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理应追随公子,但公子却迟迟不表态。哎……”
展壕闻着尤姬身上的幽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曲南一,道:“公子的心思,难以琢磨啊。”
搜侯见都整理妥当,便对曲南一道:“公子,我们可以上路了。”
曲南一抬起头,眯着狭长的眼睛,看向敞开的门口。
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突然有人影出现。曲南一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他一直有话要对胡颜说;忧的是,他最近分身乏术,尚未使出手段在生肖中立威。想要掌控这些生肖容易,一颗药丸,一颗头颅,便是睁不开的命。但是,曲南一更想要人心。因为,人若狠得下心,命又算得了什么?!
门口出现之人,头戴幕篱,身穿白色衣裙,行走间好似仙子踏莲而来。
曲南一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却已经认定,此女子不是胡颜。
来人步行至曲南一面前,伸出秀美的手,掀开幕篱,露出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和一双盈盈秀水般的眼眸,柔声道:“南一,节哀。”
此人,竟是花如颜。
曲南一点了点头,沙哑道:“如颜容貌更胜以往。”
花如颜淡淡一笑,闭月羞花。她道:“我这皮相能得以恢复,南一也有一份功劳。如颜心中念着南一的好,在得知卫丞相被贼人刺杀后,特意赶来吊唁。风尘仆仆,衣衫不净,让南一见笑了。”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如颜这么说,才是折煞南一。”
花如颜眸光盈盈,嗔道:“南一明明身份不凡,却拿那些话糊弄我,确实是个坏心思的人。如此,就自罚三杯吧。”
曲南一点了点头。
搜侯捧来酒水,为曲南一倒满三杯。
曲南一单手抱着牌位,三饮而尽。
花如颜道:“长安路程遥远,如颜送君于此,盼君早归,一切安好。”
曲南一在心中合计着花如颜此番前来的目的,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她的脸已经修补好,却非要赶在他出行之前出现,为何?
曲南一按兵不动,只是道:“后会有期。”
花如颜微微额首,在曲南一迈开第一步时,却开口道:“有一事,不知南一是否知晓?”
曲南一暗道:来了。
他看向花如颜,询问道:“不知何事?”
花如颜轻声道:“胡颜,死了。”
曲南一的第一个反应是——说谎!胡颜若那么轻易就死了,怎么对得起他们共同经历的这些波折?花如颜见曲南一并不相信,便接着道:“飞鸿令出,一千两黄金要买胡颜的头。昨晚,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蝙蝠出现,一共八人,合力砍了胡颜的头后,连夜奔赴长安,去领赏金。”
曲南一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但脑中还是发出阵阵轰鸣,好似被重锤击打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花如颜,淡淡道:“道听途说罢了。”
花如颜勾唇一笑,道:“确实是道听途说。不过,空xue不来风,此事虽做得隐秘,却并非无人知晓。昨晚,整个六合县都是他们打斗的身影。哦,对了,我听说,你的人也参与其中,就不知是哪儿两位高手了。”
曲南一眸光一凛,有嗜血之色滑过。他亲自镇定,道:“今日多有不便,就不招待如颜了。改日,再续。”
花如颜柔和的一笑,道:“那就不打扰了。南一别忘了如颜曾拜托之事。参选大祭司的名额,还请南一留一个给我。”
曲南一微微额首,道:“自然。”
花如颜闭月羞花般一笑,施施然走了。
曲南一转身走进大厅,跪坐到席子上,将牌位放到几上。
搜侯等人见此,明白曲南一这是暂时不打算走了。
尤姬与展壕心里发虚,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曲南一垂眸看着相爷的牌位,淡淡道:“都进来。”
尤姬和展壕互看一眼,尾随其他人,一同走进大厅,齐齐抱拳,单膝跪地,听候吩咐。
曲南一突然一拍几,看向尤姬和展壕,喝道:“相爷不在,公子还在,你们却擅自作主当起我的家!”昨晚他在院中晃悠了一圈,没有看见负责守夜的尤姬和展壕。
尤姬和展壕本就心虚,被曲南一如此严厉的一吼,竟是吓得双腿发软。
展壕道:“公子息怒……”
曲南一抓起茶碗,直接砸了过去!
展壕不敢躲,额头被砸,流淌下一行鲜血。
曲南一眯起狭长的眼睛,道:“奴大欺主,只能说明主子太软弱可欺。展壕,你辜负了本公子的一片爱护之心。”
君子一怒,巨浪滔天。
展壕羞愧难当,直接双膝跪地,磕头道:“展壕知错,请公子听属下言明……”
尤姬却道:“和他说什么?!公子为了儿女私情,不为相爷报仇,便是不孝!不问是非对错,冤枉属下,让人心寒。我们这些生肖,一心效忠相爷,有何错?”
尤姬的话,好似水滴入滚烫的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