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并没有任何属于摄政王麾下的人手受到波及。
就连历代皇帝身边最看重的内侍总管,青年也原样未动地用了赵崇留下来的喜德喜顺。
圣心难测,夺回朝政大权的青年并不比赵崇好拿捏多少,回想起对方往日的声名不显和朱雀门前的一击即中,就算对青年的处置有再多异议,各位大臣也只得乖乖地夹起了自己的尾巴。
“他没事,”瞧着喜顺为自己研墨时的心不在焉,林果一边批改奏章,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除了自由,清晏殿内应有尽有,定然不会委屈了你昔日的主子。”
“陛下恕罪,”利索地跪地行礼,喜顺捏紧手中上好的墨锭,“如今王爷已然醒来,奴才斗胆,想问陛下对王爷到底是何种心思?”
不换朝臣,不抄王府,除了将那群死心眼的暗卫和王爷分别软禁起来,对方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报复的行为。
世人都说“孤家寡人”“天家无情”,更何况这两人还皆是硬邦邦的男子,这段本就始于错误的感情本不该受到任何人的看好,可在见到青年这半月来的所作所为后,喜顺心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抱了一点希望。
假若不只是王爷的一厢情愿,假若陛下也曾有那么一点点动心,那么这两人是否能得到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圆满?
“十天谋划七次截人,朕本以为只有喜德那家伙才算胆大,”停笔蘸了蘸一旁的朱砂,青年慢悠悠地开口,“如今看来,你们两个倒都算是忠仆。”
“奴才只是不想看到王爷的一片真心错付,”想起失败了七次也未曾受刑的喜德,喜顺偷偷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顶着青年带来的压力继续开口,“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王爷这一生,却只在陛下身上栽了这么一次。”
点到即止,喜顺并没有画蛇添足地再说更多,他是为了给王爷求情,并不是想真正地质问对方。
朱笔一顿,御书房里立时陷入了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没有发作也没有回应,就在喜顺以为青年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忽然听到了一声细弱蚊呐的低语:“……难道朕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
日光正好,映得青年低垂的眉眼格外柔和,愣愣地看向眼前似在走神的青年,喜顺心中豁然开朗,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去清晏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主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沦陷的不止王爷一个,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可能。
故意想借喜顺之口让赵崇明白自己心意的林果:……天真,小爷设计的结局你们绝对猜不到。
“陛下,”正当这脑回路完全对不上的一主一仆互相飙戏之时,“卧薪尝胆”留在林果身边做内侍的喜德叩门而入,“清晏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王爷他出了事。”
“何事?!”猛地抬头,青年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重重跌落。
“这……”没料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喜德清了清嗓子,尽量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吞吞吐吐道——
“王爷说他心口疼……”
“要陛下亲、咳、亲自去看才能好。”
第六十九章
69 第六十九章
与青年被软禁时低调隐忍的表现不同, 赵崇张扬得仿佛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皇帝陛下藏了娇。
男人行事肆意, 被圈禁后的xing子更是跳脱,上午头疼下午胸闷,听着喜德那越来越没有起伏的回禀, 林果简直觉得有了某人的自己比纳了一宫的后妃还要忙。
偏生清晏殿内大多都是赵崇一手安排的下人,在没有触及到皇帝陛下的底线之时, 他们便也极其配合地任由对方折腾。
于是, 清晏殿内日日yào香四溢常有太医进出,久而久之, 尽管有上面宫规的管制,但五花八门的流言还是偷偷地在宫人们的口中流传开来。
软禁、虐待、相爱相杀, 流言的内容不尽相同, 但却无疑都将赵崇和自己紧紧绑在了一处,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林果处理完今日的政事,下定决心要给对方找点事儿做。
这男人实在太能闹腾, 若是