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丑一般的人物,舆论是能草控人心的,现在报上已经有许多不辨真假的人也跟着挞伐起了他……
亏得胡竞之每天看着这些辱骂自己的文章还能若无其事的笑出来。
“我被人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何况他们这些人还没骂到点子上,叫我看了只觉好笑,怎么会在意!”
“没错没错,骂你的人那么多,他们算老几呀!”以往骂胡竞之的可都是文化界的大拿好不好,这些个奴颜婢膝的小人物的确不值一哂。
胡竞之哈哈一笑,颇是爽朗的道:“看来太太比我更加深谙唾面自干的功夫啊!之前你正在坐月子,怕你被这糟心事给吓到,我和报社的那位唐主编便商量好了,没把这事儿告诉你!不想你心胸倒是比我们想的宽广多了!”
他虽然没说,可冬秀却知道,“她”能顺利度过这道难关,胡竞之绝对是功不可没的,相比起来,他算是下场最糟糕的那一个,不仅没了工作,名声还遭到了抹黑,现在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上了政府黑名单了……
“哈,说来我这牢坐得也颇是划算啊,你看我现在的名声多好!”
那位“宝先生”出狱时十分正气凛然的发表了一通他不畏强权、将来要继续写文、写童话故事,为华国文学和儿童教育贡献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云云的宣言,收获了许多的赞赏和支持。
原来她在众人眼中,可能就是个写通俗小说的作者罢了,现在进了一遭监狱,仿佛瞬间得到了升华,变得分外有风骨、有气节了起来,名气自然也是大涨。
冬秀对此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高兴也有,担忧也有,更多的可能是心虚吧,觉得自己根本当不起那样的赞誉和期望,只恐叫人失望了……
唐才常自然觉得她的想法是多此一虑的,“先生您真该看看读者们给您写的信!看看您的书卖得有多好!”
先生怎么可能会叫人失望呢,她的小说和故事带给了读者多少的感动和慰藉,带给了这个国家多少润物无声的改变啊,这些都不说,就看看如今国nei有几人的作品能如先生一般远销海外的呢,不客气的说,这也算是为国争光,给国人长脸了吧……
“那我这次被政府封杀,肯定给报社和您造成了不小的烦扰吧,多亏您和报社高义,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肯护着我,实在感激不尽!”
“先生哪里话,这原就是咱们的一项协议,这些年您给报社带来这么多好处,却只提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我们自当竭尽全力的满足您,”唐才常说着弹弹衣摆,骄傲道:“况且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为难事,我们报社成立至今,也有五十余年了,说句托大的话,什么风风雨雨、妖魔鬼怪的没经过呢,这样的小事我们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这时候还没有广播、电视啥的出现,报纸绝对算是社会舆论风向的唯一弄朝儿,面对这样手持利刃的庞然大物,即便是政府强权也是要掂量一二的,毕竟人家是铁打的报社,而他们却是流水的总统!谁知道风水轮流转,会不会转到有他们求人家的一天呢。
这就是大报的底气,也是唐才常的信心来源。
冬秀听完到真是安心不小,又歉疚道:“那位‘宝先生’没事吧?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他些补偿,也算是给他压惊了!”
怎么说人家都代她去监狱蹲了好长的时间,肯定是受了不少罪的,不说被辣椒水、老虎凳啥的伺候过,起码担惊受怕了啊,给些经济补偿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唐才常哈哈一笑,摆手道:“您可别这么客气,完全用不着,人家不仅没受惊,还很享受呢,毕竟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嘛,他高兴着呢,何况他原就是您的忠实读者,能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情出自愿,无怨无悔的,您就别忧心了!”
冬秀简直都要脸红了,感动之余,不免很是惶恐。
若叫她自己来选,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啊,什么声望、什么风头,通通都见鬼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的生命安全永远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她爱自己胜过一切!
这次她可真有些被吓到了,假若这个“宝先生”因此而发生了什么不测,她肯定永远也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了,现代人对生命的看重,是生活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唐才常同样不能,因此,在冬秀坚持要给予那人一些经济补偿时,他也只觉得宝先生是妇人心肠发作了,不再多说什么,痛快的应了下来,心里想着:那位“宝先生”还不定怎么高兴呢,这下子是既得名又得利,往后定会对宝先生越发的敬服,为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毕竟士为知己者死嘛……
“我这小说和童话故事现今也被禁了,不知报社这边是如何打算的,我自己想着要不换个笔名继续连载?这政府方面也只说了不准再刊登‘支付宝’的文章,我再换成‘余额宝’他们也管不着了吧?”
她的未来世界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心力写出来的,她怎么舍得让它被腰斩呢!童话故事虽是翻译的,可也颇费心思,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止是她和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