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白嘉宴。”时尔皱着眉看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白嘉宴一点也没有做坏事被抓住的羞愧感,反而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时尔床边的地毯上,时尔的床并不高,他正好可以把下巴抵在床上,和时尔的脸近的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
时尔没动,镇定自若的躺着,问:“你不乖乖睡觉过来我这里干嘛?”
白嘉宴一反平日里的聒噪,沉默许久后才若有所思的喊了一声时尔的名字。
时尔无奈:“怎么了?”
白嘉宴微微向前,亲了亲时尔的唇,浅尝辄止,低低的叹:“时尔,我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他不等时尔回答,又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又温柔,带着少年人一往无前的冲劲儿,即便幼稚,但足够动人,“你心里还有别人也没关系,无论你因为什么想要跟我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你需要我陪着你,我就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但是以后你要开始喜欢我了,好不好,每天一点点就可以,我会努力做到最好,你也是。”
寂静的黑夜里,白嘉宴的气息轻柔温顺的不可思议。
时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只狗春潮与凉风(海鲜皮皮酱)|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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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个人好像一只狗
裴东是在招待完他姨妈一家后看见路子及的。
今天是裴东的婚礼,他在研究生的最后一年遇到传说中的真爱,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领完毕业证就领结婚证。
这不,一个星期前刚毕的业,一个星期后就马上举行婚礼。
新娘子不喜欢在酒店里办,于是就办了一场如梦如幻的户外婚礼,草坪上到处都是鲜花和气球,小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玩,玩累了就去自助餐上吃东西,蛋糕、糖果,到处都是甜蜜的味道。
刚把姨妈一家安排坐下,裴东也看到了身着正装的路子及。
他今天收拾的很是英俊,头发被固定在发顶,金丝边儿眼镜后一双湖泊似的眼睛,既静又冷,下颌线清晰凌厉,明明没有在笑,可唇角却有些微微的上翘,这面相从前瞧着还是俏偏多,这几年却显得越发的凶,一眼望过去,整个人宽肩窄腰,长腿翘臀,高冷的一塌糊涂。
裴东想起他那个心理医生的嫂子同他说的话,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堆出笑去迎接这个情路坎坷的好兄弟。
“啧,穿的这么帅,还好我没找你当伴郎,不然晓晓就要当场改嫁了。”裴东伸出拳头捶了捶路子及的肩。
路子及没道理在哥们儿婚礼上还冷着一张脸,他浅浅的笑了笑,拍了拍裴东的肩,说:“裴东,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裴东瞧他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心酸,他上前抱了抱路子及,连说了几个好,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劝了一句,路哥,我也等着你的好消息。
路子及身子一僵,马上就恢复正常,甚至还低低的笑了一声,说好。
裴东是新郎,着实太忙,不可能一直照顾路子及,帮他安排好座位,又对左右两边的亲戚说,我最好的哥们儿,照顾照顾。
亲戚笑着开玩笑:“东子,最好的哥们儿不让人做你伴郎,怎么,怕被抢了风头啊!小伙子长的真好!”
裴东也不怕掉面子,理所当然的说:“那可不,这是我们学院唯一一朵高岭之花。”
其实裴东不是没想过找路子及当伴郎,他甚至第一个就想到了路子及,只是脑子里猛地想起来,前些年路子及买戒指预备和时尔求婚的时候,满怀期待的和自己说,来年就结婚,想让自己做他的伴郎。
谁能想到,他这个伴郎没做成,倒做了新郎。原本打算做新郎的那个,在一团热闹中孤孤单单的坐在,微微笑着的英俊面孔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东正愣神,他老婆晓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紧张的新郎连忙跑向了新娘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临时在草地上搭的一个小屋子,好看是好看,但也禁不起风雨。
裴东刚撩开门帘就看见被五六个闺蜜围着的晓晓,谄媚的笑着摸上晓晓的手,道:“媳妇儿,怎么了,岳父岳母都好着呢,小舅子也正在跟别的小朋友玩儿。”
晓晓娇嗔的等了他一眼,说:“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路子及是不是来了。”
裴东一愣,“呦,媳妇儿,你还有掐指能算的本事啊?”
