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钱让他去买糖吃。
楚秋山还紧张地看着她,担心她难过。
小乙却是知道,那位老国公虽然看起来手抖腿抖,可当时给她试匕首时,却是一点都没伤到手的。
——不过是暂避锋芒而已。
她冲楚秋山笑笑,拍拍他的手,说:“看来我以后要换个主顾了。”
楚秋山则是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那日晚上,小乙也被阿秋缠着来了好几次。
等两人累了,抱在一起睡着,小乙还在心里偷笑——果然,阿秋醋起来,就格外热情哎!
楚秋山前阵子盘下的胭脂水粉铺子,这几日也收拾妥当了。那铺子不甚出名,位置也偏一些,在城西南边的常和坊。那边地势低,住的都是些普通人家。铺子里原本有些胭脂水粉的存货,楚秋山也都一并买了下来。只是铺子里没有现成的脂粉方子,也没有留下合用的掌柜和制胭脂的伙计。
楚秋山和小乙倒是都会调制胭脂。小乙当时为了迎合男客的喜好,还琢磨出了几个新鲜些的颜色。是以,这方子是现成的。只是掌柜和伙计有些为难。要人可靠,还得会迎合客人。尤其掌柜和制胭脂的伙计,随便找一个是不行的,万一被卷了银钱和方子,这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楚秋山这几日还在盘算。他琢磨着,该从人牙子那边买几个无亲无故、签了死契的小男儿做小伙计。这死契,就是终身契的意思,一旦卖身为奴,日后的儿女也是主家奴仆。
楚秋山打算教他们做些基本的,制胭脂、水粉、脂膏的最要紧的步骤,还是得自己把控。
但掌柜这里,还是缺人!
小乙则是想着,请回雨做这掌柜。
陶大夫自那次春日给回雨哥哥看诊,此后几乎是日日都来,借着看病把脉的名义,与他说说话。等回雨哥哥都大好了,她还借着替清爹爹看诊,还是日日都来一趟。
不过陶大夫穷得很,没钱来金楼逍遥。她还悄悄和小乙打听过,想给回雨赎身。可惜,即使是年纪有些大了的回雨哥哥,赎身也要二十两银子。她掏不起。
可小乙有钱啊!小乙悄咪咪问过楚秋山,想给回雨哥哥赎身,也成就一段好姻缘。
楚秋山觉得小乙傻极了!陶大夫是对回雨有意思,可回雨却未必喜欢。何况,小乙给他赎身之后,回雨的卖身契就该由小乙拿着的。可小乙是罪籍,不能有奴仆。要是送了陶大夫,她白得一个好处,没半点付出,未必会待回雨真心,未必领小乙的好。而且,万一陶大夫日后心思变了,那时她拿着回雨的卖身契,反而是坏事了。
小乙听完,就想明白了。
不过,小乙的明白,和楚秋山希望的差了许多!她现在就寻思着,给回雨哥哥赎身,卖身契让阿秋拿着。回雨哥哥原本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到铺子里做个掌柜,学学帐,既是他多一样本事,这边阿秋也不怕他跑了。至于姻缘什么的,陶大夫还是自己努力去吧!
小乙把这算盘给楚秋山讲了。他还是不同意!觉得手里的卖身契转了一道,反而还要小乙出钱,这叫什么道理!
小乙只好又把算盘打到清爹爹身上了。清爹爹过了春日,就满四十岁了。他是罪籍,本应做一辈子罪籍。但好在天家恩赐,特准教坊里过四十的、无大错的罪籍,可以用银钱赎身,落回原籍。清爹爹原本就是大兴城的户籍,因此落籍只需去官府办一下就成。清爹爹和席笠都没攒下什么钱,小乙本来就打算掏自己的腰包帮清爹爹赎身的。
她又拉着阿秋商量,方子本来就是清爹爹教的,他再教几个小伙计也没问题。而且席笠凶得很,有他常去铺子里看着,也不至于有谁去闹。她就想着买了回雨,交给清爹爹看管,回雨能打理铺子,也能照顾清爹爹。反正挣得钱,都是阿秋的,用点自己人,也心安嘛!
小乙央求了好几天,楚秋山被她伺候的夜夜舒服,总算是点了头。
这日,就由席笠出面,到教坊里办完了清爹爹的赎身手续,又跑到府衙落了户。清爹爹在罪没二十几年之后,终于重新成了自由身。席笠还一并出面办好了回雨赎身的事。
小乙和几人都商量好了,对外头只说是席笠早年跟着师父走镖,攒了点银钱,这才赎了亲爹,顺便赎了回雨来照料。对旁人,是一句不提小乙或楚秋山的事情。
等下午,席笠就收拾好了东西,雇了辆牛车,带着清爹爹和回雨离开金楼。清爹爹没什么行李,回雨也是没攒下多少东西,两人就各自穿着粗衣,抱着个包了几件衣服的小行囊,坐在车板上走了。
金楼里头,不少倌儿、花娘都默默来送。没人说什么常回来看看这种客套话——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再到这花楼里来呢!
小乙没去送,反正还要再见的。
这边席笠驾着牛车,领着两人到了常和坊里的铺子。
他们没从正门走,而是进的小院后门。进门是个小院子,能放下一辆车,而且有口井。小院子里头在北边和东边各有一排小房子,北边两间大一些,东边一间小一点,西边还有个搭的小棚子,是小灶房,有锅有灶。院子和房间都是提前收拾过了的。院子南边一间大屋,隔成nei外两间,就是铺面了。这会儿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