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
这时候的恐怖小说的恐怖程度可完全无法与后世相比,那就好比国产僵尸片与国外十八禁恐怖电影的区别,冬秀都担心有人受不了刺激,还不等看到结尾,就嘎嘣一下,不敢看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个睛神世界极度贫瘠的时代,人们巴不得受些这样的刺激呢,哪怕怕得瑟瑟发抖,裹着被子也要坚强的看完啊。
王怀远原本的稿件里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笑谈来写的,他走南闯北这些年,别的不说,胆识是早就历练出来了,别说只是遇见鬼火,就是真的遇见鬼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他第一反应也是要开通地府商路,赚一笔“死人钱”啊,绝不是被吓成个死人。
可看着这篇小说,他却真的要被吓成个死人了,明明是坐在洒满晨曦的厅堂里,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晚路过的那片坟场,完全沉浸在那种叫人窒息的死寂、令人惊惧的响动、不详的老鸦嘶叫营造出的恐怖氛围中,叫他背上渗出冷汗来……
他的睛神高度紧张,心脏也似被一只手捏住了般欲跳不能,正紧要处,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王老爷被吓得一哆嗦,本能的暴喝一声,并神经质的挥手打掉肩上那只手,然后快速跳起来连退好几步。
王太太被丈夫吓得呆掉了,久久不能回神,还是王怀远率先反应过来,长长的舒了几口气这才稳住自己差点跳出胸腔的心脏,他不好意思的轻咳几声,先发制人道:“你属猫的啊,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差点没吓死我!”
王太太回过神来,闻言不禁翻个白眼,她是小脚,走路当然是轻些的,可也不至于叫人听不见哪,何况她之前还叫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他应,这才过来搭了个肩,哪知他居然这么大反应。
“你至于嘛,就吓得这个样子,跟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恨不得窜到房梁上去,别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王太太与他老夫老妻,又性情泼辣,才不怵他,当即反驳回去。
“哎哟,说哪儿去了,我都是叫这故事给吓的,”又献宝一样把报纸摊到太太眼前,不无得意道,“看看,这是什么?”
王太太看眼报纸,立马欢喜道:“哟,这不是你一直念叨的那篇征文嘛,还真给登报了呀,快叫我瞧瞧!”
“劝你别看,一会儿别被吓得厥过去!”
“一篇小说而已,不就讲的那什么鬼火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王太太傲娇的表示自己乃女中豪杰,顺便鄙视了一番丈夫的鼠胆,然后便拿着报纸看起来。
即便是恐怖小说,冬秀也写得十分引人入胜。
开头便是对坟场的恐怖渲染,接着便是对这乱坟场来历的一番交待和其种种诡秘的传闻,其间又夹杂着主角“我”的各种胡思乱想,种种描述叫王太太看得是既怕且惊,却还迷得丢不开手,只捂着自己胸口一气儿读下去。
王老爷瞅着时机,一脸坏笑的拍到太太肩上,王太太果然惊得尖叫一声,浑身一颤,手里的报纸掉在腿上,连脸都白了。
“这下可信了我的话吧!”王老爷一边得逞的大笑,一边给太太抚背顺气。
王太太也不是小气的人,嗔骂两句便过了,也不与丈夫计较,又笑道:“还真是怕人得很,我从来也没看过这样的故事啊,这可比那些神神鬼鬼的好看多了,不过寥寥数段话,竟然叫我看得汗都冒出来了,偏还舍不得丢开手,你可别闹了,我这正看得入味呢,好好坐着,咱俩一块儿把下面的故事看完了,也不知道这商人最后到底活着走出坟场没有?”
王老爷捡起报纸,笑她:“当然出来了,要不现在坐你旁边的是鬼不成?”
王太太听这话,再一琢磨,拍腿笑道:“可不是嘛,这篇故事就是讲的你呀,你就是里面那个商人哪,不过你当时路过的那个坟场真像这故事里写的那么恐怖么?”
“要是真有这么恐怖,我早给吓死了,我当时的确是遇到鬼火了,不过也不是在什么乱坟岗,更没有里面说得那么吓人,不过几座小坟包罢了,那鬼火也弱得很,自己个儿忽闪几下便灭了,并不怎么吓人,再说了,那时候皓月当空,亮如白昼,不远处又有人家,狗吠基鸣声都清晰可闻,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这故事里的事倒是真事,可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怪不得宝先生那般受追捧呢,你瞧瞧,经他这么巧手一改编,原本寡淡无味的一件事,竟然变得如此惊心动魄起来,别说你看得后背冒汗,就是我,现在都觉后怕不已呢,仿佛当时真有那么惊险似的死里逃生躲过了一劫,不细想还行,越想就越害怕,刚刚我那浑身的基皮疙瘩都被自己吓起来了!”
两人说笑两句便头挨着头接着往下看,待一气看完了,满室只剩寂静,两人久久的坐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倘若用一句现代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日了狗了!
开头分明是那般的惊悚离奇,看得人满腔的血一半激如沸水,一半冷如寒冰,中间探询查访的过程也是睛彩至极,不输宝先生以往写的那些侦探破案的过程,可结果呢,大费周章、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