晓晓:“别闹,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往没往心里去啊?我们小莱也是数一数二的出色,路子及没道理看不上。”
裴东瞧了一眼晓晓身边那个叫小莱的女孩儿,此刻正一脸娇羞,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周围的女孩儿们也都开始起哄架秧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生要把小莱塞到路子及怀里似的。
裴东夸张的求饶:“哎呦我的祖宗唉,路子及他有女朋友啊。”
“瞎说什么,我就没见过他身边有人。”
裴东脸不红气不喘的编排路子及道:“我哪敢骗你,他真的有,异地恋,女朋友醋性大,他身上沾一点别人的味道都要发火,路子及吓得见到漂亮潘西都要躲着走,怂。”
晓晓听罢,侧身握住小莱的手,说道:“小莱,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帮你呀,你换个人喜欢也蛮好嘛。”
裴东见她们姐妹又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激流勇退的出了休息室去招待客人。
没两分钟就看到了曲龄风,不等他上前去招呼,曲龄风就急忙忙的走了过来,慌里慌张的问道:“路子及来了吧?在哪儿呢?”
裴东开玩笑道:“嫂子,我哥还在旁边呢,你这么打听别的男人也不怕他吃醋。”
曲龄风给了裴东胸口一拳,道:“别瞎说,我真有事儿。”
裴东见曲龄风确实是着急的模样,赶紧给她指了方向,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嫂子,他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心理医生是有严格的职业准则的,除了病人自己,医生不能透露半点信息给外人,曲龄风不好讲,却也实在不放心,便囫囵的说了句:“不太好,我怀疑他...总之你要多上心,最好能联系到他女朋友。”
婚礼很快就要正式开始,裴东忙的昏天暗地,按照一套流程下来小夫妻俩已经是累极了,还要一桌桌的去敬酒,喝到路子及那桌的时候晓晓还芥蒂着他看不上小莱的事情,连说带笑的多灌了路子及好几杯,好在路子及一直配合着,说喝多少就喝多少,一滴都没外倒,冷白的面皮上倒是因此添了些胭脂红的酒晕,惹得边儿上的大大小小的女性不错眼的瞧。
最后一杯喝完,路子及用力的掐着裴东的手腕,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百年好合”。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可裴东明白,路子及他这是触景生情,他心里难受。
挨桌敬完酒,裴东才有一小会儿时间去放放水,去卫生间的路上他却听到了他嫂子的声音。扒开布满爬山虎的篱笆一瞧,曲龄风正急赤白脸的和路子及说着什么,甚至动了手,那么娇小的女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两只手抓住路子及的手腕,把他的西服袖子往上撸,也不知道瞧见了什么,惊得半晌都没动。
裴东听见曲龄风气急的声音,“路子及,你到底有没有在吃药!”
路子及把袖子整理好,不紧不慢的答:“曲医生,我现在很好。”
“你好个屁!”
曲龄风是个非常有修养的女性,能把她逼的说脏话实在是不易,裴东猛地想起前两天他不小心撞到路子及时他皱着眉往后躲了一下,心里一跳,卫生间都不去上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不等路子及反应过来,一把撸起了他的袖子。
入眼的,是路子及手臂上交错的狰狞的伤口,七七八八的叠着,看起来就心惊肉跳,裴东吓得酒都醒了。
他一直知道路子及情况不好,可他没想到他不好都这种地步。
裴东的嘴唇都有些抖,睁大了眼睛瞪着路子及,颤巍巍的质问:“路子及,这是什么!”
路子及连眉头都没皱,眼眸里的那汪湖水涟漪都没泛起一个,仿佛臂上骇人的伤疤是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他甚至比在场的两个人都要冷静的多,劝裴东道:“不小心弄得,你别想多了,快回去陪客人,你今天是主角。”
曲龄风也是明白轻重缓急的,也劝裴东先回去,结婚的事儿马虎不得。也是凑巧,裴东的手机不住的有人打电话催着,他指了指路子及,怒气冲冲的说你一会儿先别走。
裴东边往回走边琢磨着路子及的事儿,快到了的时候又钻到了一个拐角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师哥,我是裴东。”
“谢谢师哥,但是我打电话不是因为这个事儿。”
“师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