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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诸神庇佑女帝。”

    明鸾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心疼。好漂亮的一个人,怎么落入了皇族的樊笼:“九王叔快坐吧。”旋即轻声

    道,“师父伤已经痊愈,我寻了个巡防的事情遣他去忙了。我怕……那日之事……”

    岚君撑额,轻笑一声:“陛下是怕大将军伤了九贤王,九贤王可要五内铭感才是。”

    明鸾给了岚君一个“就你酸”的眼神,轻咳一声:“此事来龙去脉皆已知晓,到底是双刃剑悬,总要有个办法。岚

    君既说有了万全之策,不如便商榷一番……也好定夺。”

    岚君受了明鸾眼刀,反而勾起嘴角,缓缓从袖中取出一页皮纸,轻轻点在桌案上:“九贤王是吞星之身,如今星死

    则身死。星呢……偏偏是颗荧惑星。陛下舍不得九贤王死,本君也只有听伏认之。如今天下异象,不过是荧惑苏醒

    异兆。倘若按照此海上仙方,将荧惑长眠于九贤王体内,也就无虞。”

    明鸾展开皮纸,喃喃念道:“昆仑积雪、长白素莲、三冬花露……都是极寒之物。”

    “荧惑乃是至火。将九种极寒之物捣做细丸,以紫微星血为药引吞服。”岚君颔首,“一载一饮。”

    明鸾长舒一口气:“不过是几口血,那倒还算好办……”

    “也没那么好办。”岚君略是撑身,“荧惑是天祟,积雪、素莲、花露不过是凡间草木。此海上仙方虽然得用,但

    也不能保证完全。倘若九贤王一个心智不坚,便能被荧惑占了躯壳。何况荧惑越靠近紫微,便越易异动。”

    明鸾蹙眉:“如此危险?”

    岚君眯神:“不过重渊大将军呢,是古神后裔,可以压制荧惑。不如就将九贤王派去云中十六州督军,遥离帝都自

    然不威胁女帝陛下安危。”

    擎苍微微扬眉:“陛下往后只需每隔半载将药引赐去云中十六州,如此紫微与荧惑此生不复相见,也能长久相

    安。”

    岚君抚掌:“首辅大人思虑敏捷。”

    擎苍颔首:“可矣。”

    明鸾算是明白了。平日里这二人水火不容,这种时候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只看向辰九:“九王叔以为呢?”——

    [1] A Game of Thrones.

    渴饮【二】  渴臣(云欺欺)|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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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pangya

    渴饮【二】  渴臣(云欺欺)|臉紅心跳渴饮【二】

    辰九颔首,声音波澜不惊:“云中十六州是北境要塞,臣定誓死守卫,寸步不离。”

    天涯短别离,人生长别离。

    明鸾偏头想了一会儿,约莫是三次徐徐吐息的时间,也就把那一点儿思绪放下了。

    称孤道寡,如是而已。她点点头:“嗯……那。”斟酌了一番,只道:“山高路远,添衣加餐。师父这个人是最正

    直不过,既然已有这番决断,想必他也不会使九王叔为难。”旋即又道:“九王叔是为国以身而试,大曜必不能辜

    roushuwu.

    负你。岚君明日便自国库拨足数目,去坊间搜罗九寒之物……”

    岚君懒懒靠在座椅上,声音带着笑意:“也不必自国库拨钱,女帝陛下要使些零花的,臣自然双手奉上……”

    “本皇也不是穷得只得……”肉偿两个字勉强咽下去,明鸾坐直身子,“总之去拨便是。余简拿上御庭钥匙,去内

    庭私库点选收捡必要之物。冬裘与皮氅皆要岁新岁好的。”

    余简垂眸,听不出情绪:“是。”

    “首辅大人。”明鸾略扬下颌。

    “在。”

    “取红泥金印,赦封九王叔为云中十六州督军。”说到此处,明鸾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此去山路泥泞,血海沙场,定会污了他的衣裳。

    他即便是不介意的。

    “臣,五内铭感。”辰九如此说,止水般温和。

    擎苍嘴角不可微察地轻勾:“一月之后云中十六州便会化雪,那时车马通达,正是重渊大将军率领玄甲军北归的好

    时节。”

    岚君闻言,假寐的眸子轻轻抬起,缓舒一口气:“春日好,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将军与九贤王都

    去,也好文武成伴儿。陛下英明。”

    明鸾倏然才觉果然是言语机关,处处等着她呢。敛起裙踞来,气不过低低骂一句:“狼狈为奸。”恼着便往外头疾

    步离开。

    余简上前扶她,出了听政殿的大门,还能闻见里头两个男人的声音。

    “……首辅大人,陛下骂您是狼狈。”

    “……我是狼,你是狈。”

    “不不不,我也不做狈……”

    赦封之礼有条不紊,体面又繁盛。擎苍的政务极好,安排得环环相扣。一因他素来如此敏锐得力。而来,能一举送

    走两位,那是太顺心遂意了呀。

    岚君自然也很上心,海上仙方五日便得。御药司终以瓷瓶奉贡,送入明鸾寝殿。

    明鸾歪在窗边打瞌睡,余简取了瓶子上来呈给她看:“一载之量,已经得了。九贤王半盏茶后便来领赐谢恩。”

    明鸾探头看了看,小瓶子里晶晶莹莹的雪粒,看着怪好吃的。咽了咽口水。

    “臣去吩咐些甜糕。”

    明鸾恹恹的:“不必了。”

    “甜酒?”

    明鸾将瓷瓶收在袖口中,摇头:“没劲儿。”

    余简神色一黯,温声:“陛下喜欢九贤王?”

    明鸾没个正型儿地歪坐着:“阿简,你说人与人的情意,只能是爱慕吗?”

    余简坦然:“臣,爱慕陛下。但更多的是仰望与敬意。您若喜欢,臣便……为您肝脑涂地。”

    明鸾信手抓着他袍尾摆弄:“岚君多聪明啊,整个御庭就他机括巧妙,游刃有余。首辅大人也善也恶,不达目的绝

    不善罢甘休。九王叔不同,他清澈得就像水,上善若水。以他的才能,如要做个坏的,如今大曜就是他的大曜了。

    可他却在王座之前止步,那该是一颗多么自由的心。我觉得珍贵,故而惋惜。”

    “您有此想,才得万人仰慕。”

    “是我寂寥,什么都想得到。”她自剖而道,“我觉得九王叔让人心安,如此而已。”

    “您值得万人仰慕。”

    明鸾自我宽慰道:“云中十六州也好,师父不比岚君同首辅的深沉尖锐。天高海阔,哪里不行。”

    余简直起身来,见外头灯火渐近:“九贤王来了。”

    明鸾抚了抚发髻起身:“嗯。添些饯行茶酒,请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