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这鸦片烟我睡得也好了、吃得也多了,倒也不是全没好处的。”
命,什么狗屁命,分明是陶家不义骗婚,大伯母又贪财势力,才害苦了大姐。
“大姐,你听我说,这鸦片烟真的对人很不好,那就是□□,久而久之会叫人睛神失常、五脏俱烂,还会脱发掉牙,加快人的衰老,你再抽下去,是不会死,可却会生不如死!”
面对残酷的事实,言语总是苍白无力的。
尽管冬秀绞尽脑汁、苦口婆心的极力劝告了半天,可她知道,这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不是大姐没把这话听进去,而是她不愿意去听,因为听了也没用,即便她不抽鸦片,对她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可能叫她过得更加艰难了。
几天后,陶家果然又派了马车来将大姐给接回去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冬秀三叔一家便回来了。
要说她们江家四房,早些年便分家另过了,感情自然不如一家人那么密切了,她娘又是关门守寡的人,与他们的关系就更疏远了些,三叔一家常年在外,只隔几年才回来祭祖扫坟,冬秀对他们的印象十分模糊。
不过因为他们的到来,家里倒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连先前因为大姐的事带来的音霾似乎也一扫而空了。
“哥,三叔一家是不是打算回来定居了,我看他们最近到处在购置田产呢?”
按照徽州人的习性,一辈子在外奔波忙碌,行商做买卖,赚得银钱后十有八九是要衣锦还乡,落叶归根的,回来自然就要大建屋舍、广置良田,以求晚年安泰。
看这些日子她三叔一家的动静,可不是回来小住那么简单啊。
“你消息倒是灵光,没错,三叔一家是打算搬回来了,我最近也帮着三叔看地呢,真是涨了不少见识。”
“哥,趁这次机会,咱们也跟着置办些田地吧。”
“我也想啊,可你知道咱们这里的地有多难找吗,零星的薄土倒不少,可买了不划算,成片的地又少有肥沃的,好容易有人要出手了,一亩稍微肥沃些的良田便至少要价三十元呢,而且这田还都是成片买卖的,这些天我跟着三叔看了好几处田地,最小的一处也有五十多亩呢。”
五十亩,那可够大的啊,冬秀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这大概得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呢,种些粮食,足够他们一家吃用不尽的了,余下的还能卖了换一笔可观的收入。
“那赶紧把咱们家那个茶楼卖掉呗。”
她哥性格实诚憨厚,可不适合经营茶楼,当个地主收收租子倒是最好不过的了,一来离家近,不必长时间外出,免得吕氏和曲氏担忧悬心,二来轻松省事,也少了好些麻烦。
自他们茶馆因为说书拉拢了一批批客人,生意重新红火起来后,便时有流氓地痞、甚至差役巡捕的过来找茬勒索,虽然也能应付推诿过去,可到底烦不胜烦,叫人十分无奈,她哥年轻,火气旺,又性情耿直,受不了气,忍无可忍,自然也起了些冲突,有一次还差点被人敲了闷棍,把她们吓得半死,自那时起她便时常劝他把茶楼给卖了,免得哪一天真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可惜江耕围一直都犹豫不决的,毕竟茶馆的生意可是一天比一天好呢,好容易尝到了甜头和乐趣,哪舍得轻易割舍。
“娘也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吧,她年纪大了,可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况且茶楼的生意也未必就能长久,咱们不过就是赶巧得了头一份,那些人看个热闹图个稀奇而已,现在小说已经出完了,其他的酒楼饭馆照样可以买了书来请人照着念,到时候咱们可就什么优势也没了。”
妹妹说的倒也是,要是没出报社那档子事,他倒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直掌握第一手资源,保证没人能越过他们去,可现在成书都出来了,自然少不了模仿他们的人,而且这本书说完了,后面可就没有新的小说来续接了,到底不能长久。
江耕围听了妹妹的一番分析,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田地的渴求到底是占了上风。
“哦,对了,你们买田的时候可一定要先仔细打听清楚了,我看报纸上有人在买田前还要先登个公示广告呢,就怕那田地的卖主并不是真的所有者,或者那田地的所有者不止一个人,闹不好就要打官司的。”
这个时代的田产买卖复杂得很,政府管控力十分薄弱,加上连年战乱,导致田地登记信息很是混乱,她时常就能在报纸上看到因田地买卖发生的纠葛新闻,最典型的一种就是买家买到田地后,突然就冒出许多其他卖家,声称也是这块地的主人,原来这时候的田地往往都是一家一姓甚至一族所有,并不属于个人,在交易时也要得到其他人的同意,这样一来买卖就麻烦多了,为了避免这种麻烦,很多人都选择在报纸上打个广告,类似于:这地我买了,有事来说,没事就这么定了,过期不候;政府也是同意这样做法的,即便后面再打官司那也是占了优势了。
“这是自然的,那田地在买卖之前也要先问过亲属族人的,若他们中没人收购才能托人找别的买家,三叔找了可靠的中人,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