在桌上,沉默着爱理不理,曾经的紧密无间,突然变成了疏离。
而除了她以外,他也不搭理其他人,哪怕是相识多年的哥们江奇。
大多时间,他都在沉默,像心里埋了无数的事。
詹程程也没办法,只能回去做自己的事,离高考只有一个多月,她不敢分心。而糟心的事,这个节骨眼上,她的手还被盛星河咬伤了,这次咬的重,大半个月都没好,拿笔都疼。
时间快到了初夏,天气转热,手上的伤便容易发炎,倒是陈默安上了心,时常帮她换药,谁叫她伤的是右手,自己换不了呢。
每天下午放学,陈默安便会坐到詹程程座位的旁边,拿着消炎膏、碘酒跟绷带,细细的药棉,动作又轻又缓,生怕詹程程疼,詹程程若要皱个眉,陈默安便要顿很久,眼里都是关切。
后面盛星河自然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每次总是缄默着出去,像当没看到一样,待走得远了,脸上便渐渐沉下去,情绪亦越发低落。
有一日,跟着他的江奇忍不住道:“你这是干嘛!是你这段时间非要不理小蘑菇的,陈默安对她做什么,也跟你无关啊。”
盛星河满脸不耐,“你烦不烦!”
他这一吼,便立刻暴露他的情绪,他看似是不耐,实际脸色苍白,人也削瘦了不少——自他这次病情发作住院以后,他身体状况便脆弱了许多,那颗小泪痣在他的眼角下,衬着那漆黑的眼与略显病态的皮肤,越发有种脆弱的美。
江奇有些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