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回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他用手撑着腰,尽量减少胸腔的震动。
胡颜不敢再逗弄他,也不知如何止咳,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燕凡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要散架的模样。
胡颜突然伸手抱住他的头,用嘴巴堵住他的唇。
燕凡尘瞪圆了猫眼,终于止了咳。
胡颜放开唇、松开手,挑眉道:“不咳了?”
燕凡尘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瓣,道:“好像还想咳。”
胡颜探头,在燕凡尘的唇上啾了一口,发出啪地一声响。她贴着燕凡尘的脸,盯着他的双眼,勾唇一笑,玩笑道:“若我没有营生,就开家医馆,专为人止咳,想必定然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燕凡尘向前探了探头,顶着胡颜的脑门,道:“那我就让凡尘里的所有人都去替我排队,从早到晚,你只能医治我。”
胡颜道:“让我医治,诊金不菲。”
燕凡尘眨了眨眼睛,笑道:“有银子。”
胡颜打趣道:“也不知是谁,将那可怜巴巴的碎银子藏在脚凳里,生怕被人夺了去。”
燕凡尘想起他靠卖唱糊口的日子,神色变得复杂,最终却是欢喜地一笑,道:“就那点儿银子,还被某人惦记上,顺手牵羊,当真是可恼可恨呐!”
胡颜与燕凡尘想起那些过往,皆是哈哈一笑。
胡颜扭了扭身子,感觉屁股下有些不舒服。
燕凡尘张开手臂,展开大氅,道:“来,我抱着你。”
胡颜屁股一挪,坐在了燕凡尘的大腿上。
燕凡尘将胡颜裹进大氅中,包得严严实实。他问:“暖不暖和?”
胡颜点了点头,由喉咙里发出一声哼哼。
燕凡尘激动地感慨道:“真是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我也能这样抱着你。”
胡颜扑哧一声笑,道:“让你说得,好像抱着我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燕凡尘反问:“难道不是?”
胡颜想了想,点头认可道:“确实如此。”
燕凡尘用下巴摩擦着胡颜的额头,笑道:“戏子与大祭司,简直不敢想象。”
胡颜有些犯困,眯着眼睛道:“写成话本,这样才好看。”
燕凡尘道:“你若想看,我倒是可以试着写写看。”
胡颜问:“你认字吗?”
燕凡尘道:“认识几个,不多。如今正在学。”
胡颜抬头看向燕凡尘,笑容直达眼底,柔声道:“幺玖,我心甚悦。”
燕凡尘在胡颜的额头落下一吻,道:“若我不断完善自己,能令你如此喜悦,我愿意……”
胡颜摇了摇头,打断燕凡尘的话,道:“不。你需记得,我心悦之人,是眼前的这个你。你想学字,让我欣喜;你不想学字,我仍旧初心不改。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只需对自己负责,让自己喜欢自己。”她柔声道:“你的欢喜,才是我的欢喜。”
燕凡尘眼眸氤氲,似朗朗繁星弥漫上了水雾,既璀璨异常,又温柔缱绻,载满了感动。他扭开头,双颊泛着红晕,不自然地道:“你的欢喜,才是我的欢喜。”他怕胡颜不知他心意,又回过头,用眼尾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明明纯洁的好似不经人事的童子,却因其魅骨天成,有着道不尽的风流绝艳。燕凡尘是妖,举手投足间都在引人坠凡间、滚红尘,抛弃所谓的道德,只想与君私缠;燕凡尘是仙,最纯粹的灵魂能点亮暗夜里的烛火,让人坚信信仰、相信永恒;燕凡尘是魔,他用一颦一笑,便能征服千军万马去往修罗地狱,不回头。
这世间,唯有燕凡尘的艳与魅,是来自骨头里的,与皮相无关。
胡颜伸出手,捏了捏燕凡尘的下巴,道:“妖也?仙也?魔也?”
燕凡尘攥住胡颜的手,深情道:“无论是妖是仙还是魔,若我真有那非同常人的能耐,定要保你一生顺遂无忧。”
胡颜笑道:“你当神魔就能为所欲为,想保护谁就能保护谁?”
燕凡尘固执道:“就算不能为所欲为,但若不能想保护谁就保护谁,还要当仙成魔做什么?那般憋屈,还不如当人来得痛快。最起码,在你坠下断壁的时候,我可以安慰自己说,你只是一界凡人,不能保她平安无恙;知你被封云起虐待后,我可以对自己说,世事无常,胡颜却足够坚强,你无需心痛如绞、如此慌张;得知你与昂哲离开,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掐会算,好知你何时回家。阿颜,我是个没用的。我说这话,并不是因为自卑,而是事实如此。我帮不了你什么,也护不了你什么,但你信我,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无论你是白发苍苍、老眼昏花,还是青春靓丽、风华无双。我都会在你身边,想你所想、喜你所喜,此生不变。”
胡颜将脸贴在燕凡尘的脖颈上,嗅着他肌肤上温热的气息,心中缓缓划过一道暖流,直通四肢百骸。人生在世,得一蓝颜已经十分不易,她却拥有如此多的深情厚谊,此生不应再有其它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