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唐老爷,“她可能做唐家的主?”
唐老爷十分犹豫,但唐悠却扬声道:“能!我妹子的厉害,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文浩在心里呸了一口,对绿腰道:“你且问吧。”
绿腰如同一只用爪子逗弄着小白兔的狼,笑吟吟地缓缓道:“我这个问题呢,很简单,你也只需要用知道或者不知道回答即可。”
华姨娘叫道:“这样不行,太便宜他了!”得,这又冒出一个来劲儿的。
李文浩一扬下巴,道:“你可换个有些难度的问题。不要传出去说我欺负妇孺。”
绿腰道:“就这个。”
李文浩做出无奈的样子,点头应道:“好吧,你且问吧。”心中暗喜,骂了声,果然是无知妇孺。
绿腰勾起唇角,问:“你娘可知道你是个畜生?”
“……”李文浩张了张嘴,脸色跟走马灯似的变化着,最后却只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活生生地吞下这个哑巴亏。
院子里出现诡异的沉默。
沉默中,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声。
曲南一和花青染由院口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开门的王伯小声对唐老爷道:“曲大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小人没敢拦着。”
唐老爷点了点头,示意王伯继续守门去。
曲南一的爽朗笑声一直持续到他站在绿腰面前,强憋住笑,抬手指了指李文浩,道:“你娘可知道你是个畜生?”说完,自己又乐上了。
李文浩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被县太爷曲南一这么一嘲笑,愣是在黑中透出了三分红四分绿,与三分黑一起组成了十分睛彩。
花青染扫了绿腰一眼后,便举目环顾四周,不知道在看什么。
众人互作揖之后,唐老爷道:“曲大人和花贤侄今日大驾光临寒舍,却遇见此等丑事,唐某实在汗颜啊。还请移步大厅上座。”
曲南一笑道:“此处风景绝妙。”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睨了绿腰一眼。
花青染直接寻了胡凳坐下,样子依旧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仿佛那日被绿腰强吻是个错觉。
曲南一坐在了花青染的旁边,用扇子把虚点了一下李唐氏,说:“你家唐悠唤本官一声表哥,今日本官就为你们断一断这家务事。你且说说,你当如何?”
李唐氏咬了咬唇,扫了眼李文浩,攥紧了衣袖,颤抖道:“民妇……民妇不想合离。”
曲南一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挑眉看向绿腰。
绿腰看向李唐氏,没有恨其不争,也没有努力游说,更没有失望透顶,她就那样静静而立,仿佛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本来,也没啥关系嘛。人各有命,哪里什么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若真如此,她又何必苦苦等候那么多年?
绿腰对唐悠道:“我要出去。”
唐悠点头:“哦。”
绿腰抬腿就要往外走。她很忙啊,哪里有时间陪你们这些人扯那些没用的东西?
曲南一见绿腰说走就走,忙道:“不忙着走,本官找你有事。”
绿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我也有事。”
曲南一被噎到了。
华姨娘撇嘴道:“你能有什么事儿?你的事儿再大,还能大得过曲大人的事儿?真是没规矩!”
唐悠不悦道:“妹子说她有事,自然是有急事。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跟着瞎掺和什么?!”
华姨娘还想说什么,却被唐倩扯住了袖子。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花青染开口道:“唐家有血光之灾。”
绿腰脚步微顿。
唐悠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老爷知道花青染是张天师的关门大弟子,有些道行,听闻此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忙追问道:“此话怎讲?可有破解之法?”
花青染垂下眼脸,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两下,复又抬头看向唐老爷,道:“大凶,无解。”
唐老爷两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那些小丫头们见自家老爷要昏过去了,都乱成了一团。
唐悠忙扶住唐老爷,喊道:“爹爹!爹爹!”
唐倩捂着帕子哭道:“爹爹,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唐悠骂道:“一边哭去!没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哭?!丧气睛!”
华姨娘扑到唐老爷身上,尖声道:“老爷啊老爷,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娘俩可就没有活路了……”
唐悠一把将华姨娘推开,喝道:“闭嘴!”
唐老爷缓过来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冲着花青染作揖,道:“贤侄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唐家,就拜托给你了。”
花青染站起身,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后,对唐老爷说:“此事青染无能为力,但或许一人可以……”
唐老爷忙问:“谁?可是尊师?若是尊师,我马上派人去接,不不不,我亲自去请他老人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