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的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叫人带个信。我也好去接您。”
说到这里,那二姨哭得更加厉害了。如若不是董永和七女拉着,恐怕当即就要坐在泥土地上嚎啕大哭了。“前些年你二姨夫那个死鬼就知道喝酒,输光了家里的钱就去偷,被人打个半死。连累着那些要债的天天上门讨债、要不是他死了,旁人看我们可怜,你妹妹可就差点被卖到人家做丫鬟去了。”
张巧嘴在一旁面露鄙夷,用袖子遮了下脸,在傅府里经常见到这样的人家。自己生女儿多了,养不起不是送人就是卖人,更有甚者直接卖到那见不得人的暗门子里去。等到女儿在大户人家好容易熬出头,做了一二等丫鬟、或者做了姨娘,又突然出现,朝女儿伸手要银子给家里的儿子讨媳妇。
“二姨,二姨,您快起来,快到屋子里去。”董永劝道。
二姨揉了揉一双浑浊的老眼,打量了院子一圈,“我都听说了,你都做了秀才老爷了。怪不得能住上这大瓦房。”
董永搀扶着二姨恭恭敬敬地进了屋子。
一顿庆祝的家宴,被这投亲来的不速之客弄得一度尴尬。
张巧嘴忙暗地里扯了一把傅官保的袖子,“嗯哼!”旋即绽放出花一样的笑脸对七女道:“妹妹妹夫,既然今儿是妹夫的家人来,我和你姐夫就不多打扰了。你们一家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官保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我哪有事……”傅官保不明就里。
“蠢蛋闭嘴!”张巧嘴狠狠踩了一脚傅官保。
“哎呦!”傅官保忙赔着笑脸,在张巧嘴的拉扯下,对着董永等人拱拱手,末了对王母道:“娘,改日再来看您!”
王母微微笑着,对着义女和傅女婿点了点头,像在看一对欢喜小冤家。
董永拉着姨母的手,恭恭敬敬地迎着她到了上座。这二姨望了屋里一圈,发出一声赞叹,“这做了秀才就是不一样啊!你爹娘在的时候,住的瓦房都没有这个大这个好!”又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有鱼有肉的丰盛,不由皱了皱眉头,“满宝啊,你可不能这么着吃啊!要吃穷的呀!”
七仙女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个外人,董永只顾着跟姨母说话。她想了想,十分恭顺地站到丈夫身边,对着姨母行了个礼,“小七见过姨母。”
二姨这才留意到这屋里除了自己姨侄儿,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女的。少的长得如花似玉,俊得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俊;老的看起来很是有派头,就跟村里的地主老娘似的。
董永忙两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亲二姨,娘家姓杨,夫家姓刘。”说着又对刘杨氏道,“这是我新娶的娘子张氏,您就叫她小七就行。这位是我的岳母。”
刘杨氏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打量,心中暗自作疑,嘴里胡乱应了应。便拉着董永的手道:“满宝啊,这是你弟弟长贵、妹妹长喜。老的都不在了,以后你们可就是亲兄弟姐妹啊。”
提起爹娘的事,董永又忍不住落了一回泪。
这孝心虽然令人感动,可不知怎的,七女站在一旁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在刘杨氏喋喋不休的“浪费、罪过”的念道声中,一家三口满嘴流油地吃完了一大桌子酒菜。董永了解到自家姨母是遭遇了前阵子的大雨泥石流,房子和田地都被冲垮了,现如今是来投奔自己。
亲娘已不再,只剩二姨一个亲人,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娘子,我现在就二姨一个亲人,我……”
“相公你别说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相公你的孝心感天动地,我又怎会不高兴呢?”七女握住了董永的手,董永心头大喜,情不自禁道:“我董永今生能娶到你这么一位贤惠识大体的娘子,真是……”说着竟感动地落了泪。
七女见相公如此,心里也非常窝心。两个人一起动手,把盆子里的衣裳都给晾了上去。
晚上,对着安排好的屋子,董永却在月光下犯了难。原本三间瓦房,自己和娘子一间,一间堂屋,一间给岳母娘住,刚刚好的,也不挤。可如今来了姨母一家,就等于是多了三个人。到底还是娘子有主意,娘子和岳母娘住原本她们的卧房;姨母一家三口住西边那间;自己则在堂屋搭了个木板铺上被褥。这样一来,勉强够住的,可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满宝。”
董永听到唤,忙回头,见是二姨,“二姨您怎么出来了?”
刘杨氏讪讪笑笑,“姨母,嘿嘿。岁数大了,晚上容易解手。”
董永不由红了脸,虽说是长辈。可许久未跟母亲居住,后又除了娘子不曾接触旁的女性。
刘杨氏见姨侄儿脸红了,笑道:“到底是学了几年书,面皮也薄了。哎呀,当初你生在小满,你爹娘疼的跟什么似的,就起小名叫满宝。如今也长大了,又中了秀才。我那老姐姐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二人唏嘘一阵,又怀念了下当年。
忽然,刘杨氏话锋一转,“就是娶的这个媳妇儿嘛……”
董永一听忙道:“娘子温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