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地站在他的面前,说一往情深的话?
呵……
他明明警告过她,再见面时,不要信他。
可她,却过耳不过心。
是她,太过自信,相信白子戚与自己的感情牢不可破,相信白子戚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却,忽略了红莲尊主的手段。白子戚何其艰难,既要护着她,还要对红莲尊主表现出忠诚,用伤害她保护她。万事皆有个一个度,但最难掌控的,便是这个度。若非他有颗九窍玲珑心,如何能骗得红莲尊主的相信,最终拉着她一同坠入地狱!
她的子戚,不应该在地狱。
她的子戚,应该在她身边,为她做杂锅子。那种四溢的香味,能温暖整个寒冬。若他喜欢,她会为献出自己的一只手骨,让他剥皮雕骨!只要…… 他还在。只要…… 他喜欢。
纵使他凶残、狠戾、无情、嗜血,然,他只是红莲尊主用变态手段揉捏出的一个男孩,是红莲尊主按照她的喜好*出的一位男子。他在不知道自己喜好的儿时,被灌以残忍的想法,变得冷血、没有心。成长给予他的,只是残忍。尽管如此,他仍想守着她,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将自己彻底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她的子戚……
她的男人……
司韶有五行瞳,能窥探音阳。然,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他帮自己寻白子戚的魂。她怕,他说,看,那就是白子戚的魂魄。
这样,会断了她全部的希望。
人活下去,就要有希望。
胡颜垂下眼帘,在桌子上拿起火折子,点燃蜡烛,跪坐到几前,用手指尖轻轻拨弄着烛蕊。她被昂哲拔掉的两片指甲已经长出,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舒服。
胡颜移开眼,望着烛火发呆。
火光照亮她的脸颊,美得令人窒息。
胡颜只希望刚才那个神秘人,是她的子戚。无论他在裂土炸开时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她的子戚,独一无二,无人能替代的白子戚。蜡烛流出烛泪,一滴滴,滑过胡颜的指尖,烫过她的心。
当最后一滴烛泪流干,房间再次被黑暗吞噬,胡颜眼中的泪终是滑落。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人执意躲另一个人,就像无法在倒影中看见五官一样。你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却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夜凉如水,胡颜独自徘徊。
白子戚的几上,留下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好似珍珠,散发着希望的味道。
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滴眼泪,在几上写下一个“颜”字。
一笔一画,好似情人间用力的相拥。得不到,却缱绻。
☆、第七百六十六章一步之遥的娘子大人
第一场春雨挥洒而下,整个浮躁的六合县变得湿润起来。古老但不算破旧的房檐,由灰色变成了黑色,泥黄色的土地便成了姜黄色,青白色的墙面便成了淡青*。一场春雨,滋润了万物,洗洗冲刷掉往日的灰尘,露出六合县难得一见的娇羞一面。
自家门前,民妇抱着自家孩子,不让他们出去疯。孩子们只能伸出手嫩白的小手,去抓那春雨蒙蒙。待嫁的新娘坐在炕上,缝制着自己的嫁衣,偶尔向窗上撇一眼,心头为未知命运的焦躁便悄然缓解两份。空气里,漂浮着芳草的清香,那是万物生长的味道。撑着一把绿油纸伞的男子,绕着六合县的街道,满满独行。他的伞下缺了一人,他在春雨中等着那人归。
男子等的人,其实早已回到了六合县。若男子知道,他与她擦肩而过的两次,不知会不会暴跳如雷?在这样的天气里,胡颜懒散得没有睛神。她心中没有那些诗情画意的东西,也不会像文人墨客那般,逮到一些风云雷电的自然之景,就会吟一首酸诗,最后还被传诵了百年。在胡颜看来,她吟得打油诗,那才叫睛彩!只可惜,最近她没有兴致做诗一首,吼歌一曲。
胡颜又扮成老道,好似没骨头那样,斜倚在墙面,蹲在屋檐下,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头,逗弄着一只小乌龟。
小乌龟顶着绿油油的壳子,偷偷探出头,想知道是谁拦了自己的去路。胡颜一指头弹在小乌龟的头上,吓得它立刻缩回头,躲进壳子里。胡颜咧嘴一笑,随手搂了一把头发,却蹭下来一手黑。她那一头半白半黑的头发是用草药染的, 沾不得雨水。
她眯着眼,看了看天,见雨水渐渐停了,天空中泛出水洗的蓝色,令人心情为之愉悦。
集市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躲雨的商贩再次摆好摊位,热热闹闹的吆喝起来。
凡间的门口,人来人往,看起来生意确实不错。
胡颜暗自寻思着,等会儿若是看见燕凡尘,就拦了他,和他暗通款曲。既然曲青天的房钻不得,那燕凡尘的房总钻得吧?哎哎哎…… 她曾经也是感情真挚无比固执心怀执念一心等小哥哥的有志贞洁女子,如今怎么见天的想着钻哪个男子的被窝?真是…… 过多的宠爱使人堕落啊。胡颜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那脖子却仰了起来,不停地往凡尘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