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丫鬟的下颌要更尖一些,眼神也更灵动。只见她走到夫人跟前,举起手里一封用蜡封口的信双手递过去,笑道:“夫人,姑娘的家书到了。”
听了这话,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忙伸手将那家书接了过来。她迫不及待的将其拆开,展开细细阅读起来。家书并不长,只有薄薄两页信纸。很快,便看完了。放下信纸,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都显得消沉起来。
将家书拿进来的丫鬟名叫碧罗,与紫绡一样,同为陈家夫人何丽华的贴身大丫鬟。此时她觑着何丽华脸上的神情,原本殷切的笑容变淡,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可是信上写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何丽华摇了摇头,耳朵两边的明珠耳珰也随之摇晃起来:“那倒没有。”
紫绡站在一旁,跟着出言问道:“那为何夫人看了信后,似是有些不悦?”
何丽华脸上的神情淡淡的,言语中带着倦意,说道:“自从珠儿出嫁以后,每次寄回来的家书,都是如此。从没有母女间的贴心话,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问候而已。每一封家书的nei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我知道,她心里,还怨着我。”
闻言,紫绡忙说道:“瞧夫人说的,母女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呢?想来,姑娘是因为忙碌,仓促间信才写得少了。”
☆、第23章 包子大家主妇
轻轻的瞥了紫绡一眼,何丽华说道:“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生养的女儿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再说了,她在谭家又不用管家理事,膝下又还没有儿女,忙的什么?”
听了这话,紫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垂首闭嘴了。碧罗看了紫绡一眼,忙笑着对何丽华说道:“这会子也不早了,夫人可要传晚膳了?”
何丽华伸手撑着额头,轻声说道:“我现在还不饿,再等一会儿吧。”
碧罗忙应了声是,顿了顿,又道:“先前奴婢过来,瞧见园子里去年夫人亲手栽种的那棵西府海棠已经打起花苞来了,夫人可要去瞧一瞧?”
何丽华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哪里有那个心情,唉……”
小心的撩起眼皮觑了觑何丽华的神情,碧罗道:“夫人还是在为姑娘的事忧心么?到底是亲母女,等以后时间长了,姑娘会想通的。夫人原本就是为了姑娘好,她会明白夫人的一片苦心的。”
何丽华苦笑了一下,道:“恐怕难了。珠儿从小性子就倔强得很,我记得她小的时候,她二表姐曾为一件小事得罪了她。直到现在,她都不曾再主动跟她说过话。这记仇的性子,可见一斑。”说着说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陈玉珠站在她面前,满眼冒火的看着她,带着泣音质问道:“母亲,你明明知道我与表兄两情相悦,为何要拆散我们?那个什么谭家,我绝对不会嫁过去的!”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一声声言犹在耳:“珠儿,你表兄从来风流成性,尚未成亲家中便已经有了好几个通房丫鬟,听说在烟花巷里,还有一个什么红颜知己。这样的人,如何能担负起你的一生?谭家就不同了,他们家的家规中有一条,若要纳妾室通房,须得年过三十尚无子嗣,方可如此。多少疼惜女儿的人家想要跟他们家结亲,你以为他们家非得跟我们家结亲不可吗?”
陈玉珠完全听不进去母亲的话,兀自倔强的说道:“他们家家风如何我管不着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表兄才是我想要嫁的人!谭家的二爷,能比表兄强吗?”
何丽华回答道:“别的事我不敢肯定,谭家二爷比你表兄强这一点,我却是可以肯定的。你那表兄说是才华横溢,却连进国子监,都是家中托了人情送进去的。而谭家二爷,却是去年慧州的解元。就凭这一点,比你表兄不知道强了多少。谭家二爷前程远大,你的诰命,就落在他身上了。你那表兄,能凭着他自己,给你挣来一个诰命吗?”
陈玉珠跺着脚,大声说道:“我不在乎什么诰命不诰命,我只想做表兄的妻子……”
“住口!”何丽华闻言震怒道:“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吗?来人,将姑娘带回房里去,让她好好醒一醒脑子!什么时候她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陈玉珠被禁了半年的足,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她那以风流成性而闻名的表兄。何丽华自然不会顺着她的意思来,毕竟陈玉珠是她唯一的女儿,虽然在她心里比不上两个儿子重要,却也是相当有地位了。做母亲的,当然要为了儿女的终生幸福着想。在她看来,谭家二爷无论是洁身自好的性子还是十六岁少年解元的身份,都比陈玉珠的表兄强太多了。于是,在陈玉珠的抵触和不情愿之下,陈家和谭家,还是定下了亲事。又过了半年多之后,陈玉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