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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方琴兰一进门便看到妞子乖巧地拿了拖鞋过来。她轻轻摸了摸妞子的脸蛋,秋兰正洗完头用毛巾擦呢,冷不丁看三个大男生站在自家门口,方琴兰还一身脏兮兮的,膝盖也破了,不由有些愣住了。“姐怎么回事儿?”
王英也闻声从厨房出来,“怎么了这是?”不由将怀疑地目光投向身后的三个男孩。
“妈,这都我同学。刚刚在胡同口碰见流氓了,幸亏他们三个路过,不然不堪设想。”
王英这才意识到性质严重,“啊,遇上流氓了?不对啊,胡同住的都是街坊邻居的,咱们街道也不乱啊,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流氓?”
林滨有些别扭,便道:“那什么阿姨,方琴兰我们给送回来了,我们还有作业要写呢,先回去了。”
“啊,要走了?哎呀你们救了琴子,连口水都没喝,进来吃晚饭再走吧。”王英十分过意不去,非要拉着三个男生进屋。
“不了,我们走了。”几个人再三客气,还是离开了方琴兰的家。
待人走后,王英是真的急了,“怎么回事儿?”
方琴兰沉着脸,“赵刚叫的人。”
秋兰咬牙切齿道:“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
和平闻声从屋子里冲出来,“我找他去!”
“你找他干什么?再惹事儿?”方琴兰抬了抬眼皮,“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咱们这是被赵刚惦记上了。我又不好再找我同学出面,本来就跟人家没什么关系。只能我们自己平时保护好自己了。以后每天放学你辛苦些绕点路,接我吧。”
和平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英在一旁追悔莫及,摸起了泪。“都是我不好,有眼无珠看中赵刚这个人面兽心的。先是害了淑兰,又差点把琴子给害了。我……我这当妈的怎么当得这么不称职?有什么脸面去见方家列祖列宗?”
方琴兰安慰道:“妈,这也不能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的人谁都看不出来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我说啊,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什么是强大?不是有力气,而是有钱有权有社会地位。虽说这话不是绝对的,可是生活条件好了,咱们可以搬到环境更好更安全远离流氓和人渣的地方去。接触的人也会不一样。”
“嗯。”王英心里一阵酸楚,还是自己和她爸无能,家里出这么多事,都让孩子出来顶着。琴子其实要不过是个不满十八的小姑娘,正是应当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时候。
之后,赵刚倒是再也没敢找过方家一家的麻烦。不因为旁的,小分头回去后,把孙威那话原原本本地跟着赵刚背了一遍,赵刚眼里怨毒,果然就是哪个死丫头捣的鬼,不但害得自己离了婚,还怂恿厂长差点把他给开了。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攀上了区长公子,这自己哪惹得起?丢了老婆是小,丢了饭碗是大,没了淑兰的帮衬,又没了钢铁厂的工作,自己就真得要饭了。所以便愤愤地作罢。
很快便要入冬,北方冷的早,暖气已经通上了。最近学校里人心惶惶,据说是住校生宿舍那边出了专偷女生nei衣的色狼。
方琴兰在心里哀叹,来的时候还夸这时代是最好的时代的,听说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好,心里敞亮。一心想着为国家做建设,学生想着学习。没想到坏人其实是无处不在的,哪年哪月都有。刚躲过了流氓,又来了个色狼。还好自己是走读生。
可是班级里的住校生就非常惶恐了。尽管秦老师每天上课都在安抚学生的负面情绪,也禁止传播一些没谱的谣言,可嘴长在人脸上,是堵不住的。更何况还是这种类型的事情。不论男生女生几乎到了课间就在一起窃窃私语。
校方一时也抓不到人,班里乱糟糟的,方琴兰也十分烦。
本来以为这场风波随着时间长,那流氓看到校方动作起来,也能收敛一些。没想到过了几天后,一名晚睡想在熄灯后在阳台借着光偷偷再看会儿书的女生一下子发现了一个黑影,这消息第二天就成了轩然大波。
“看吧,看吧,就是学校里的人!这就是nei鬼啊!”孙威也不自觉加入了女生碎嘴八卦天团,“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败类,简直是丢尽了我们男同志的脸!”
“行了吧你,你要真逞一时,有本事替我们女生逮到这个流氓。”
“琴子,你看不起我是吧?这小子别犯在我手里,犯我手里肯定饶不了他!”孙威捋起袖子。
课间草的音乐响起,在班长的催促声中,一个个不情愿地停止了讨论,把领子竖起来,从温暖的教室到了外面。
这个季节,在北方草场做课间草,简直就跟用冷刀子凌迟脸差不多。进教室后,方琴兰觉得自己鼻头都冻红了,肯定像只狗。再看人家赵白鸽,那白皙的脸,冻得有些发红也是吹弹可破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真是一只小白鸽。
这就是颜值的差距啊!造物主就是偏心!
方琴兰朝自己的手哈了两口热气,觉得能坐在有暖气的教室里简直就是太幸福的事。她搓了搓手,准备拿出下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